第三话 屈服（2/2）

萤火暗道不妙，他来不及出声阻止，就见一团强烈的青色妖光裹住了莉非，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唯独能听见莉非撕心裂肺的尖叫，叫声中包含太多留恋与不舍，撞击着他脑海中的过往记忆，那些画面正一片片碎裂。

“莉非，莉非……”他无力地呐喊，泪眼模糊。过了好久好久，他几乎听不到、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存在了。妖光散去，他渐渐从失魂状态中醒来，第一句话便是携带杀气的怒问：“梦流瑕，你对她做了什么？”

王不愠不怒，探下身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指尖柔柔划过他脸上苍白的肌肤，一寸寸来回描摹，像是怎么也绘不够，朱红的薄唇吐出邪魅气息：“这副可怜的表情，是想臣服于我么？”

萤火抿紧唇咬着牙根，不甘、不忍、不愿，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悲痛的情绪。然而那双眼里，充斥了太多怒恨与伤痛。

王喜欢看这样被自己牵动心绪的他，会心一笑，并不介意在他伤口上再补一刀：“和你比起来，那个小丫头根本不值一提，又何劳我动手，敢打我的人的主意，她就该与她姐姐一样下场，待她们死后化成花泥，我便命人将其作为养料撒在云心树下。呵……更茁壮的云心树，才能更稳固地支撑树端的云心殿，你才会住得更舒适……我的良苦用心，你懂么？萤火？”

“你的野心我不需要懂，”萤火嫌恶地扭头，试图避开游走在自己脸上的手，却是徒劳，他的牙龈咬出血，顺着嘴角流出来，“如果……你敢伤害她们，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呵，”王轻笑，宠溺地替他抹去嘴角的血渍，继而手指落到他的颈脖处，滑向诱人的锁骨，“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是在挑引我？萤火啊萤火，我只要你答应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要想着逃走，做到这点，我便可考虑她姐妹俩的性命。”

萤火闭上了眼睛，眼泪滑落下来，他感到眼皮十分沉重，泪也沉重，他用轻得几近于无的声音说：“随你便了。”

他终于不做反抗，任由那冰凉的手指没入心口，贪婪地汲取着绵延不断的神秘异力。力量被粗暴地抽剥，萤火的身体宛似一瞬间被割得零零碎碎，亦有了知觉，登时奇痛无比，绷直的神经好像随时会爆裂，他拼命忍住一声不哼，不肯示弱。

直到萤火咬破了唇，口角又渗出鲜红，梦流瑕方才放了他，满足地吸收这股玄妙灵力，融入自身妖力。

“萤火，这是对你的小惩罚。”梦流瑕细心地擦去他嘴边的血，柔声说着，“每一次你逃跑，我都会这样对你一次，而每对你这样多一次，我就中毒更深一分，数一数竟有多少次了。你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让我迷恋成瘾，控制不住的想占有。我离不开你了，萤火，变成如今模样也都是你造成的，我已经不可能放你走，不可能把你让给别人了，至死你也只能为我所有。”

他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语气依然温润，但听着无端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