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雾非雾(1/2)
大美人送给我的小玩意,是个扇坠子,雕工精美,银饰镂空,七彩颜色。
上部的老银色金属吊链上,缠绕了七彩色的璎珞,璎珞上又吊了个十分小巧的,老银色金属小铃铛,中部是一块菱形的老银底座,上面又分别用东陵玉和朱砂拼了花瓣和花芯的形状,其下又吊了几条更短的老银色金属吊链,两片翅膀形状的银色叶片,几个贝壳状的异形小铃铛,再往下就是一串藕荷色间幻彩灰的流苏穗头,穗头的顶端也一样是罩了个老银色的花帽。
据我猜测,这坠子应该是定制的。
小作坊玩定制我是常客,哪些是高端定制,哪些是普通的市卖货,我一眼就可以分辨的出来,市卖货都是怎样简单,怎样花哨,怎样赚钱怎样来,有哪家的店铺,有哪个做掌柜的,愿意花时间去做配饰的小铃铛小叶子的,人家掌柜的抽出空来,还不如多做几个,备受人民群众喜爱的,简单的穗头呢。
我捧着那坠子,再一次想起大美人半倚在床头上,披散着长发,媚眼如丝望着我的样子,本少觉得,看在大美人这样讨好我的份上,委实是有必要再去临幸他一下了,不然,都对不起人家对我的这一番心意啊。
我把飞云扇打开来摆在桌面上,又动手把坠子系到了扇钉上。
莫焱尘道:“别说,这坠子的颜色,跟你这身藕荷色的衣服还挺配的来的。”
我甚是得意的笑了一下道:“这可是我们家大美人的眼光,能不配吗!”
莫焱尘再一次笑的奸诈的道:“行了,茶也喝过了,礼物也收了,乐也乐过了,现如今该说正事了。”
我点了点头,敛了敛神,正色道:“我这一回来,是想找你借点钱应个急。”
莫焱尘隔着桌面,俯身过来道:“借钱应急这个绝对没问题,只是,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借钱应急不是你的做派,到底出甚么事了?你跟我说实话,我刚刚在大街上,看你护着你妹子的样子,就像是随时准备为她去死,在你身边到底发生甚么事情了?”
我呷了一口茶道:“来你这里之前,我爹才把我提成了少掌门,本少我现如今是我们家的顶梁柱,这肩上的担子可重着呢。”
“少掌门啊,这是好事,值得庆贺呀,哈哈。”
“算了吧,就这还叫好事呢?”
“怎么?”
“我现如今手里面,可握着五十几条人命的赔偿,还握着今年灵溪大会,要不要派人出去参赛的名额,莫大哥,你不是外人,我也没必要把你当外人,一说话就得动歪脑筋打官腔,你也有生意,你也是一家之主,我就跟你说说心里话,你说,现如今放眼整个江湖上,有哪一个咱们知道的门派的少掌门,是我这么个样子的,没有吧?人家哪一个少掌门,不都是风风光光,要风有风要雨得雨?恐怕整个江湖上,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是身兼数职,又不能推卸责任的少掌门了吧?”
莫焱尘诧异的道:“一次就死了五十几个人?你是开刑房的吗?”
我苦笑了一下道:“是啊,我也觉得我自己是开刑房的,一次就死了五十几个人,这死人的速度,刑房都不一定有我效率高,我现如今手头可流动的现钱有限,都拿出来去赔偿绝对够用,只是,今年不是还想着,要派人出去参加灵溪大会的团体比赛嘛,所以,赔偿了就不够参赛用的,拿钱出来派人去参赛,赔偿的事情就会很棘手。”
莫炎尘拧了拧眉头道:“虽然比赛拿名次也很重要,但还是先赔偿吧,你们混江湖的,讲的就是诚信和义气,自己门下的弟子死了,如果不及时拿出钱来去给人家的家里人赔偿道歉,恐怕会激起不小的民愤,这样一来,对你日后的发展也不好,而且,有许多时候,名誉比性命还要重要。”
我点了点头,莫焱尘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
他又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我道:“我们家在夏张有个武馆,这你总听说过吧?”
“我听尉迟说起过,好像是你哥哥打理的不太好,总是赔钱赚吆喝。”
“没错,不只是总赔钱,是从来也没有盈利过。”
莫焱尘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道:“我就说,你们家老爷子,膝下看了三个儿子,怎么就最器重你这个断袖,现如今听你说才明白,你那两个哥哥,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这么多年,原来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打理门派内务当家主事,怪不得我看你总是一副很操心盘算的样子,敢情你们整个门派的事情都是你在打理啊!”
“是啊,我爹的性子,江湖上都是知道的,老爷子就好搓个麻将,又不喜欢操心管闲事,我妹子年纪也还小,你总不能指望着一个小孩子,特别还是个女孩子来帮你当家主事,操心费力打理门派内务吧,所以,我不操心谁操心,我不管的话,整个门派就要乱套了,我有甚么法子,我没有法子啊。”
“那你的意思是,夏张的武馆出了事情,现如今需要用大笔的钱去摆平?”
“嗯,年前,夏张的武馆被踢馆了,里面所有的教习和一小部分学员都死了。”
“被踢馆了?好端端的,说踢馆就踢馆了?还有呢?”
“因为事发突然,而且整个武馆几乎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就遭受了灭顶之灾,除了我二哥,没有人活下来,事发之后就已经是晚上了,不可能再带人赶过去瞧情况,就只有等到第二天天亮,第二天我带了二十几个人往夏张赶路,然后在路上被伏击了,除了我,带去的二十几个弟子,无一幸免,当时露面的,他们一共是四个人,动手的是三个人,其中一个用软鞭的女孩子蛮厉害,另一个人没动手,不清楚他的武功状况怎么样,然后,他们自称夏张踢馆也是他们做的,而且目的还不是为了劫财。
“知道是谁做的吗?”
“是五色府的人做的,五色府你听说过吗?”
“你说的五色府是飞虹会馆事件的那个五色府吗?”
“对,就是他们。”
“五色府不是都是一招毙命,而且一次只有一个人会动手的吗?”
“飞虹会馆和夏张踢馆都是这样,都是一招毙命,而且,能用一招解决的,他们绝对不会用两招,能用狠招解决的,绝对不会手软,我妹子去武馆的时候看到过,说就是很血腥暴力的,据说是每次行动都只有一个人会动手,但是跟我过招的那次完全不是这样子的,我感觉那次他们是提前有预谋,提前计划好了的,有点想杀掉我的意思,但是不晓得为了甚么,最后只是给了我一剑,并没有要我的性命。”
“最后只给了你一剑?没有要你的性命?”
我抬起右臂,向后面指了一下背部:“就在这里,擦着脊柱穿过去的,当时失血很多,现如今已经好利索了。”
“你确定他们是想杀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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