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1/2）

二月十八, 天晴, 微风。

已近阳春三月, 临河也开始暖和起来了。今日是荷衣的生辰，更是及笄的大日子, 林家众人是打定主意大操大办了。

过完元宵节后，柳、赵两家各自回村，不过昨日也都来了县城；三郎小五都已告假在家, 众人都打算在荷衣的及笄礼上好好热闹一番。

这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荷衣就被揪了起来。一脸惺忪地坐在铜镜前闭着双眼，任由兰心寒梅折腾自己, 荷衣只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两小时。

这厢兰心细细地将玫瑰花露均匀地抹在荷衣脸上，然后在用散发着淡雅香味的茉莉头油为荷衣梳头；那头寒梅也从衣柜中捧出为及笄新做的衣裳走到荷衣面前，两个小丫头配合得十分默契。

揽星今日也早早地过来了，看着众人一个个忙碌着拾捯荷衣, 她还觉得挺新鲜，自己自幼无父无母, 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为了成为三皇子的暗卫习武, 倒是没见过女子的及笄礼。

往常因为荷衣还未及笄，不仅没怎么戴首饰, 就连涂脂抹粉都少得很。不过今日这般的大日子, 兰心便为荷衣抹了层淡淡的口脂, 兰心还想往她脸上抹别的, 却被荷衣拦下了。

荷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是挺满意的：“这样就可以了。”荷衣觉着涂点口红提提气色便可以了, 懒得涂脂抹粉的了。

见荷衣这么说，兰心还有些犹疑：“今日是姑娘生辰，这般会不会太素净了些？”

荷衣笑着扬起下巴指了指寒梅手上捧着的衣裳：“诺，还不够红啊？”

临河的风俗中有一条便是过生辰的人身上都要有红色，哪怕说是穷苦人家做不起衣裳，也要买根红头绳回去戴的。

这次荷衣过十五岁生辰，柳氏从年前就开始筹谋，花了好长时间才准备好了一身衣裳。

荷衣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两个小姑娘便将衣裳一件一件地往上套，又前后摆弄了好一会，才整理好荷衣身上的衣裳。

两人站到一旁看着一袭红裙的荷衣，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们家姑娘真美！

看着两个小姑娘看呆了的模样，荷衣笑着白了两人一眼：“你俩也太夸张了啊！”

揽星也有些被惊艳到，她这些年跟在三皇子身边也见过不少的美人，荷衣虽说不上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但是换了身衣裳，真的让人十分惊艳。

兰心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呐呐地说到：“姑娘往常穿得素净，不成想穿些艳丽点的衣裳这般好看。”

荷衣今日这身衣裳确实好看，上衣下裙，织花锦的红色底料，配上掺了银线的粉色丝线绣成的缠枝梅，裙角用月牙黄的丝线绣了上下翻飞的蝴蝶，走动之时仿佛蝴蝶真的在上下翻飞，十分好看。就连腰间的月牙色腰带也用桃红色丝线细细绣了缠枝莲纹样在上头。

荷衣原就生得好看，加上这么些年来自己也刻意精心地养着，如今容貌虽说不到倾国倾城的份上，但在临水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尤其今日这样的大日子里，虽没有涂脂抹粉，不过也精心收拾了一番，真真是十分动人。

套上广袖衫，再戴上披帛，荷衣及笄礼的一身行头才打点妥当。

这边刚收拾好，柳氏身边的小丫鬟便过来请人了：“姑娘，宾客都到了，太太让婢子来请姑娘。”

荷衣点点头：“知道了，你且去回了太太，我稍后便到。”打发了小丫头以后，荷衣再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带着兰心、寒梅等人往正院去。

今日既是荷衣的及笄礼，也是兄妹俩的生辰，是以柳氏相当重视今日之事。家中仆人虽然忙前忙后，不过也处处警醒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影响姑娘及笄礼。

今日不仅许太太来了，临河县与林家有往来的人家太太基本也都来了，正厅里可以说是十分热闹。荷衣才走到正院门外，就已经听到正厅里传出的欢声笑语，可见今日之热闹。

及笄礼尚未开始，荷衣笑着进了正厅，先给端坐在主位上的许太太恭敬地行礼问安后，再一一向到场的各家太太行礼问安。

许太太笑眯眯地看着荷衣，说到：“今日这身打扮，甚好。”

朱家太太也笑着附和她的话：“正是呢，要我说这荷衣真真是好看极了，还这般大方得体，不像我们家这丫头，比荷衣还大一岁，都准备嫁人的人了，还跟个野猴子一般！”朱巧尔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定的是朱太太本家一个名叫朱有良的侄儿，家世人貌都十分不错。

朱巧尔见自家娘亲当着这么些宾客面前这么笑话自己，就有些不乐意了，跺着脚撒娇：“娘！”逗得众家太太笑得花枝乱颤。

许太太也笑着打量了一番朱巧尔：“这孩子生得也好，珠圆玉润的，看着就讨喜！都是好孩子！”

朱巧尔破天荒第一次被县令夫人这般夸奖，心里也乐开了花，不过该守的规矩礼仪也不敢忘，乖乖行礼：“谢夫人夸奖！”小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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