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第六章
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初夏阳光斜斜从窗外照进来,留下一地斑驳日影,长日漫漫,无所事事,没有电视网络,又无处可去,言悠悠闲得发慌,忽然想起大夫叮嘱的隔日换一次药的话,端着水盆手巾进了裴元房间,“该换药啦。”怕他趴着不方便,还贴心地帮他解腰带。
裴元一把按住她的手,一脸羞恼,回头瞪她:“你干嘛?”
言悠悠嘲笑说:“不脱衣服怎么上药啊?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还害羞吧?”
裴元见她双手抱臂,一副好整以暇想看他笑话的模样,神情一僵,随即挑眉说:“当然不是,我自己来。”缓缓解开腰带,褪下上衣,重又趴回床上躺着。
裴元看着瘦弱,身材却劲瘦有力,宽肩窄腰,肌肉分明,皮肤紧实的水滴在背脊上,似荷叶上的露珠,滴溜溜乱滚。言悠悠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滴顽皮的水珠。裴元浑身一颤,“你干什么!”
言悠悠嘻嘻一笑,“你怕痒是不是?”说着伸手在他腰间轻轻挠了几下。
裴元脸上肌肉一阵乱颤,却强忍痒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一大男人,刀箭都不怕,怎么会怕痒。”
言悠悠在后面捂着嘴笑,清了清嗓子:“那要不我再挠两下?”
“你知不知羞啊,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还不快上药!”
言悠悠见他恼羞成怒,偷偷做了个鬼脸,开始解绷带,“男女授受不亲什么意思啊?我读书少,不懂礼仪廉耻,你给我解释解释呗。是不是不该碰你啊?那这药不上了?还有,那天在河滩上,是不是也不该救你?男女授受不亲啊!”
裴元一怔,无言以对,忽然问:“你今年多大?”
“怎么了?”
“你不是自称我表妹吗?我总不能连你多大都不知道吧?”
言悠悠摸着下巴沉吟,她也不知道这具身体多大,估摸着说了个数:“十五吧。”
“十五就十五,什么叫十五吧,你连自己多大都不知道吗?还是说你说的不是真实年龄?”裴元回头,怀疑地看着她。
言悠悠心虚,因此声音特别大,“说了十五啊,不然你看我像多大?干嘛突然问我年龄,不知道女人的年龄不能随便问吗。”
“哼,女人!”裴元嗤笑,“你都十五了,身材怎么还跟五岁小孩一样?别是男扮女装吧?”
裴元出其不意捅的这一刀,快把言悠悠气死,也不上药了,一把扔下手巾,伸出双手挠他痒痒。
裴元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只手将她按在床上不得动弹,居高临下看着她徒劳无功地挣扎。
言悠悠快呼吸不过来,只得求饶:“放开,你放开,我不挠了行不行!”
“还敢不敢?”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言悠悠指着他背上的伤口,“都裂开了,流血了!”
裴元重重哼一声,这才放过她。
言悠悠气哄哄的,随手撒了些金创药,胡乱把绷带绑好,突然说:“裴表哥,你都二十岁了,这么大一个大男人,还怕挠痒痒啊?啧啧啧——”说着立即跳开,摇头晃脑走了。
裴元瞪着她快速逃窜的背影,气得连伤口的痛都忘了。
言悠悠觉得炉子真是太好用了,不但可以熬药,还可以烧水、煮粥、炖汤,若是有铁锅,还可以炒菜做饭,比厨房的大锅灶好使多了。中午言悠悠就熬了一砂锅的粥,问裴元:“你是甜党还是咸党?”
“什么?”裴元对她层出不穷的新词,已经见怪不怪。
“今天不当集,街上连卖菜的都没有,所以午饭没有菜,只有粥。甜党就是糖粥,咸党就是咸菜粥。”一碗腌咸菜还是隔壁王家给的。
裴元明白过来,扔下一句:“都要。”
“都要?怎么个吃法?咸菜就糖粥?”言悠悠小声嘀咕,很快反应过来,若是不吃糖粥,以他的性子,早就直接说不要了。啧,不就喜欢吃甜嘛,直说就是,这么遮遮掩掩干什么,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又不是只有小孩子才能吃糖粥。
王朝云知道他们没菜,这天下午,送了一篮子自家地里产的毛豆过来。言悠悠见了,笑道:“啊,五香毛豆最好吃了,夏天就着冰啤酒,爽!”说着咽了咽口水,“可惜没有作料,也没有啤酒。”只能炒着吃。
王朝云有听没有懂,“你说什么?”
言悠悠做了个仰脖喝酒的动作,指着毛豆说:“这个,配酒。”又摊手,“没有。”
王朝云明白了,“你想喝酒啊?镇口酒店就有卖,一角要四十文,不如自己酿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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