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1/2）

石韬玉无奈，只好由着他去。二人到胥若拙的书房求见，谁知胥若拙像早有预料似的，竟不在房中。洒扫的侍女告诉石韬玉，老爷去了药庄，要几天后才回来。石韬玉颇觉失望，没精打采地跟着李松延离开了胥府。

之后几天，李松延没再召集将领议事，将主要的时间都花在巡城和布防上。石韬玉随侍左右，见守城的将士尽数换成了李松延从宜苏带来的人。定爻军分两部在城西和城北分别安营扎寨，东面临近爻山的城防工事也在重建之中。钟陵已下，军中气氛却丝毫不见松懈，反倒有些枕戈待旦的紧迫感。天星码头被封锁起来，大小船只一律不得随意出入。石韬玉隐隐不安，对着李松延却又观察不出什么。

因为丁兆劫了药铺烧了粮铺，城中饥病渐增。李松延强行征调富户的储粮，在府衙门前开厂施粥。城中药价水涨船高。石韬玉回月升药庐查问，得知胥若拙已调来药庄的储备，但也随着行情调高了价格。她兴冲冲回到胥府要拜见父亲，却被告知胥若拙出城往南选购药材去了。石韬玉心生疑惑，药庐明明有人专事采买，何须家主亲自去办。她有些怀疑胥若拙是否不愿见到自己。

钟陵的的消息沉淀下来。城中日复一日，街市逐渐恢复，却不见往日生机。约莫过了半个月，李松延突然让庄如诩点了一队卫兵，带上石韬玉往城西驻军大营去。

大营门外，一条队伍浩浩荡荡而来。李松延勒住马头停在道旁，注视这队伍缓缓开进营寨。石韬玉骑马跟在他身后，看着眼前走过的士兵，仿佛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她想起钟陵的西面是敦成和陵南，不由得提起心来。

前方有一人策马而来，到李松延跟前下马行礼，赫然正是杨绅。石韬玉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一边听他禀报说拿下敦成死伤多少斩首多少俘虏多少，一边焦躁不安地拿目光沿着行进的队伍仔细搜寻。

杨绅禀报完毕，得李松延赞许，上马扬鞭而去。石韬玉回过神来，意识到若有重要的俘虏，应已押解到营中。李松延见她跃跃欲试的样子，突然唤道：“玉儿！”

石韬玉扭头看他，却见他双腿一夹马腹，径自往大营里去。石韬玉忙牵动缰绳紧紧跟上。一行人进了演武场，只见归来的将士们陆续在场上整队集结，阅武台正前方押着十几个人。李松延催马上前，石韬玉和庄如诩紧随其后。

来到阅武台前，石韬玉屏住了呼吸。那十几个俘虏被反手缚住，为首那个昂头不屈的正是刘进。刘进看到她，目光一顿，面上却无波澜。她将目光向后移，一眼找到了胥善则。他微微垂着眼，似乎有些疲倦，在身边那些或桀骜或颓丧的面孔衬托下，他那张淡然得看不出情绪的脸显得格格不入。众俘虏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穿盔甲的，只一身素色长袍，微乱的发髻和沾满污泥的衣摆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倒霉的落难书生。

军队集结完毕，押后的郑校尉也来到演武场上。李松延面露得色。他在攻打钟陵之前就已有所安排，让杨郑二人在占下钟陵之后马不停蹄地去攻打敦成。如今定爻军连下三城，斩杀丁兆俘虏刘进，军中士气高涨。见李松延到场，不知哪里起头喊了一声，演武场上的将士们纷纷挥舞拳头欢呼起来。

铺天盖地的“定爻威武”声中，胥善则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来，和马背上的石韬玉目光相撞。两个人都有些怔忡，视线像浇铸似的钉在对方身上。石韬玉宛如神魂出窍，眼前起了一片氤氲。胥善则鼻翼翕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李松延下了马，扭头见庄如诩跟上前来，石韬玉却犹自定在马背上出神。他目光朝俘虏群里一扫，走到石韬玉面前捉她手腕，提醒道：“玉儿。”

石韬玉有些迷乱，恍惚间扶着李松延的手下了马背，行尸走肉似的跟着他登上了阅武台，凝视胥善则的目光却未有丝毫偏离。胥善则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

庄如诩抬手止住将士们的欢呼，杨郑二人上前禀告战果。石韬玉两眼胀热，神思却逐渐清明。敦成的人都是被绳索缚住押送过来的，是俘虏而非降将。李松延会如何处置这些人？求饶的石玄玉都被处死了，这些人若表现得宁死不屈，李松延会网开一面吗？她看胥善则神色平静，显然心志坚定，不禁忧心忡忡。

李松延嘉奖过此次攻打敦成的将士后，便让人将所有俘虏押下去看守，自己迤迤然离开了演武场。石韬玉和其他将领跟随他走进中军帐。李松延在主位上坐下，开始向杨郑二人仔细询问攻打敦成的情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