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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入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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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的宫殿前兀自伫着十三根艳红的镶金圆柱,四凤齐舞,九龙盘卧,静静地注视着这血墨浓稠的宫苑,不言不语,无喜无悲。

十二岁的秦言到底是第一次入宫,乾寿殿的匾额立在面前,他却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

“哥哥,我们不去见太后吗?”见他停在那里,长衣小声在一旁问。

秦言闻声蓦地回过心神,看了一眼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弟弟,忽烁的双眸带着些许不安与惊奇,透过澄澈的眼睛,却是浓重的敬畏。

是了,长衣也是第一次入宫,还是这般的年纪,他作为哥哥,实在不应如此的不稳重。更况是,今夜是父亲为他请封世子的日子。。。。。。

秦言回首,紧握住长衣的手指,踏入乾寿宫的内门。

一阵暖气杂着香粉的气息扑面而来,已是初春,室外却还残留着几分冰雪的气息。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了些。

长衣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呵。”一声谑笑,兀自漫开。

秦言愣了愣,暗自懊悔,他竟忘了,长衣自小身子就弱,却让长衣在殿外冻了这样久。

“这个,就是秦家小子了吧。”皇后华服着身,跪坐在左侧偏殿上,手指拂过发间的双鸾攒珠镂空钗。嘴角不明的笑着:“倒是生的堪比女子,怪得英国公在府内藏了十二年了呢。”

“可不是呀,太后娘娘,皇后姐姐真真是说道嫔妾心坎里去了,嫔妾嘴拙,如今也觉得是见了小仙子了。”珍贵人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皇后。

秦言抿唇,跪在大殿之上。

“她坐在胡凳上的,哥哥。”长衣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

秦言心中一紧,太后最重规矩,看不惯近来的胡风怪俗,敢在她的大殿上公然坐在胡凳之上的人,怕只会是如今惯宠后宫的珍贵人了。

爹爹来前交代过,此人心机颇深,又心狠手辣,行事无所顾忌,叫他定要小心,不得牵扯。忙拉了拉长衣,免得他乱瞧被珍贵人记得了。

半倚在美人榻上的太后无所谓的勾了勾眉梢:“皇后,珍贵人,慎言。”

闻此,秦言不免暗地里松了口气。

太后眼神暗了暗,半抬起身子,向秦言招了招手“言儿,来,到哀家这里来。”

秦言有些迟疑,看了看长衣。

“嗤,可真是兄弟情深呐。”珍贵人撩了撩额角的几分碎发。

太后嘴角漫过不屑,敛下眉眼:“秦家小二,就与云青坐在一处吧。”

长衣拽着秦言衣袖的手指松了松,转过身去,顾云青一把揽过长衣,冰冷的唇角贴在长衣左额:“一个庶子罢了。”

长衣乖乖地松开秦言的衣袖,温顺的睫毛打在顾云青的脸上,声音是孩童独有的软糯,悄声道“笙亲王,彼此彼此呐。”

云青抱着秦长衣旋身落座。

“顾笙歌,洒扫宫女所生,而我生母亦不过为奴为婢,可有不同?”小孩满目纯良,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顾云青大红的衣摆划过长衣双颊,如冷刃般刺出一抹殷红。

偏生还笑的欢畅,勾起的唇角极尽妖娆“能在英国公府活下来的人,果然,不负本王所望呐。”

不负,所望吗。长衣抓起身前的桃酥,做小儿状一般低头大口地吃着。嗯,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样美味啊。

秦言跪坐在太后的木榻前,半分心神留得应付太后,半分心神全都落在了长衣身上,只见他吃的欢快,不由得,莞尔一笑。

兀地,殿外传来一片嘈杂的脚步声,皇后皱了皱眉头。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从容不迫的躬身行礼“孙儿与皇祖母请安。”

太后面无表情的摇了摇手:“免了,盼儿起身吧。”

顾盼这才回身向皇后请安“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抬手:“起吧,又去哪玩了,弄得一身狼狈。”

“儿臣才没有。”顾盼亲昵的攀上皇后的华衣,言语间全然不似方才的稳重,“儿臣方才见了长安候,他与皇兄。。。。。。”

“好了,”太后抬了抬手,重金色的护甲在秦言发前撩过:“皇后,乾寿宫可不是你训子的地方,如今已近酉时,尔等随哀家去保清殿吧,不要误了时辰,”太后眸光一转:“惹皇帝生气才是。”

众人面色一顿,那珍贵人却弯了弯唇角,无所谓的随众人福了福身子:“是,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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