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1/2）

石韬玉匆匆回到行辕去见李松延，却被挡在了门外。守夜的侍从说李松延久等她不来已经睡下了，让她自己回去反省，天亮以后再来请罪。侍从说完这话，眼神朝卧房的方向飘了一下。

石韬玉还在为不得不离开胥府而难过，目不转睛地听对方把话说完，低头在地上找了两颗石子，用力往李松延卧房的窗户上掷去。窗框被砸得乓乓响，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石韬玉犹未解气，但也不能肆无忌惮，等了片刻见房中始终没有点灯，知道李松延确实不打算此刻出面。她权当自己已知会过了，转身离去。

这一晚来回折腾不能合眼，又被纷乱的情绪所困扰，石韬玉感到脑壳下隐隐作痛。等回到闺楼之中，本打算睡一觉养精蓄锐，却发现项明珠顶着一双浮肿的眼睛坐在桌旁，显然也是彻夜难眠。石韬玉诧异道：“发生何事？”

项明珠对她无所保留，遂和盘托出。石韬玉心底又是一阵难以克制的烦躁。她头痛得厉害，伸手用力揉按太阳穴，劝项明珠道：“正因为是你，美人计才难以奏效。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项明珠惨笑道：“我明白。”

石韬玉长长地叹气，眼看天幕微亮，忙催促项明珠去睡。她自己头痛欲裂，虽然也是眼皮沉坠神思混沌，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昏昏沉沉熬到天光大亮，石韬玉强撑着起身梳洗，顶着一脸倦容去见李松延。

李松延见她眉眼低垂，未施脂粉的脸上气色暗淡，显然是劳心伤神过了。他怜惜道：“怎么，胥家亏待你了？”

石韬玉淡淡地道：“没有。”

李松延自觉能猜到胥善则的态度，但凡是个有尊严的男子都没法心无芥蒂地接受石韬玉这样出格的女子。他有点幸灾乐祸：“你看看你的脸色！你保住了胥善则的命，他却惹你不高兴，真不识好歹！”

石韬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压抑着内心的烦闷道：“是君侯半夜差人催我回来，害我没有睡好。”

“我没追究你擅自出府，你倒怪到我头上来了！”李松延表达不满，“我饶了胥善则的命，你怎么不懂得感恩呢？”

石韬玉心想不妙，必须设法偿还这所谓的恩惠，否则恐会成为他信手拈来的话柄，转念又想，在杀刘进的事情上也不能再欠下人情了，否则又为他增添筹码，万一将来自己想离开，势必要大费周章。她便解释道：“此言差矣，我去胥家正是为了君侯交代的事。”

李松延笑眯眯地看她：“是吗？”

石韬玉无意装作真诚来打动他，表情淡淡地道：“钟陵粮食短缺，药价飞涨，君侯不是让胥善则去解决此事吗？我是他的妻子，自然应当辅佐他。”说到“妻子”就想到胥善则那别扭的态度，她不由自主地有点心虚。

李松延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是我的掌策，不是应该辅佐我吗？”

石韬玉立刻道：“他遵你之命行事，我辅佐他不正是辅佐你？”

李松延没有反驳，哈哈笑出声来，对石韬玉道：“看来你们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吧？”

石韬玉一愣，不明白他何以知晓。

李松延见她面露迷茫，怜爱似的摇摇头道：“玉儿，难道他没告诉你，他所谓的遵命是有条件的吗？他是跟我做交易呢！”说着发出一声冷哼。

石韬玉先是茫然，随即恍然。她叹了口气，既不想追问也懒得反驳。

李松延却有心逗她，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不想知道我们做的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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