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泉（1/2）

“放我出去！”

“对不住, 小哥, 世子大人吩咐了, 您不能出这个门。”

我倒回屋里,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心里早已将李承汜骂了千百遍。

原来今天我一早起来就成了这样子, 同昨日一样, 门口、窗边全都站满了人。李承汜又把我锁起来了。禁足！

那守门的说，世子今天进宫见皇上去了。

他见他的皇帝，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禁足我！

太过分了！

我还以为今天靳青要来, 然后他们两个就天长地久长相守了。没想到靳青居然没来，而且李承汜这么快就进了皇宫。既然李承汜进了皇宫，那么段容谦可能也在那里。我就是出去这层层封锁, 也找不到他。

我于是就只能在屋里等啊等。

李承汜直到下午才回来。督促我吃饭吃药过后, 给我带来了一个令人雀跃的消息：明天太子殿下要在蝴蝶泉边，大宴群臣, 晋国使臣当然也包括在内。李承汜愿意带我去, 我高兴极了。

他看我那兴奋劲, 不知哪儿突然来的一股邪气, 脸上就没了好颜色：“去了规矩点！不要给我生事端！”他冷冷地道, 颇有警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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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守卫终于撤去了。我换好男装, 像往常一样扮作他的侍从，然后兴高采烈地出了门。李承汜就站在庭院里等着，后面只跟着几个人, 门口停了一乘轿子。

他看见我, 也没说话，板着脸，自己进了轿子。

我撇撇嘴，心想：这人今日又是生的什么闷气，敢情从昨晚上一直延续到今天早晨？今日大好时光，正当及时行乐，可万万不能让他搅了我的好兴致。

我跟在轿子旁边，阿莫看见我竟然穿的跟他一个样子，还愣了半天。我往他那靠了靠，他居然还往后退了好几步，就好像我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正想问他话，李承汜就先撩开轿帘问我：“你打算走着到那儿去么？”

“……我不是你的随从么？应该跟在轿子后面吧。”

“……”

他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上来。”就撂下了帘子。

我于是赶紧钻进去，见他仍是冷冷盯着我，一语不发地坐在那儿。我心说：这瘟神，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对，整天对人板着脸。今天天气如此好，又要去那个什么蝴蝶泉，我心情正高兴，我可不想让他这阴沉沉的脸给破坏了运气，于是转过头不看他。

可是我脸朝着外面，也只能看到那轿帘，一面还老是感到他一双眼老是盯在我身上，弄得我老大不自在。

那帘上的图案怪模怪样的，看着好像是南诏国的哪个族的花样，我在扎染的画布上见过类似的。蓝色的一圈花，又有浅蓝色的一圈，互相围着，绕成一个大花团，很是好看。但是仔细看，又能看到中间还穿插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花，细细分辨的话，也不知究竟有多少花。

“一个，两个，三个……”

我一面盯着那摇动不已的图案，一面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看到底能数出多少花来。

“等到了地方……”李承汜忽然开口，我正数着花样，竟是吓了一跳。数到几也忘了，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见我脸上神色异样，有些奇怪：“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呃……没……没什么。”我胡乱答应着。

李承汜继续说着：“等到了地方，一定跟紧我，不要到处乱走，知道么？”

我“恩”了一声，心想：等到了地方，你还能管得了我？这可是段容谦的地盘。

“你不要跟着姓段的那小子乱走，”他又说，“尤其记住这一点，知道么？”

我抬头白他一眼：“人家又不是怪物，还能吃了我？我来这儿还没好好跟他说过话呢。”

他果然面色又是不善，两眼盯着我，眼神幽幽冷冷的，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轿子摇摇晃晃，只见他身子微微地左右摇晃着。

“……你要和他说什么，我不管！只不要忘了回来就行。”他气势汹汹地道。

走了一会儿，我问：“是不是那个什么泉很远啊，怎么还不到？”

“那个地方好玩不好玩？有什么东西？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

李承汜只是摇头，丝毫没有要作回答的样子，又恢复了那种沉默的状态。他今天心情好像真的不大好。

见他不理我，于是我又转回头，继续看着那轿帘子上的蓝色花样，从头开始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

那地方叫蝴蝶泉，等我们到了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一个泉，完全就是一个皇家庭园。而且很大，园门口就有很多乘轿子停着，从上面下来一个个穿着华丽的人。也有骑马来的，也有坐马车来的。门口热热闹闹，如同集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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