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探望（1/2）

方宇飞这一喊真真惊天地泣鬼神，至少乾羽维持了整整五秒握矿泉水瓶的呆滞动作，回过神来一脚把人踹开：“放肆！”

坐在前排的灵鲤见自己关照的方居士有所领悟，十分欣慰，灵殷抽着嘴坐在驾驶位上，他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不说什么，总之这种情况，还是闭上嘴巴，明哲保身为妙。

被踹开的方宇飞脑里飘过一句话，这个跟霸道王爷一样的口吻是几个意思，不过这不能阻止他的抱腿行动，于是他又换了个说法：“爹啊！你一定得帮我！”

坐在前驾驶位的两个人都很想一致表示我是聋的，我什么都听不到。

乾羽脸色狰狞，捏得那个矿泉水瓶子咯咯作响，方宇飞贼怕那个矿泉水瓶突然爆开。

“我之前警告过你，你左耳进右耳出了？现在我拿头帮你！”乾羽攥起方宇飞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方宇飞忍着痛，他知道他们两个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眼下情况紧急，灵鲤这给他一分析，他就觉得脑阔疼，“你还说，让我卖身？”

“我那是提醒你！”

车辆平稳地开过几个钢架大棚，大棚外一整排过去都是贩卖小吃的摊子，方宇飞急中生智，指着车窗外的那一排甜食：“大佬……不，巨佬，您看，那以后都是您的江山啊！”

“这江山我有的是！”

乾羽显得特别暴躁，松开方宇飞的衣领，把他扔回座位上，别过头，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方宇飞见他不吃这一套，揉揉自己的脸，换了个说法：“你看，要是不能及时完成任务，古镜又没有修好，你怎么回去……”

方宇飞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真是倍委屈了，这整件事简直就是飞来横祸，人在家里睡，锅从天上来。

“我这不正在帮你想办法吗？”乾羽看不惯他这个丧气模样，“男子汉大丈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现在还在上课，放学回来先把周边村落的怪谈调查一遍，只调查不取证，就当是课外拓展！”

“再说了，方才那人又不是没有给你联系方式，有事就找他去！遇事就哭，到底谁娘啊？”

方宇飞被他训得气都不敢喘，只能拼命地点头点头再点头，也不敢解释其实自己没哭，前排坐着的那两只是憋着笑不敢笑。

面包车很快到达目的地，驶入医院的停车场，一下车，方宇飞就屁颠屁颠地跑到医院大门外的一家卖甜点的店铺，买了两打蛋挞一盒芝麻糖，去探病不好空手去，至于芝麻糖就是拿来上供的。

锁好车，走向住院部，灵殷提着两个大保温盒，刻意扯着灵鲤走在乾羽后头，低声呵斥他：“你作死，干嘛把这些事情告诉方居士，邵办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教方居士念了那口诀，我有责任，师兄你想想，要不是昨晚方居士帮你们打的电话，山海镜我们都指不定拿不回来。”灵鲤特别不满灵殷那教训的口吻，他伸手想去揉搓着灵殷那张娃娃脸，被灵殷一把拍开。

“少学别人投桃报李，办事处想拴紧这跟绳子，你却想把孙大圣的紧箍咒弄掉。”见师弟皱眉的样子，灵殷又不好把话说得太重：“总之现在方居士也算是办事处的人，你别在他面前说办事处的坏话。”

“那不叫坏话，那是提醒……哎哎，师兄等我一下！”

灵清的病房在住院区的一栋六层，这里的上下两层都是骨科专属，有三台电梯可供使用，一行人坐电梯来到六层，不少家属与护士在走廊大堂间穿梭，一些打着石膏的病人坐在板凳上聊天。

昨晚方宇飞见灵清一个飞天的姿态撞碎他家的玻璃冲进来，以为这位道长这下是要半身不遂，但灵清他们常年从事这些工作，都已经很懂得落地需要怎么保护自己。

尽管如此，方宇飞看到床上那个全身缠满绷带还把腿吊起来的木乃伊时一时半会认不出是昨晚的那个血——

“这行业从业状况是真的危险……”灵清的重伤给方宇飞敲了一警钟，他放下那两盒蛋挞，忧心忡忡地想着，他没想到自己高中放暑假第一次打工，就是去干这么危险的活。

灵殷和灵鲤合伙把那两个床头柜合起来充当桌子，灵清被他们吵醒，睁开眼睛，因为疼痛又不想说话，就这么冷冷地与站在床边的方宇飞对视。

“……灵清道长，你觉得怎么样？”

灵清就是真的不想说话，就那么睁开眼睛又很累，于是他又把眼睛合上。

“师兄别睡，吃点东西。”灵殷把保温盒打开，拿出斋饭，灵鲤摇了摇床头柜上的水壶，发现没水，方宇飞见状，觉得自己站在这也是尴尬，就把它抢过来说：“我去帮忙吧。”

“也行，饮水机在走廊的最里边。”

方宇飞提着热水壶来到最里侧，这里是一处狭窄的生活隔间，有饮水机消毒碗柜等各种电器，两个护工正把一些消毒后的碗碟放到蓝色的置物篮里搬走，方宇飞漫不经心地拧开热水瓶盖，忽然听到有人在高声说话。

“……我真的看到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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