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情爱之深(1/2)
看着段思真,破空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从来不懂何谓情爱。
不懂怎会有人为此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却道转身之间,从此咫尺化天涯。
不等他想明白,段思真拢好衣襟,缓缓地垂下眼眸,涩涩地道:“你不用多说什么,我想我明白。”
发现他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破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亦或,他无须多说什么。
毕竟多余的温柔对于段思真而言,是极为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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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说出来,除了自己,没人会听。
十六岁之前,唐白术以为自己足以护佑孱弱的娘亲,十六岁之后,他发现自己不过一蝼蚁。
“娘亲,你说我狂妄自大,迟早累及亲眷。”他提着酒壶,长身垂螓,伫立在一片乱坟残碑中,倏然,嘴角弯起,漫不经心地道:“所以您死了。”
他提肘,慢悠悠地倾斜着酒壶,酒水沿着壶口,浇筑在冰冷的墓碑上。他只是一迳笑着,似乎除了笑,别无他法。
人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后得到是爹爹的一句——子不类父。
“我是雪山澹台家后人的孩子,怎会像段家的孩子。”脚步虚浮地踩着步伐,他颠簸了下,病弱的身体像是失去主心骨一样的慢慢弯起,最后只得喘着气,撑着膝盖,缓慢地跪坐在墓碑前。
四周安静到几乎没有任何动静,他伸出手,极尽轻柔地触摸着墓碑上的铭刻,这样就很好了,娘亲终于解脱了。
遥想当日,有人盛传雪山澹台家盛出异子,天下之人莫不趋之如骛。
他不记得这句话是谁告诉他的,对于过往的大多事情,他忘得差不多了。
只记得初晓人事的那年,终年禁锢在静室内的娘亲像是失心疯般跑出千步廊,一路上,那绯红的衣裳像是正燃烧的火焰,长廊两边的金盏花开的格外的茂密,几乎遮挡住半个天空,看不见几朵白云。
他跑上去,紧步相随,想要拽着娘亲的袖子,却被她满脸血泪给吓住,惊愣地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紧接着娘亲一声凄厉的哀鸣响彻整个长廊。
“白术,白术,不要相信他们!”
霎那间,她轰然倒下,从身下蔓延出一圈又一圈的血泊,而脸上仿佛被什么东西撕裂开来,细细的裂纹爬满了整张脸,那鲜血从皮下的血管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好不凄厉。
“娘亲?”他半跪在她的身边,往前探手,倏然从他的身后伸出一只苍白的手,那人握住他的手腕,手劲逐渐用力,几乎要捏断他的手腕,他吃痛的哀哀两声,那人随即松开手,俯下身,贴近他的耳边,轻轻地笑道:“白术,不要怕。”
是二叔?他没有回头,微微张开嘴,无声的说了一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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