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十恶难恶（三）（1/2）

船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可是却没有人倒下。这样的摇晃根本不是漩涡，而是有人在船底使坏。原本只是不轻不重摇晃的船只突然猛烈地震了一下，站在最边缘的雪霄手中船桨滑落，身体也跟着往水里载。

离他最近的殷红岩伸手一拉将他拉了回来，那只素白好看的手顺势环在他的腰上，将他牢牢抱住。雪霄稳过来，抬起眼，看着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

“站好了。”

“嗯。”

殷红岩这才松开手，萧漠全程在握拳，暗骂了无数声，这俩什么鬼关系！不，这仨什么关系！一个比一个亲密……

慢慢平静下来，船头冒出一个脑袋，样貌如顾帘衣这般稚嫩可爱，“不道德，偷人家的船。”

顾帘衣身体一滞，右袖中甩出一根细细的银链子，尖锐刺眼的链头狠狠地戳向水中那个脑袋。

“哎呀呀，小娃娃又打人了。”那人往水里一钻，瞬间不见了踪影。就像他本该就是属于水里的一样，来去自如。

那颗脑袋又在其他处冒出来，顾帘衣只要一看到就把链子甩过去。两个人来来回回了几次，最终还是那人投降。举起双手，腿在水中划着所以没有沉下去，“不打了不打了，小娃娃饶命，我已经吃过你的亏了。”

“哼！”顾帘衣也没有蛮横纠缠，把链子收回袖中，“十恶，你个坏人！”

原来，这就是十恶，跟顾帘衣当初的描述差不多，真的看不出他是个年过三十的人。

十恶委屈道，“十恶不坏十恶不坏。”

“还说不坏，你干嘛要假扮成武当的人，陷害我们山庄，还暗算我爹爹。”

“我没有假扮成武当的人！十恶委屈委屈的。”

顾帘衣被气得快炸毛了，握着双拳，“你好好说话！”

雪霄抱起剑，悠悠地看着，“我觉得他说话比夜千凌好接受多了。”

玄凌默契应到，“我也这么觉得。”

十恶被这两个看热闹的气死了，捶了捶水面，“人家还在水中呢，要不我们到岛上玩玩？”

“玩你头啊，谁知道你会不会有诈。”

“他不会。”

开口的是殷红岩，从十恶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个人。

顾帘衣，“……”

十恶一直没勇气睁眼看殷红岩，见他认出自己才看过去，双眼饱含伤情，声音从刚才的稚嫩一下子变得沧桑，“你真的是……”

“是。”

十恶难以启齿的话，殷红岩没等他问出来就回答了。十恶一头撞进水里，再次出现是在船头，一边往前游一边对身后的人说，“跟着我就不会遇到漩涡了。”

玄凌还是有点担心，“教主？”

“跟着他。”

这莫名的信任让他们内心都疑惑，但他们又始终相信教主。船桨只剩一只，玄凌自己划着。雪霄默默退到一边，一言不发，即使戴着面具仍看得出他有点伤感。要是没有刚才的事，萧漠都想过去安慰他了。

十恶还真的将他们成功带上岸，其他人身上都是干的，唯有他自己是湿的，非常不情愿地拧着身上的水。

岛上环境不错，起码不是萧漠想象中的潮湿阴暗，而是一片明朗。跟着十恶走，除了殷红岩跟雪霄，其他人都带着深深的戒备。

殷红岩上前，与十恶并肩走，低声叫了句，“阿左。”

“我我我我……”十恶突然像萧漠那样结巴，我了半天才说，“我是阿右。”

后面的人都愣了愣，雪霄又抱起双臂，整个背影十分孤傲。

殷红岩淡定道，“都一样。”

十恶默默低下头，心想，怎么就一样呢……

走了一段路，便看到前面有一间小竹屋，非常温雅。竹屋前还有木头桌凳，秋千……这人过得真是自在啊。

殷红岩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竹屋旁的那朵烈火般惊艳的大花上。此花无叶，紫色的花茎深得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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