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长夜漫（1/2）

许多东西白天的时候看不见，但却是确实存在的，比如星星。

有些东西周遭亮堂时也注意不到的，比如地窖中的天窗。

月光从那扇不足丈宽的天窗照入地窖，落在地上，变成一块方形光斑。这块光斑是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中唯一的光源。

云苓的耳力尚可，她站在黑暗中动也不动，耳朵却一刻也没有停息。片刻后，她的手脚突然一片冰凉，手脚再也动不了了，因为她听到了——

三个人的呼吸声！

这地窖中的第三个“人”到底是不是人？

“杜夫人，您还在吗？”云苓摸索着走到石床边。这个时候，即便是病着的杜夫人，也比那在黑暗中蛰伏的第三个“人”可靠得多。

“云姑娘，来。”石床那侧突然伸来一只手牵起云苓，引导着她。

云苓的心蓦地安稳下来，这双手温热、柔软，带着善意，竟来自杜庄主口中的“疯夫人”。云苓又想起昨夜在房中抚摸被子的那双鬼手，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手中还紧紧捏着银针，提防那黑暗中的第三个“人”。

“夫人，您没事了？”云苓开口道。

“让云姑娘见笑了，”那声音温婉沉静，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那杜缓毒死我孩儿之后，便将我锁在这地窖之中。方才难得见他，我一时急怒攻心，便出手袭他，惊吓了云姑娘，十分抱歉。”

云苓愕然，她竟没有想到这层缘故，更不曾想到，杜缓口中的“疯夫人”说起话来竟如此有条理。也不知是杜夫人本就健康无病，还是方才的镇定之药起了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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