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棋子（六）（1/2）

林寻眼尖, 瞧着这一幕声音一滞：“将军, 您......”

杨诚把茶杯放到桌上, 轻描淡写的擦掉手背上的茶水，再抬眼时，神色如常：“无事, 不过是手滑了一下，你继续。”

“好。”林寻应了声，却没再接着方才的话头讲了, 换了别的说辞：“敬事房的人也传来消息，说是皇上昨夜确实是宠幸了梅贵人，有落红为证。”

杨诚端起茶杯, 眸光在听到落红二字时暗了一瞬，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即他从善如流的喝了一口茶, 只是茶水滑过喉间时，不知为何，味道异常苦涩。

连带着面容也透出些许阴沉来。

林寻更加小心翼翼：“至于翠玉那边传来消息, 说是一切顺利, 只是梅贵人她昨夜为了让皇上相信她的身份，似乎使了出苦肉计吃了些苦头。”

这话落下，杨诚久久没开口说话。

面上也不见出师大捷之喜，只一双眼看着虚无的空气, 内里如墨翻涌, 讳莫如深, 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寻跪的膝盖都有些麻木了，杨诚才回神般扫了他一眼，挥手：“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明日再来跟我汇报。”

“是，奴才告退。”

林寻起身退出。

前后不过两秒，贴身侍卫再次走进来，手里拿了张小纸条：“将军，阿岚传信来了。”

杨诚拿过，展开：

——将军，昨夜我按计划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皇上想必也是查过了，虽万分艰险，但到底是相信了我的话，阿岚不负您所托，顺利走出第一步，一切皆好，将军勿挂，问将军好。

报喜不报忧，只字片语没提那出苦肉计。

杨诚回了话，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脑海里回想起林寻方才的话，某些画面也跟着浮现。

昏黄的烛火间，他似乎看到阿岚被皇帝按在身下，那双手掠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掐出一道道青紫的痕迹，阿岚无助的闭着眼睛发出破粹的声音，眼泪打湿她耳边的黑发......

越想，便越是清晰。

越想，心口便越是燃了一团火。

面色渐渐变得阴鸷，杨诚攥紧茶杯，茶盖磕在茶杯上发出脆响，半晌，他猛地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站起身来。

一路去了东边的厢房。

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带回来的女人。

也记不起叫什么名字。

踏入厢房，他便粗鲁的入了里屋，直接将躺在榻上的女人狠狠压在身下，低头吻了上去，衣裳也毫不留情的撕了个细碎。

女人还未回神，便被贯穿。

痛苦夹杂着愉悦蔓延到全身。

床榻不知道晃了有多久，最后在男人的闷哼声里夏然而止。

杨诚抽身，猛地坐起身来，靠着墙吐了一口气。

身体里的火散出来了，可心里的火，却怎么都散不出来。

憋得心口都疼。

刚承宠过后的女人发丝凌乱的凑上来，语气娇柔：“将军，想什么呢？天色已晚，不如早些歇息吧。”

杨诚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蓦地扯开她的手臂，下床。

如同来时一样，匆忙的像是一阵风。

直到进了阿岚原先住过的厢房，他才顿住脚步。

她不过走了一日，厢房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特殊的冷香。

杨诚缓缓走到桌前坐下。

木窗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留下一条缝隙。

此时从缝隙里望出去，恰是一树开的正好的梨花和一弯残月。

风从中吹进来，吹的人浑身发冷。

杨诚攥了攥手，竟觉得今夜格外孤寂。

呼吸间，喉间就涌上一股酸楚。

......

彼时，延禧宫。

夏岚微微福身被明崇扶住：“朕允你日后不管何时都不必同朕行礼。”

“谢皇上。”

明崇轻笑一声，拉着夏岚的手走向床榻。

纱幔放下。

翠玉连同其他伺候的小宫女恭敬的退出宫内。

偌大的寝殿，终于只剩下两人。

夏岚像是卸了面具，从一个谨小慎微的贵人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猫。

她姿态慵懒的摊开手掌送到明崇面上：“喏，杨诚的信。”

明崇看了她一眼，拿过纸条，眉眼间闪过一抹淡淡的喜色。

摊开，那信的背面分明是杨诚的字迹：

——我很好，你且小心着，得了空便告我，我即刻去看你。

看过，明崇把纸条拿到烛火里燃了，方才折回身来：“他胆子倒是大的很。”

“那是自然，皇上现下大权旁落，朝中半数大臣全是他的党羽，他有这个资本。”

“你是帮着他来气朕的？”

“我说的有错？”

“......”明崇面容僵了一下才语气倔强道：“朕手里也是有精兵十万的。”

“皇上的精兵和比得过杨诚的精兵？”

“......”

明崇蹙了眉，脸色难看。

夏岚手指间缠着一缕黑发打了个转：“与其生气，倒不如想办法增强实力。”

女人眼神一动，意有所指。

明崇脸色缓和：“你有办法？”

“精兵皇上可以交由御前侍卫秘密操练，另外，我不介意帮着皇上暗地里建一支护卫队。”收些徒弟教教武功也算是不辱没这满身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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