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弯客栈(1/2)
清风镇接连出了几桩命案。死者均被卸去了四肢让人钉在长穹客栈外的老槐树上。一时间,清风镇均传说出了个吃人四肢的妖怪。
这日,外头飞沙走石,天阴的能拧出水,像罩着一床脏旧的破棉被,不时地飘下几片,一场大雪估计是在所难免。
长弯客栈,立于四大官道的岔口,商客旅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此刻厅堂里,推杯换盏、酒意正酣,眼见着像是有场大雪,八方的旅人都早早猫了进来,来得晚了的,只好商议着在仓房将就一宿,房价当然是一分不少的,你爱住不住,过这村没这店儿!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隐约有女子尖细泼辣的娇斥声。
“哪儿来的野狗!敢在姑奶奶的地盘上撒尿!白吃白喝一晌,也不见你掏出个鸟毛来!”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此刻,正对着靠窗喝得酩酊大醉的虬髯汉子骂骂咧咧。
汉子却是恍若未闻般,只暴睁着双眼盯着离这儿二里地的那排人彘。
“头塞尿壶里了吧!不长眼的东西,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敢在我长穹客栈白吃白喝!哈哈哈!”女子说着竟眉头一扬笑了起来,娇艳的双唇一张一翕间,不断有更多难听的话蹦出。此中言语毫不避讳,男女苟且之事都让她编排出来,小半个时辰竟没一句重复的。
本就吵吵嚷嚷的店内,立刻像炸了锅般。甚至有一些汉子吆喝起了哄“小娘们唉,他昨儿晚上,估计拱你尿壶了,哈哈哈。”
“哟~!你想钻老娘的尿壶吧?”老板娘肥臀一扭,纤腰拧过来看着那起哄的汉子浪、荡一笑。
“他想钻的哪里是你的尿壶啊,明明是你的裤、裆!啊哈哈哈……”
“哈哈哈……”
“去你娘的蛋!想钻老娘裤、裆,来啊!”说着作势就要去掀裙子,还没抬起手来,就见一个白影晃过来,还没等众人回过神,只见一阵血雨腥风弥漫开来。
原本喧闹的店里立刻静如死水,众人都惊愕的睁大双眼,前一刻还风骚泼辣的老板娘,此刻已然成了一对碎肉瘫在地上。由于被撕裂的极快,一时间血还没有流出来,却腥臊得令人作呕。
白衣男子眉目娟秀如画,身材瘦削单薄,一副羸弱病态,只是那双眼之中杀气却逼的人有些不敢直视。男子笑意盈盈地立在一堆碎肉之中,无视周围的眼光,微勾着嘴角有意无意的扫了眼窗边那抹瞬间僵硬的身影,温吞吞的笑着:“聒噪。”死有余辜!平日里挂羊头卖狗肉,专门掳拐良家妇女卖去腌臜地,见着过往的单客,也多有抢杀。再往前几里地的清风坡屯着一窝山贼,便是她的姘头,这两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掳掠为恶不做。
说完捋了下胜雪的衣袖,看向窗户边上的虬髯大汉,眼角一闪,走了过去。
那大汉原本双臂张开架在椅背上,斜仰着下颚看着窗外,男子出现后微微拢了拢大臂,身子前倾紧握着酒杯,眼神霎时如一潭死水之上开出了仇恨的烈焰。暗色的唇瓣动了动,却未出声。
“雷庄主。”男子走至窗边,口气平淡的招呼了。见对方不搭腔,又看着不远处那排人彘微微遗憾地说道:“本想把脑袋也卸了,可又怕你不认得……想引你出洞当真不易啊”这话一出口,那大汉双眼爆睁几欲脱眶,两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半晌终于挤出几个字来“欺人太甚。”
那虬髯大汉,一拍桌子腾地跳了起来,桌子应声而碎。他圆瞪着双眼看着白衣公子,赤红着脸,白眼珠上网着细细密密的血丝,似乎要将对方拖进去绞死一般。
愤怒到了极致,已有些癫狂。
寻常人见此景早该吓得魂不附体,但可惜今天他碰到的不是寻常人。
胆小的,都已避了开去,而店内的一些江湖上的走客,此时均是竖起了耳朵等着看戏。
“我与你有何恩怨?”虬髯大汉话说到此有些痛心的看了眼窗外被钉在槐树上的一排人彘。这是他最后的亲人了啊,这短短五年,他居然再没有可失去的亲人了!
思及此,心中大恸。英挺的眉眼绝望至极。
曾经他做错的事情为什么要家人来偿还?他都已经抵上了整个雷霆山庄,为什么还是不放过他?
“
“没办法,有人要你死,我就只能借你的项上人头一用!”说着理了理头顶的纶巾,一副谦谦书生的模样。
“是他对不对?对不对?是他!一定是他!”他像是想起什么般眼睛中忽然迸出一中强烈的恨意与恐惧来。那个魔鬼!整整五年,自己被他像只丧家犬一样追杀了五年,每次将他折磨得苟延残喘后再放他自由,三五月后又是新一轮的追杀。
如此这般反反复复。他就像是一只被拴在绳子上的老鼠,被他耍着玩。
这就是曾经盛极一时的雷霆山庄庄主?只可惜惹上了小师叔,他就再没有机会翻身,除非哪一天小师叔良心发现,于心不忍了。
不过可惜,他的心,是磐石,如果他有心的话。
没错,眼前的白衣公子,正是着男装的金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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