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团年饭（1/2）

第二日便是除夕。

雪已经停了数日, 今日更是个好天气, 久违的冬日暖阳现身,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洒进屋子里，晚起的荷衣坐在临窗炕上, 看着照亮屋子的阳光，忽然来了兴致，站了起来穿上鞋子，站在阳光正好照到的地砖上，轻轻踩着阳光慢步起舞。

回忆着以前学过的华尔兹舞步, 虽然没有舞伴, 荷衣一个人也跳得十分开心。

听到屋内有动静, 兰心便带着手捧装满热水的铜盆的小丫头进来了, 只见荷衣沐浴在阳光之中跳着有些奇怪的舞步，却仿佛要腾空飞走的精灵一般，便没有打搅姑娘的兴致，让小丫头将热水放到盆架上，自己则去给选了姑娘今日要穿的衣裳。

荷衣转得有些累了才停下来, 微微有些喘气, 笑着坐到梳妆镜前准备洗漱。

等洗漱完之后，再换上新衣裳。今日是除夕, 自然要穿上早就做好的新衣裳, 鹅黄蝶纹罩衫配上粉红色撒花百褶长裙, 将豆蔻年华的少女娇态尽显无遗。

最后再将鎏金项圈给荷衣戴上, 兰心又认真打量了一番, 终于满意地点点头：“姑娘真是好看！”

荷衣笑瞪了她一眼：“小丫头！”

梳洗打扮完后，寒梅掐着时间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燕窝粥与早点，一一摆上桌后，垂手站到荷衣身边，回禀到：“姑娘今日起得晚，老太太、太太吩咐了姑娘用完早点再到正厅也不急。”

荷衣坐到圆桌边的圆凳上，开始享受自己的早餐时光。

用完早点，荷衣才开始一天正式的活动，带着人往正厅去。

昨日家中仆人已经把家中各处妆点起来了，如今走出房门，放眼望去冰天雪地里添了许多红彤彤的颜色在其中：抄手游廊两侧挂满了迎风招展的红灯笼；窗上、门上也贴上了喜庆吉祥的剪纸窗花；就连忙进忙出的家仆各个也都换上了喜庆的暗红色衣裳，脸上也都是笑意满满。

打扫院子的、忙进忙出送茶水的、送吃食的见了荷衣都笑得十分灿烂地行礼问好：“姑娘早！”

荷衣也笑着一一回礼，一路走到正院，可真是处处可见的新春喜庆，看得荷衣都觉得心头暖暖的，仿佛新春的到来已经将雪灾带来的沉闷气氛一扫而空了。

今日吴氏等人也都换上过年的新衣裳，暗红色卍字纹锦袍配上蟹青暗纹裙，配以大气的赤金首饰，显得吴氏今日气色十分好，此时吴氏正拉着柳外婆等人一起打马吊，见荷衣来了，笑眯眯地让她坐在一旁看：“今日我手气不错，你且坐着看我把她们的钱都赢了来给你买花儿戴！”

其实吴氏等人打马吊的赌注并不大，一局输赢就几文钱，图个乐子。不过荷衣还是乖乖地坐到吴氏身边，说到：“好，我这首饰匣子里可正缺了一朵花儿呢，奶可得把外婆她们的钱都赢过来才是！”

这小女儿要糖吃的姿态逗得众人乐得哈哈大笑。

柳外婆坐在吴氏的上家，被荷衣的话也逗得直乐，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个鬼灵精，还想着把我的钱都赢走，那我要是没钱了可就赶都赶不走了，往后我可赖着你了！”

柳氏直接被母亲这番话逗笑得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周围伺候的小丫头也个个抿着嘴在笑。三郎还未进正厅门就听到里头的笑声，便知道是妹妹在里头了。

三郎今日早早就起来了，陪长辈一起用完早饭后，想着今日除夕，也不知道如今城中的灾民是何情况，便带着人到外头转了几圈，如今刚刚回到家。

掀开厚厚的门帘，三郎便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跟长辈问安后，才看向荷衣：“妹妹，咱们也许久没下棋了，左右今日无事，你且陪兄长下局棋如何？”

荷衣看了眼他看不出表情的脸，知道三郎这关始终还是要过的，便笑着跟吴氏说：“奶，那我就跟哥哥下棋去了，等你赢了钱给我买花儿戴啊！”

又逗乐了众人，荷衣才跟在三郎身后出了正院，往三郎居住的院落去。

三郎院中有一凉亭，兄妹二人便将棋局设于此处。

让家仆准备了两盆炭火摆在两人附近，其中一个上头还烹着热水用于泡茶。

荷衣今日外头披的是粉色缎面狐皮内里的披风，三郎穿了个墨色貂皮大氅，一粉一黑，分坐两端，远远看过去与院中的雪景相衬，倒是十分好看。

棋局刚开始，水便烧好了，三郎放下手中的白子，亲自沏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荷衣：“这烹茶的水是我昨日从梅花上取下来的雪水，你尝尝可还好？”

三郎院中种的是白梅，所取雪水也来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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