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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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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重新回到会场, 比武的那两个已经换了。段容谦正和仁轩说着话, 见我们过去, 段容谦方笑着迎上来:“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 方才比试完后就不见了, 让我好找。”

李承汜不答, 回到席上重新坐好。慕容举正坐在那儿和其他宾客说着。我们便也坐下来。

李承汜突然一拱手道:“慕容兄, 实在对不住,我突然有事,只怕不能留了, 这便要走。”

慕容举道:“这样急?不能明日再行么?”

李承汜笑笑:“上面的命令下来了,我也没有办法。”

慕容举略作犹豫,点点头道:“既如此, 那只好后会有期了。怎奈我现下脱不开身, 不如你再等等,等中午的时候再行不迟, 我总是要送的。”

我赶紧说:“我们也要走。”

慕容举又看着我:“怎么, 贤弟也要走?”

我刚想说什么, 段容谦就悄悄从下面扯住我的衣袖, 笑着对慕容举敷衍了几句, 大致说有什么事情也要赶路, 中午也要走。

慕容举无法,只得答应中午送我们一同上路。

吃午饭的时候,段容谦又古怪起来。在我旁边坐着, 殷勤地为我布菜。我奇怪地看着他, 他今天怎的突然如此好心,如此殷勤?

“你是不是欠我钱了?怎的突然对我这么殷勤备至的?”我悄悄问他道。

他却只是含笑不答。

李承汜正坐在我们对面,脸上更是没有表情。安静地低头吃饭。没吃一会儿,就起身走了。我眼睁睁看着他从席上撤出来,然后往那边去了。

“他……这就要走了么?”我悄悄地问仁轩。他还没说话,段容谦先没好气地插嘴道:“当然不是,哪有这么快?你莫慌,吃完了,回去收拾好了,再跟去也不迟。”

他见我一副忧虑的表情,又道:“放心,丢不了你的李承汜。”

我脸一红,于是只得自己吃起来。

我心中不安定,匆匆吃过饭,然后就告辞回来。仁轩也随我回来。我们打点好了行装,才看见段容谦从外面进来。

我催他快点,他只是冷冷一笑,没说什么,去自己房里收拾去了。我和仁轩从房中走出,跟着小厮,先到了慕容家的正厅等着。

李承汜早就坐在那里了,看见我们进去,脸上表情淡淡的,也不说话,只喝着自己的茶。

他旁边坐了很多随从,其中还有阿莫。阿莫看到我,眼睛突然睁得很大,露出很惊讶的表情。但是也不敢说话。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这个小太监或侍卫怎么会也出现在这里。

我朝阿莫笑了一下,然后就坐到李承汜对面,高兴地望着他。

李承汜瞥了我一眼,就转过脸去往外面看。

这时候段容谦终于进来了,早已换了一身装扮,越发衬得他秀丽挺拔,面如冠玉。慕容举和他两个说了一回话,各自嘱托,然后我们纷纷起身往外走去。慕容举送我们一直出了后门,小厮牵了我们的马等在那里。

我终于见到了李承汜的车队。皇家的车队果然威严,人很多,但是却没有挂黄藩,大概是不想声张。

和慕容举拜别之后,大家纷纷上了马。我跟着仁轩,正想上他的马,段容谦却说:“小长,过来坐我的马。”

“怎么突然要换马?”我不解地问道。

他笑笑,说:“仁轩那马太瘦了,我这一路看它担得很辛苦。你快过来吧,我这马可是照夜狮子头。”

经过师哥大人的同意,我于是不亦乐乎地跑到段容谦的身边,倒真想坐坐这马到底什么感觉。段容谦把我抱上去,自己跳上来,在胸前揽着我。

我往前靠了靠。他却笑了:”你坐那么靠前干嘛?往后点。”

段容谦纵马奔到李承汜的车队前面,仁轩随后跟上来。我回头看去,只见李承汜正在我们后面骑着马,领着车队慢慢走着。两眼目视前方,虽然扫了我们一眼,脸上却一丝表情也无。

段容谦在我耳边悄悄问道:“咱们是要跟着你的李公子么?”

我脸一红:“什么叫跟着?你不是本来就要回南诏么?”

段容谦哈哈一笑,然后勒紧缰绳,将马停住,等李承汜从后面慢慢赶上来。转头对他笑着说:“世子大人,只怕我们又要同路了,这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李承汜微微一笑,道:“哪里,段公子好眼力,竟然知道在下的身份。”

“堂堂北国太子殿下的皇子,北国的皇孙,在下岂能不知呢?皆因在北国住过几年,对那里略懂一点而已。”

李承汜也客气道:“段公子亦是南诏至尊之人,不需在下多说。段公子足迹踏遍南北,游历四海,也着实令在下羡慕。”

原来李承汜连段容谦的身份都知道,我都不知道。什么叫至尊之人?难不成是皇上?

我想了想,很快就觉得自己这猜测着实不靠谱。南诏的皇帝听说女儿都跟我一般大了,哪有这么年轻?

段容谦只是微微一笑,又说:“世子和小长是如何认识的?想来交情不浅吧!”

李承汜却只说:“言重了。”

我愤愤不平地看着他,这人怎么老是跟我装冷漠,他竟然说得这样轻描淡写!

段容谦道:“世子莫要欺我了。我看你们举止相对的神色就看得出来,小长对你可喜欢得紧啊!”

我越听越不对劲,赶紧捅了段容谦一下,正捅在他胸前,段容谦声声惨叫着,似是很痛苦的样子,皱着眉头,苦着脸对我道:“你也太不知轻重,痛死我了!”

我能信了他的邪?哼了一声,低声说:“你武功那么好,我又没有用多大劲,怎么就痛了?”这家伙越发学得贫嘴油舌了。

我说完,看了看后面的李承汜。他却正侧目望着远处,并没有在意我们两个的样子。仍自顾自地骑马,也没有什么话。

段容谦却捂着胸口,道:“你有所不知,咱们练武的,身上都有一处薄弱所在,叫做‘命门’,千万碰不得的,方才你那一下虽然力道小,却是戳在了我命门上,现在我痛得很哪!”说完,又像模像样的“哎哟”了几声。

我见他表情痛苦,心中犹豫,想他说的好像不是假的:“真的?”

他点点头,身子不自禁地往我这边倾过来,手也撑在旁边。

“……那、那怎么办?”

他强忍痛苦的样子,叹道:“你帮我揉揉,看能否缓解一下。我如今疼得厉害,但握着鞭子腾不开手。”

“哦哦,好的。”我于是伸手,刚要碰到他胸口,抬头却看见他促狭忍笑的表情。我便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呸!你怎么不去唱戏?”捣了他前胸一拳。

他抚着胸脯,笑道:“连玩笑也开不得!我不过说说,你竟然真信!”

“就知道你是最能装的!你几时学得这么讨人厌?”我啐道。

正在和段容谦理论,只听旁边李承汜忽然道:“二位慢聊,在下先行一步了。”他冷冷望了我们二人一眼,目光轻淡,纵马往前面去了。

我又一次眼睁睁看着他从我面前经过,心里真恨不得爬到他马上去。

可惜他不会愿意。

☆☆☆☆

行了半日,到了一个小镇。问地方说是诸暨。段容谦便说要在这里停一下,买点吃的。不想李承汜根本不管我们,径自往前走。段容谦也不理会他,牵马领着我们歇脚。

我有点着急,可不能放李承汜再跑了!于是撒开脚在后面追,边追还边喊他的名字。

李承汜在前面,起初似是没听到我似的,我连叫好几声,他终于放缓了马行进的脚步,勒住缰绳,等我过去。

我跑到他马前,气喘吁吁:“你……你不停一会儿……再走么?”

他看我一眼,道:“不了,我们有差在身,耽误不得。”

“那你等等我们啊,还要一块儿走呢。”

他眉宇间有一丝不耐,目光在我身上停驻片刻,微低下头不看我,淡淡地说:“你们……好自为之吧。”一踢马肚子,向前而去。

他的马速度并没有很快。前方车队还在那里等着。我则跟着马跑,一边跑一边急着问:“臭小子!我跟了你这么多天,你怎么这样儿,就等一下都不肯!”

他没说话,略犹豫了一下,对我回头说了句“回去”,就挥鞭往前面走去。

再不回头。一往无前。

我跑着跑着,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起,原来是段容谦。

他脸色不大好看,气势汹汹地说:“小傻瓜!人家不待见你,你还这么上赶着追在人家后面做什么?犯得着这样把脸面都搭在他屁股后面么?”

我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低着头。

我有什么办法。李承汜何曾对我有过好脸,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待理不理的。

段容谦把我放在马上,就策马上路了。仁轩在后面默默相随。

我说:“不是要在这儿歇一歇么?”

“还歇什么?看你一门心思扑到李承汜身上,只怕就要跟在他马尾巴后面跑了,我还怎么歇得住脚?他不心疼你,自有人心疼。”段容谦没好气地道。

我讪讪的没有说话,心中却格外一暖。

仁轩从后面跟上来,抛过来一包裹食物。我一边吃着饼,一边出神。段容谦放缓脚步,在李承汜车队的后面徐徐跟着。

“丫头,饼渣滓掉到我袖子上啦!”段容谦喊道。

我赶忙回过神来,拍打着他的袖子。

“你是怎么跟李承汜认识的?”段容谦突然漫不经心地问起。

我吃着饼,嗫嚅了几句,一时却不知怎么回答。

他又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上李承汜?——你知道么,他现在是南晋的质子,你们寻常是碰不到他的。”

他见我支支吾吾,为难的样子,便忽然一笑:“好了,别想了。你说你是谁,我就信你是谁,身份什么的不重要,关键是……你便是你。”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话中何意。

前方李承汜的车队已经走出去老远,于是我赶紧催促道:“你骑快点,咱们别落下了。”

“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是不认得路,指望那小子?”段容谦沉下脸。

其实他生起气来,也挺怕人的。

我红了红脸,没有做声。

“就知道你一刻也离不了他!”他见我如此,愤愤地道,“你说,你怎么会看上那小子的?”

我撇嘴,颇为幽怨地望了他一眼:我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段容谦看我那表情,忽然又转怒为喜,摇头道:“——好啦,莫伤心了;这回如你的意,咱们去看看你那心上人去!”他说着纵马扬鞭,往前追上去。

终于赶上了李承汜,他的马已经没有方才骑得那样快了,只是在慢慢走着。听见马蹄声近,他回头看过来,于是见到我们。

“又见面了,世子。”段容谦谈笑自若地上去跟他打招呼。还腾出手来抱拳行礼。

李承汜只是微微一笑,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可我看他笑的表情那样勉强,我便觉得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至于到底是哪里不痛快,我也说不上来。

☆☆☆☆

我和段容谦、仁轩紧紧地跟在李承汜的车队后面。段容谦一路和李承汜差不多并排走,或前或后,但是两个人从不说话。只同我胡乱开玩笑,讲笑话。我初觉气氛古怪,渐渐也被他讲的趣闻轶事吸引,专心听着。李承汜在旁边一声不吭。唯有仁轩有时候还插一两句,说这件事他还知道,如何如何。

如此行了一日,直到太阳西斜,终于来到了松阳。李承汜一声不响地举起只胳膊,后面的车队便一应停了下来。

于是我们也便停下来。

李承汜回头对随从高声吩咐道:“咱们今日在此歇一晚再走。”

段容谦嘻嘻笑道:“得了,这回咱总算可以跟着沾沾光了。”

于是我们跟着李承汜在后面走。

“‘少爷’,敢问咱还和他们住一家客栈么?”段容谦忽然又装起我的小厮来,这会儿故意问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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