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县走一趟（1/2）

有了许公子当靠山, 品汤居的生意慢慢上了轨道, 为了解决底下人都不识字的困境, 荷衣又延请了一个秀才到青云巷宅子里当家庭教师，勒令柳杨、赵大郎、江志远兄妹四人每晚必须腾出两个时辰来读书识字, 又在小伙计里挑了三四个机灵的，又叫寒梅、竹意二人一起识字，如此就有了十个学生, 每天晚上在前院书房读书识字。

一开始柳杨跟赵大郎还有些抗拒：“荷儿, 你看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他们十来岁的一起读书识字, 这合适吗？”

原先还带着笑，一听他们这么说, 荷衣便严肃起来：“无论将来舅舅你跟赵大哥是自己做生意还是跟着我一起，如果不识字，怎么跟别人签订契约文书？不识字被骗了怎么办？”

听她这么说, 柳杨觉得自己的脸略微发烫：“这么说来是我们错了。”

赵大郎也同意：“这样说，那我们就舔着张老脸跟他们小孩子一起读书认字吧！”

荷衣见他们都转过弯来了，便笑到：“哪里就老了，孔子云, 三十而立, 舅舅跟赵大哥都还不到三十, 还年轻着呢！”

两人见她这么说, 便都哈哈大笑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 转眼二月就来了。现在店里一切都上了轨道, 每天消耗的羊大概只有两头，但也稳定，也不需要她天天守在店里了。

过了二月二，荷衣便带着兰心兄妹、柳杨、赵大郎，一行五人往西边去了。这次去牧县，荷衣要把自己办牧场的事情定下来。

柳杨、赵大郎二人轮流驾着马车，一路顺着官道过去，倒也相安无事。坐了五天马车，终于到了牧县。

去年赵、江二人来过一次，便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上次卖给他们羊的其中一个牧民家去了。

牧县以草原为主，牧民也多有自己固定的放牧点，众人很快便找到那牧民家里了。

这牧民姓哈，一见是他们，便高兴地迎进家里：“赵兄弟，你们终于来了！”

赵大郎笑着拱手，向他介绍荷衣：“哈大哥，这次我们东家也来了。”

哈大叔看了眼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少女，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荷衣笑着见礼：“哈大叔过奖了。”

哈大叔的妻子上了当地的特色奶茶，众人一一落座。荷衣尝了口奶茶，觉得腥味颇重，便放下了。

哈大叔高兴地招呼众人：“林姑娘，你们这次就住我们家里吧，我们都是寨子里养牛养羊的，住进来之后你再慢慢挑。”

荷衣笑答：“如此就麻烦哈大叔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正愁没地方落脚呢！”

众人又说了会子话，哈大叔的妻子准备好了晚饭，众人用了晚饭，便各自歇息了。

荷衣带着兰心住一起，这边的牧民住的都是类似后世的蒙古包，衣食起居都跟后代的草原牧民差不多。兰心看着一切都觉得新鲜：“他们这里的人都不住房子的呢！穿的也跟我们不一样！”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荷衣笑着答她，“赶紧睡吧，明日还有很多事呢！”说罢，两人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哈大叔便带着众人到寨子里转了。哈大叔边走边介绍：“我们寨子里牛羊加起来有好几万头，都是上好的品种，姑娘昨晚吃的牛肉就是其中一种。”

荷衣想起昨晚香嫩的烤牛排，确实美味。“只是屠杀耕牛是触犯律法的。”

哈大叔听完哈哈大笑：“姑娘误会了，我们这养的都是肉牛，都是在官府登记过了的，并不触犯律法。”

荷衣听完眼前一亮：“如此我们也能卖牛肉了！”

寨子里的牧民见哈大叔带着生人在寨子里转，大家也不害怕，还纷纷跟哈大叔打招呼。原来哈大叔是寨里对外销售牛羊的主要人物，他谈成了生意，再到各家选牛羊，价格还十分公道，所以在寨里十分得人心，也是这里的里正。

跟着哈大叔转了半天，荷衣心中已经考虑得差不多了。下午便把柳、赵、江三人都叫来，五个人开个会。

荷衣坐在主位，喝了口茶，开口道：“大家今天也看得差不多，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咱们一起讨论讨论。”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柳杨想了一会，说道：“我之前也没来过这，也不懂这些，不过确实这边的牛羊比咱们县城便宜多了。”

赵大郎见有人说了，便也跟着开口：“确实，不过咱们要是买回去，能养得下吗？姑娘你打算养在哪呢？”

江志远想了许久，才开口说到：“之前买了四百头回去养在庄子上已经很麻烦了，如果要在临水县养，咱们还得再找地儿。不如，在丰县养？丰县到临水也就两日路程，去府城也近许多，而且咱们那天在丰县留宿的时候我打听到丰县南边有一大片草甸，价格十分便宜。”

荷衣静静地听他们说完，才缓缓开口：“你们说的就是我考虑的问题，咱们上次五百头羊放庄子上，郑大叔都快崩溃了，如果咱们再扩大规模，确实不合适。再者这些牛羊都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咱们那也找不到这么大的草原，确实应该找个合适的地方养才行。志远刚刚说的丰县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这样，咱们今晚先跟哈大叔签订契约文书，明儿一早就去丰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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