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起一直很喜欢(1/2)
英语社活动后,陶臻臻想找尹硕聊聊。哪怕只是聊聊,没有目的的聊聊也好。她不习惯于一直和尹硕保持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疙里疙瘩。
本想约尹硕去大草坪,可陶臻臻想起尤斐说想约许穆驰去篮球场运动运动,有股念头一直在心底升腾,如果尹硕看到尤斐和许穆驰在一起,会不会觉得许穆驰并没有一心扑在他身上求复合,他是心气那么高的人,应该不会再给许穆驰机会。她虽然没有把握尤斐能不能成功约许穆驰出来,可总想撞撞运气。
事实证明她运气还不错。
活动结束后,她叫住尹硕说要一起走走,尹硕本是推托的。她站在原地,直直看着他,被拒绝没关系,她可以坚持,也赌上了自己的自尊。
普通朋友之间聊聊天都不可以吗?
尹硕终于点头。
篮球场不大,灯光聚集在球场上,尹硕和陶臻臻快走近小门时,看到不远处许穆驰正为尤斐投进一个球而欢呼,似乎很开心。两人同时停步。小门前没有灯,很黑,篮球场上的人根本注意不到他们。
不一会儿就看到尤斐和许穆驰并肩坐到前面的看台上,尤斐还体贴地给许穆驰递水,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
陶臻臻看着尹硕,尹硕看着尤斐和许穆驰,他们站了一会儿,尹硕开口说:“今天太晚了,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你宿舍离得也不远,我先走了。”
陶臻臻明知故问:“那不是尤斐和许穆驰吗?不要去打个招呼吗?”
“不去了。”
尹硕简洁的几个字没有任何温度,欲转身离开。
“他们两个会不会在一起啊,你看许穆驰......”
“不会。”
尹硕冷声打断了陶臻臻的话。陶臻臻愣住了,尹硕又变成今天在食堂的样子,没有立场地她解围,不容许自己对她妄加揣测。
“你对她?”
陶臻臻不甘心这种又是猜不透的感觉。
“你吃饭故意那样说,晚上又故意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知道我怎么想的?”
什么都看的透的人最可怕。尹硕的话像面镜子一样照亮了她的难堪,把她逼到了死角。
理智全无,耐心尽失,让什么细水长流,让什么从普通朋友做起都统统见鬼去吧。陶臻臻的自尊被打到谷底,此刻她只想酣畅淋漓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表达自己心中喷涌而出的一切委屈和疑问。
“你喜欢许穆驰是不是?”
陶臻臻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肆意狂敲,似乎和她的主人一样等待着一个答案。
“是。高中起一直很喜欢。”
她没想到得到的答案竟然这么具体完整。高中,一直,很。
泪水无声地滑落,并且越来越多的泪水以越来越快的速度从她脸庞坠落,宣示着主人起伏激动的心绪。
怎么会这么问?为什么要这么问?
其实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她后悔自己为逞一时之快问出这样一句收不回的话,现在所有的一切猜想假设都不复成立,尹硕没有那所谓的松动所谓的高傲,即使在背对着他的高台上他喜欢的人正和另一个男生亲密地坐在一起聊天,他还是大方且残忍地告诉她这个问题最准确的答案,亲口。
她要怎么给自己一个交代?
尹硕依然站立在原地,但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和自己说对不起?凭什么要说对不起。
陶臻臻想到了一些脏话,这些粗俗的词汇让她心里好受些。
她倔强地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和七年前的尹硕不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生,看到她流泪,眼神不再茫然,而是镇定抱歉地看着她,带着一脸释然,那是一种清楚选择的态度,可他真的清楚自己的选择就一定是对的吗?
“别这样说!”陶臻臻无力地说了一句。
尹硕没有应,转身走了。
陶臻臻目送着他的背影,又转身看了看高台上的两个人。心情脆弱到一定程度,她不想一个人,打开手机,通讯录里找来找去,似乎想不到任何人可以倾诉。看到张嘉妮和文倩倩的名字时,停住了。即使聒噪一点又如何,至少不会冷酷地转身就走。
张嘉妮和文倩倩已经自习完,接电话时就在篮球场附近的超市,几步路就到了篮球场,还没来得及问陶臻臻怎么一个人站在这昏暗的小门口时,就看到灯影明亮的看台上尤斐和许穆驰并肩坐在一起,张嘉妮大大咧咧的性子立马指着看台问陶臻臻:“这不是尤斐和许穆驰吗?”
陶臻臻鬼使神差地点点头说:“我活动刚结束,来这里散散步,就看到他们。”
“啊?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啊!”
后面她们在讨论什么陶臻臻都努力应承着,有人陪着的感觉总好过冷冰冰地被人转身抛下。只是她们谁都没注意到她转身离开时眼角残留的点点泪光,感谢黑夜的意义,它让心痛的人不用装的那么累。
尹硕回去后心烦意乱,陶臻臻的事他说明白了,虽有愧疚但总算了解,让他烦的是许穆驰。
白天的雾水还没搞清楚,夜里又是一头雾水迎面扑来。
看到许穆驰和尤斐一起打球聊天,一股醋劲和酸意闷在心坛子里一整天,都快发酵了,呵,这样的情绪体验真特别。
这么晚了,和别的男生一起打球聊天?今天还冲自己无端发火?
尹硕因为篮球场而耿耿于怀起来,忍不住仔细想了想尤斐这个人,一脸无害的台湾腔,似乎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和好感。
这是在比较吗?真是有点鄙夷自己。
然而这样一比,他就泄气了。他好像的确没有为许穆驰做过什么,好像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发生着,从许穆驰又一次闯入自己的生活开始,从他抛开自己年少时偏执地抱怨开始,他就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带给他一次次的升温和心动,他只是毫无危机感的暧昧着,信奉着什么水到渠成,可眼下恐怕还未渠成就要被人截流而去了。
尤斐,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尹硕想到这里,突然就没了自信,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他二十几年铸就的自信在这一刻却像陈旧的电器一样在一天之内闪闪烁烁,然后直接断电没了信号。
等就是最大的错误。尹硕是彻头彻尾的行动派,他拿起手机拨通她的号码,几秒的等待接通,无处安放的表白横冲直撞,然后电话传来的女声礼貌地提醒他: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夜未有完整的睡眠。
第二天,尹硕早起,他知道许穆驰早晨会去大草坪晨读,他后悔自己早该行动了。只是当他满怀期待地出现在大草坪时,并没有遇见许穆驰,失望之余,怕她没醒,只能原地徘徊着给她发了个消息:“起了没?”
尹硕在草坪的石凳上坐下来,吹着晨风,手里握着手机,等着许穆驰的回复,想到她可能还未消气,决定要好好哄哄她。
哄人这种事情做起来应该也不难。
不一会儿回复就来了:“还没,太困了起不来。”
太困了,尹硕这也才感觉到自己的困意,他揉了揉眼:“还生气呢?”
隔了一阵子,那边才回复了一条消息:“我没生气。”
尹硕浅笑,那应该还是在生气,他回复道:“想睡就再多睡会儿。今天周五,我等你一起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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