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伤心往事(2/2)
这几年,阿失游手好闲、在姑苏城四处游荡,却没有打听到公子的半点消息。他沮丧着想,他走到姑苏都用了几年,说不定公子早就办好了事离开了,或许回到了京城找他、却没寻到?
想到这,阿失浑身都冒起了冷汗,恨不得立即返回京城,却又怕公子又从京城赶到姑苏寻他。他摸着怀中的白绫,想:公子给这白绫给他,还让他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拿出来,和恶人周旋。现在想来,公子是不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不然怎么会在离开时说这些话?
还好,在姑苏,王树对他十分照顾,吃的喝的,都接济他,下雨下雪,就把阿失接到家里住着。阿失也张大了,有一日,王树笑呵呵地问他多大。
阿失说不知道。王树摸了摸阿失的头、手、还有脚,说:“依我讲,你有11岁啦!”
阿失找来铜镜,一瞧,自己果然长出了轮廓。阿失都担心公子再见他时不认得他了。
和公子不一样,除了教他认字,王树还偶尔教他几手拳脚,公子本事无敌,却从不教他武功,和人拼斗时,也让阿失远离。
阿失就这样在姑苏待了几年,寻寻觅觅,没有那沈秋风公子的任何消息。直到有一天,姑苏来了一个白眉刀客。这个刀客估摸着六十来岁,背着一柄大刀,刀上嵌着两个金环。阿失一看这就觉得厌恶,他走在姑苏的大路上,两目东张西望、趾高气扬。由于公子的缘故,阿失特别留意江湖中人。便跟着这刀客,刀客身负武功,原本不易跟踪,但阿失浑身脏兮兮,而且目光纯净,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脏孩子,有跟踪他人的必要。
白眉刀客像是约了人在云飞客栈见面,阿失便坐在云飞客栈门口的路边。果然,又来了一个瘦长的剑客。背着一柄乌鞘长剑,进来客栈,就坐在白眉刀客同一张桌子。阿失天生的目明耳聪,这时便凑到门口和小二耍赖,耍赖中,就听到了两人的低声对话。这种一心二用的本领,对于阿失来说,竟是寻常。
剑客说:“王掌门别来无恙。”
刀客说:“程师兄何故寻老夫开心。老夫师兄才是掌门,老夫只是二执事。”
剑客说:“王师兄理教多年理应接掌。”
那刀客便不高兴了,说:“今日此会,并非讨论我门中家务,还是说正事吧!”
剑客说:“那孤星教的余孽,当真会在上元节来姑苏吗?”
刀客说:“我师兄说的,那还有假。”
剑客说:“你师兄已远游多年,何以为据?”
刀客说:“师兄临行前,让我及门众明年的元宵节,在姑苏和他相会,岂会有假?”
那剑客沉默,并不以为然。
那刀客继续说:“我们本也不信,一切只因那孤星教的余孽留下了字据,和我师兄邀斗。”
剑客问:“什么字据?”
刀客说:“那余孽当真张狂,字据竟写着:白绫一出,盛花谢罪!”
听到白绫二字,阿失肩头一震、心中一凛,却还是和小二耍贫嘴,要小二给一壶酒喝、给几粒花生吃。
那剑客接着说:“我知道盛花是你们掌门刘师兄的名讳,可当时共举大事的,并不是你一门,我们都有参与,为何只让刘师兄一人谢罪?”
刀客说:“我也问掌门师兄,可他怎么也不说,只是说,那余孽沈秋风找他,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段伤心事,与当年的大事不相纠葛。”
剑客说:“那余孽当真胆大包天,竟然邀斗在姑苏,他就不怕咱们聚教众之力剿灭他么?”
刀客说:“所以我掌门师兄叫我们上元时赶到姑苏。但我掌门师兄说了,如那余孽一人赴会,任何人不得插手此事。让他们两人了断。”
那剑客冷冷一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对话成了阿失近日的心头一病,他经常反复咀嚼这两人对话,想来许多许多,有时竟想得垂泪不止、心力交瘁。想到这,阿失无半分睡意,明日便是上元元宵节,难怪今天那么多江湖人士进城。难道他们都是为了明日对付公子?公子明天就将在姑苏出现吗?想到这,阿失又下意识伸手摸摸怀中的白绫。忽而有蒙上了一层担忧:那刀客和那剑客都非善类,那刀客的师兄,想必本事也极大。阿失淡淡一笑,想:本事再大却也胜不了公子。可转念一想,那和好汉架不住人多,公子若给这些人擒住,该如何是好?
正思想间,听得屋子的隔壁传来了笑声。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