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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空余黄鹤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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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轻易地便进了这酒楼, 却不知, 她进的地方, 常人想进却也不敢进。

我无奈地抬起头, 看看这高大壮观的酒楼。四层八角飞檐, 拔地而起, 匾额上书了三个端端正正的大字:黄鹤楼。

黄鹤楼, 江南第一名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光是历史上,文人墨客登临无数的这把名气, 便能把我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压垮。人家说,黄鹤楼的一顿饭,顶得上普通老百姓吃半年。传闻还有更加夸张的。是以我跟师姐在江夏十多日, 都没有敢进去。为的就是要帮她未来的夫婿“省钱”。

可是, 眼看着这女子进了这黄鹤楼,连一丝犹豫也无, 我不禁悲愤地想了想:这人真是有钱啊!

不过她若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那倒也无妨。反正跟着进去, 自然银两就有着落了。若是我认错了人, 那也罢了。虽然不能乘个黄鹤西归, 可是从窗外跳下去, 还是不错的选择——我还对我的轻功挺有信心的。

我于是尾随着那名女子,便进了这黄鹤楼。

一进去,里面便热闹非凡。酒楼还是那样子。早有酒保上前来招呼我, 我却盯着那女子, 心想:可不能把财主给忘了。于是便随她,径自上了三层。

到了三层之上,那女子自行找了中间一处座位坐下了,早有店小二走上前去,问她要吃些什么。我一面看她那边,这里酒保又问了我。

我目不转睛地道:“找个靠窗的座位,然后拣你们店里最便宜的几样小菜上来,不要多了。”

我这钱袋里一贫如洗,哪里敢因为个不确定的财主就大吃特吃?所以没有怎么敢花钱。

那酒保听了,有些异样地看我一眼。

我望着他:“愣着做什么?快上菜啊!”

酒保答应着去了,我看他方才好像有些瞧不起的神色,于是心里不禁暗自想道:“这是嫌我寒酸么?老娘头半辈子早把这世上能吃的所有山珍海味都吃了个遍了,还稀罕你这小小黄鹤楼里的东西?”

这样想时,一面却又转头瞟向那女子,只见她仍是带着纱帽,却将纱掀了起来。不过我背对着她,也看不清她的样子。可是看那侧脸,已经猜中了□□分。于是心里暗自得意,想道:先瞒她一瞒,我且先自喝一杯。于是叫了一杯女儿红,自斟自酌起来。

转头看看窗外,不禁叫好。原来这窗外正是万里长江,浩浩流过。宽阔无垠,江水在日头的照射之下,闪着白亮的光,水纹绵绵。东面不远处,青色的汉江将长江冲出一片若青若白的圈,煞是壮观。江中但见沙洲一片,怕就是鹦鹉洲了。对面还有一座青山耸峙,山上楼阁隐隐。楼阁之间,点缀些葱茏树木,更远的地方,远山连绵,消失在日色之中。

这江夏城的半边,都在这一望之中了。

那女子在另一边,也在边喝酒,边沉默地坐着,听旁边的人谈天说地。我自己吃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正要上前跟她相认。这时候,却有三个人,一齐都进了黄鹤楼。彼此说些叽里呱啦的异国话,却都是方才见到的那天竺人。

那些天竺人正在热闹地边走边说,此刻其中一个见了那女子,忽然面色就是一变。脸很快沉了下来,正是那在东湖畔碰到的驭蛇者。

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天竺人很快地就附耳到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那高个子就变了脸色,指着女子,又对他问几句。

天竺人诉苦已毕,这高个便点点头,他手中原本握着一柄蛇形长杖,将那杖往地上重重一顿,道:“兀那妖女!是你欺负了我家兄弟么?”

三个天竺人都看着那女子,女子却只是喝着酒,连理都不理。

高个大怒,提杖来袭,另一名身形瘦长的,使的却是把镰刀,此时也亮出来,两人分别一左一右,扑将过去。那驭蛇者不知跟他们是何关系,此刻袖手旁观,大概是不通武功。

来人身形迅疾,带动风声,女子帽檐上的面纱飘落下来,遮挡住面容。只见她没怎么动,只是脖子一闪,躲过右方瘦子的一刀,左手却拿过桌上的长剑,立起来一挡,就将那高个的长杖挡了开来。

两人见了,更加凶猛不可挡,一左一右,变换出招。女子跳将起来,身形轻灵,却只是腾挪闪避,那两人的兵器并不能伤她分毫。

女子一边相挡,一面斥道:“我与二位无冤无仇,何苦步步相逼?”

高个子骂道:“呔!你叫我们的拜把子兄弟险些没了命,今日不教训你,教训谁?”

女子冷笑一声:“如此,休怪我不客气了!”长剑拔出,竟是柄雌雄双剑,一左一右,分别对敌。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一人对抗两个天竺人,竟然应付自如。

旁边的酒客们早看的呆了,那酒保果真是大酒楼的人物,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知是江湖人士厮斗,也不阻挡。只是劝酒客们结账快离开。

我正看着,就看见那耍镰刀的一个,忽然伸手向袖里掏。心里一动,急忙大声叫道:“不好,小心暗器!”正说着,那瘦子已从袖中抽出了三四柄袖箭,向着女子就掷去。我心里一急,立马将桌上的酒碗抛出,远远正好挡在那袖箭之外。叮的数声,袖箭兀自落地,却也将酒碗戳了个稀巴烂。

女子头转向这里,叫了声:“多谢姑娘相救!”

我沉住气,拍案而起,也拔出剑来,几个腾挪,落在女子身旁。笑道:“何姐姐,我来助你一助!”

那女子听了我的话,吃了一惊,看着我,犹豫道:“你是……”

这女子自然便是我当年在五仙教神龙山碰到的那神龙教圣女——何婉心。

正说着,那高个蛇头拐杖又来了。我喊一声:“先对敌再说!”于是伸出长剑格了一下,蛇头杖被我一挡,攻势稍弱,我就势贴着杖身滑了一滑,使上内劲,正好滑向他手持处。长剑一震,那高个虎口发麻,登时收回。

另一边,婉心已经将那瘦子逼得步步后退,几乎就要到后面的窗口上。高个见状,连忙要去解救,被我从后面刺了一剑,堪堪刺中,被他躲了过去,又反身一杖回击。我使一个凤点头,躲过了他那一击,却去砍他下三路。

瘦子被逼的跳出了窗外,走在那屋檐之上,踩了几步,马上就要掉下去。这黄鹤楼三层之上,跌落下去,哪里还有命在?

他大呼一声,婉心喊了声“收”,手中早甩出一条绸带,卷住了他腰际。一拽,将那瘦子拽了回来。

那天竺人兀自心惊不已,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看了一眼婉心,脸上神色变了变。纳头便拜。婉心连忙放下长剑,扶他起来。高个见了,也是又羞又惭,没想到本欲加害于人,反被人家所救。

两个天竺人都与我们赔了礼,自称是从长安而来。婉心只说“误会一场”。那一个不懂武功的,和这两个果然是拜把子兄弟,都是从天竺来的。婉心问他如何会中土的驭蛇术时,他却只说是长安一个年轻人教的。至于那人叫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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