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1/2）

暑假前宋乐正式跟他们讲了高二分班的事，高二开始一个周后就分。

“暑假里不要光做作业，也不要光玩，好好考虑一下这个事情。”

宋乐少有的严肃让章唐晃了神，最后一次考试章唐进了级部前十，正好赶上学校给前十开讲座，三个老师就文理两科的优劣势以及未来的就业情况长篇大论了三个多小时。

章唐晕晕乎乎的听了三个小时，刚出阶梯教室就被外面的大太阳耀的失忆了一般，刚才那些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宋乐一直在后面跟着她，皱着眉看她摇摇晃晃的走路，带了十几年的学生，见过各种各样的第一名，像章唐这样起伏颇大的也不少，比她还波折的也不在少数，可就是对她莫名的担心。

好像她的成绩就决定在最后的那一瞬间，前期工作做好做坏都无法成为致命环节。

宋乐上前拍她，章唐眯着眼迷糊的回头，看到是他规规矩矩的说了声老师好。

“怎么样，有收获吗？”

“有。”章唐乖乖的点头，宋乐一挑眉，接着问，“什么收获？”

“老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人，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呗。”章唐像是叹了一口气一样，真诚的看向他。

看的他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好脾气的笑笑说，“行，那我直接问了。”

“你想好选文选理了吗？”

章唐点头，很平常的说，“选理。”

“这么快？”宋乐有些惊讶于她的毫不犹豫，“跟家人商量过了吗？”

“郑重的得到了批准。”章唐学着宋乐大敌当前的样子郑重其事地说，“老师，你不是来劝我学文的吧。”

“当然不是。”宋乐摇头，“我绝对不干涉你们的选择，但我看你这样子是早就想好了啊。”

“恩。”章唐认真的点头，“我记东西不行，政治还好，历史那些大年表我实在是记不来，反正我理综和文综的分数差不多，就还是选理吧，还能跟着咱班。”

分析的很理性，宋乐也没什么好补充的，其实他本来想说，章唐数学好，以现在的名次选文科肯定有优势。

话在嘴边转了两转还是说了出来，虽然章唐跟他说话从来都是以平辈的方式，但这种时刻还是要担起老师的作用来，怎么也是建议，该提还是要提。

“老师，选文选理对以后影响这么大吗？”

宋乐被问得一时语塞，假咳了两声才说：“影响肯定是大，但不能说这么大，但对你目前来说是最重大的一个选择。”

“可是有人跟我说，也就这么回事。”

“这就有点太不重视了，这也是跟你未来的很多选择是挂钩的。从大了看，你选择了一科，以后的很多职业就没有选择权了；从小了看，你选择哪一科也直接关系到你的高考结果，这么看的话，可不是‘也就这么回事’能概括的。”

“是谁跟你这么说的。”宋乐突然瞪起了眼，“是不是关城？”

“关城？他哪有这种觉悟。”

宋乐被关城的话题直接带走了，“说到这我提醒你一句，你知道咱们学校抓早恋抓得很严吧。”

章唐一时间困意都散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宋乐，“老师，这话你应该跟关城说啊，跟我说不着啊！”

“我又不是他班主任。”宋乐笑着说，“我管不了他，我就提醒你，你们平时在班里传的那些绯闻啊、八卦啊，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们都知道您有间谍。”章唐笑着奉承他，“可是像您这么讲道理的老师肯定是相信我们不相信传闻的吧。”

宋乐想笑，但又觉得不严肃，所以憋着笑背起手来训话，“少给我戴高帽，章唐，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对班主任除了配合演出还能怎么办呢。

“老师放心，我绝不早恋，绝不给班级抹黑！”

宋乐还是被她义正言辞的样子逗笑了，“我可没说谈恋爱是给班级抹黑。”

唉。

章唐在心里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是我说的好吧，老师你一个教地理的怎么那么比政治老师还讲究逻辑。”

“章唐，上了大学好好学习的人就很少了，有目标的人也很少了。”

宋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章唐没反应过来，默默等着他下一句。

“这可能是你最后两年这么有方向的奋斗，有精力去学习，好好珍惜。”

宋乐留下意味深长的笑容潇洒的转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指着章唐严肃的说：“以后跟老师不能这么没大没小。”

宋乐真是一个擅长留白的老师。

虽然和大众老师一样觉得文理分科是一件顶了不起的事情，但理由却那么不一般。

他从不拿未来打压他们，只是说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需要倒计时的，让她想到只有两年的时间好好读书就瞬间就有了动力和莫名其妙的冲动。

但和路开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起码在她心里。

那个可以说“文理分科也就这么回事”的人在章唐认识的那么多普通人当中也就只有路开。

章唐是众多普通人中的一员，好几个晚上都因为分科的事情睡不好觉。她是典型的中立型成绩，这缺一点那补一点，平均下来就险险高出别人一点，有时候发挥得好还能进个前十。可是如果择出一半的科来，单纯选出一个系列，那些因为文科拉分的理科生马上就会显现出优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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