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把子(1/2)
尹硕那猝不及防的吻,让许穆驰一吻失眠。
她辗转反侧之际,偏又收到毕思全的消息:“睡了没?对不起,不请自来没和你商量,我也没想到你会找尹硕救场,有些失落。”
她和毕思全之间的那层纸早就已经捅破了,毕思全在车里向她表白开始,就越来越主动靠近,许多时候她只是被动地接受,不能说没有感动的时候。毕思全说愿意等她忘却初恋,淡化感情,她自己也是这样以为的,她和尹硕应该从此陌路,在雅政大读完书后,大概就再无交集,可是一桩又一桩事情发生了,又总是把他们拉在一起,她只要在一起就会抑制不住地去猜测他的想法和态度,这本不是分手该有的样子,可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他“不见外”起来,所以他也毫不见外地吻了她!
这个吻,她真的不敢让自己再深入想下去,却老是冒出来他当时的样子,他双手搭在她肩膀上的样子。
难道她这是在贪恋嘛!
这两个男人搅乱了她的心绪,所以她彻底失眠了。
周末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去送父母,见到尹硕,面上依旧保持和谐,等到父母一走,许穆驰含糊地对尹硕说了声“谢谢”,便逃难似地离开了。
还算平和的周末结束后,新的麻烦如期地接踵而至。顾维然在上周五的大会上当众下不来台,丢了面子,也撂下了狠话,不会就这么算了。周一果然学校教务处就通知陶臻臻和许穆驰去谈话了。
两人约着去教务处的路上,陶臻臻气势凛冽,一脸的彪悍:“你说顾维然会整什么幺蛾子?”
许穆驰瞧着她的架势,调侃道:“臻臻,我发现你回来以后不一样了。”
陶臻臻卧蚕里面透着光:“你是说我打架上瘾吗?反正我也没再打算在学校里保持女神人设啊。”
许穆驰笑了:“你越来越像尤斐了。”
陶臻臻乐了:“他要知道你说我像她,会不高兴,因为尤斐君子是不打人的,”随后敛去脸上的笑容,“穆驰,尤斐突然出现我真的非常意外又很感动,同时也更了解我妈妈的良苦用心。我不瞒你,我回来这两天,我妈也被纪委找去问询了,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我相信她,就像她相信我一样。”
陶臻臻的神态和话语透着股坚定,许穆驰相信她是在自己的“壳”里平复、疗伤,洞明这个世界的敌意和暖意后,又重新带着一身无需伪装的坚强回来,真正可以直面风雨了。
社团大会那天,许穆驰在门口遇上陶臻臻,就感受到这样的气势,听到她特别平静地说要给顾维然一点教训之后,也特别平静地加入了她。
好像这种勇敢是可以传染的。有的时候,对一些充满恶意的挑衅,苍白的辩解或者无视似乎没有一个巴掌的捍卫来的有力,这是一种主动还击的姿态,既然做了,没打算逃避。
教务处主任叫林易荣,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去年刚刚上任,风头正劲。许穆驰之前并没有和这位林主任说过话,但在来的路上已经被陶臻臻告诫过这位林主任可不是省油的灯。
果然见面,林易荣厚重的眼镜片中透着一股精明的感觉,一开口说话更是让她觉得颇有几分像她的辅导员金翼,风往哪吹人就往哪儿飘。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位林主任看上去神清气爽,而金翼最近因为殷文恭的事情整日嫣嫣的,平时不定期喜欢开的班会也不再开,陶臻臻离校出走她也得过且过,不想触这个眉头,只当她是正常请假。
林易荣从她们一进门开始,神情就异常严肃,等她们两人都站定了,才慢悠悠地面无表情地审视她们,缓缓说:“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
这感觉像是她们犯了事儿,进了局子。
两人都不说话,林主任的眉头皱的更紧,说话也染上了鲜明的立场:“你们竟然在学校里公然殴打同学,还是学生会主席,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难道不知道吗?还装糊涂,装什么糊涂!”
陶臻臻就预想着这个林主任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对她柔声细语,赞美有加,不过也没想到他变脸的功夫确实也堪称快。这么想着脸上也没客气,语气颇有些不屑:“您用词请准确点,什么叫‘殴打’?顾维然是被打成白痴了吗?”
“啪”的一声,林易荣重重拍着桌板,手上暴起的青筋显示着他的愤懑:“你什么态度,我还冤枉你们不成。哪里有点研究生的样子,陶臻臻你以为你是谁啊?难不成还以为我叫你们来表扬你们,说你们打的好?”
许穆驰适时插嘴:“林主任,我们没有说打人对,确实是我和陶臻臻动的手,推了顾维然一下,打了他一记耳光就被他推开了,并没有达到殴打的程度,他也没受伤。其次一个巴掌拍不响,您也不问问是为了什么事情非得逼得我俩都动手?顾维然三番四次在公开场所口无遮拦,制造谣言,老是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说的话我觉得按照法律上来讲,我们都可以告他侮辱诽谤。”
林易荣发出一阵冷笑:“我知道你,雅政学刊的主编对吧?听说你很能说啊,但是无论怎么说,动手打人性质就是不一样的,你们告他侮辱诽谤,那他不可以告你们寻衅滋事?”
林易荣对陶臻臻没有任何好脸色,对许穆驰稍微缓和些,毕竟她也获得过校长特别奖,为这事也闹出过不小的风波,无论现在情势如何,他也自然而然地留了三分余地。
林易荣提起水杯喝了口水,一想起昨晚和顾维然父亲的电话,脸又沉了沉,凭着和他交情以及他父亲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个面子必须要给。无论是许穆驰还是陶臻臻,顾家都态度坚决要他重惩。作为教务处主任,给学生一些惩处,是他的权力,也用不着惊动校长。对于陶臻臻,现在殷文恭被调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他知道陶臻臻家在这个学校里只是和殷文恭家有交情,自然不必顾忌许多。他真正有些顾忌的是许穆驰,雅政学刊的主编,在学生中的影响力也是有的,再加上他不太清楚她和单校长的那个爱徒以及舒教授之间的关系,所以干脆把叫她们过来,一来是做给顾维然看,他已经在着手处理此事,二来就是想探探她们的态度,寻找寻找突破口,看看能不能做程度不同的区别处理,也算是为自己留些余地。
林易荣拨弄着瓶盖,发出些许声响,随后在飘散的雾气中抬了抬眼镜:“我现在要把情况了解清楚。陶臻臻,据现场的同学说,是你先动的手,那一巴掌是你打的?”
陶臻臻轻蔑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看透他的目的一般令他恼火。他将目光转向许穆驰:“你说,你们谁先动的手?有人已经和我说了陶臻臻打了那一巴掌,是不是?你刚刚说你们只是打了一巴掌,推了他一下,那你是不是就只推了顾维然一下?”
最后那句话充满了一种暗示性,许穆驰之前没听懂他的意思,到了这里也完全懂了,她虽然不明白林易荣为什么对自己和陶臻臻会区别对待,但如果这时候承认,陶臻臻必定将承担更多不利的后果。
“我和臻臻是一起对顾维然动手的,不分彼此。”
许穆驰说完,林易荣的眉头便皱成了川字,随后又冷笑了一声,心里默想这姑娘不是给脸不要脸,就是太蠢了,既然都这样说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也有话回。
于是他摆摆手:“打人了就是违反了校纪校规,你们自己也承认了,回去等处理结果吧。”
陶臻臻等他说完,又甩给他一股蔑视的眼神,随即拉着许穆驰就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将林易荣的门重重关上,好似在他的脸面上也不留情地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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