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2）

二人向张显告退，回到自己帐中。到了晚间，李昌亲自来送饭菜。两名士兵跟在他身后，一个手里捧着古琴，一个托着棋盘，上面摆着棋盒棋谱。李昌殷勤问候，告知琴棋是张显的吩咐，送与二人解闷。

项明珠将东西收下，请李昌代为致谢。李昌又向石韬玉告罪，解释自己先前误以为她是侍女。石韬玉没料到他如此刻意，心思转动，趁机向他打听张显是否有进驻敦成的打算。

李昌赔笑道：“这我可就不清楚了。将军没有下令，我们不能妄言。这是军纪。”

石韬玉不为难他，不无失落地叹惋：“也不知何时才能去敦成！”

李昌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石韬玉盯着门帘陷入沉思。项明珠瞥她一眼，伸手拨动一根弦。

次日午后，二人在帐中对弈，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石韬玉掀开门帘出去查看，发现几名将领离了帅帐，交头接耳地从自己面前经过。这些人神情各异，或悲哀或愁苦或愤怒。不一会儿，李昌灰头土脸地从帅帐中出来，彷徨须臾见石韬玉站在外面，眼中蓦地一亮，朝这边跑来。

石韬玉看他微微喘着气站在面前，好奇道：“出事了？”

李昌未语先叹气，继而答道：“刘楚被杀，刘进未来禀报。将军怪他罔顾上意先斩后奏，发了好大的脾气。”

石韬玉骤然听说刘楚已死，立刻联想到项明珠的仇，喜不自胜地向李昌再三确认：“刘楚真的死了？是被刘进所杀？”

李昌略斟酌一下，摇头解释：“他是战死，据传是在混战中被一名士兵刺中了背心，并非被俘后处刑。”

石韬玉点头表示明白，还想再问。李昌却又道：“我来是想请项姑娘去劝劝将军。”

石韬玉感到纳闷：“为什么？”

李昌显出一点无奈：“将军为刘楚之死迁怒于我等下属，骂我们个个都有犯上作乱之心。方才在帅帐里一通训斥，在场的无一幸免。而刘进至今未来觐见，将军盛怒，恐怕是动了发兵敦成的念头。如今将军不愿听我等劝谏，但项姑娘毕竟不同，将军不会迁怒于她，或许能够平心静气。”

石韬玉稀奇道：“卫南公驰骋沙场多年，难道还会因情绪而误判？况且以他的年龄资历，想必也曾经历许多义愤难忍的时刻，难道每次都要靠女人劝解？”李昌被她说得有些尴尬。她转动眼珠打量李昌，嘴角浮起一丝讥诮：“李副尉，你们不敢得罪卫南公，倒叫一个弱女子出头，岂非推脱责任，有渎职之嫌？”

李昌知她话虽刺耳却在理，一时局促不安。石韬玉正打算彻底回绝，却听帐内传来项明珠的声音：“我去。”话音未落，人从帘内出来，手里抱着古琴。

石韬玉面露诧异，继而又不无担心地望着她。项明珠以目光安抚之：“救命之恩，举手之劳。”

李昌如蒙大赦，忙上前接过古琴，领项明珠往帅帐走去。石韬玉扁了扁嘴，转身之际忽然心中一动，又回身待在原地。等李昌再次从帅帐出来，里面随即响起了琴声。石韬玉将人拦住，打听刘楚被杀的消息来源。李昌坦言相告，说刘进派了使者。

石韬玉不由得心跳加剧，追问使者姓甚名谁身在何处。李昌疑惑地看她，见她异常关切，便一一回答。使者姓吴名为治，并非胥善则。石韬玉听他说完，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李昌见她无精打采于心不忍，便提议带她去见见那位使者。石韬玉立刻重新振作，下意识就要答应，忽然又想到张显对刘楚的态度，顿时又踌躇起来。李昌不明白她为何反复，只觉得她格外多思多虑，心机远胜寻常女子。他催促道：“使者只是稍事休息，待会就要赶回敦成。你究竟想不想见？”

石韬玉瞥他一眼，下了决心，摇头道：“算了，以后再说吧。”说完向李昌笑笑，转身回了帐篷。李昌颇有些莫名，顶着满头雾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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