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何宗逐出祈天门,给望月传讯,派个正经的人过来,再来个不顶事的,门主说,见一个砍一个。"看着被斩了半臂手,正血流不止的何宗,流清很是淡然的说道。
"是。"流颜在一旁应道。
一旁离竹正安抚着离尘,她气急攻心有些气血不稳,却摆摆手"把肇事的人给我带到大厅。"
"是。"离竹叹口气应下,转身离开。
柳常乐现下仍是凡体,即便是单灵根,体魄也只比凡人好几分,没有灵气护体,所幸只是受天雷震开,伤的不算太重,比在场的其他人要好了很多,然而她的怒火却难以消减半分,无论是对自己的,还是对别人的。
离尘只着了一件单衣、披了一件炽红绒毛大氅,坐在大厅主位等着,没等多久就有两个伤的极重的两人被抬了进来,准确来说,是被拖了进来。
她事先调查过,这个罗汪翔是个修仙世家的庶子,品行差、爱挥霍,行径倒是与前世的她有几分相似,而这个高霆风,没什么了不起的,家世平凡,为人忠厚老实,有几分天赋所以入道修仙,因为家贫和不高的天赋而难熬出头,也不知道他哪里搞来的雷符。
她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指头打着扶手,一下一下,在这安静无声的厅堂更让人心理压力陡升。
这些消息,一目了然的对错好坏,然而在她心中却平衡不了摆着柳常乐在一边的天秤。
罗汪翔挑的事,高霆风闯的祸,无论最后是谁造成柳常乐浑身的血迹,都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即便这两人已经剩半条命也一样。
说她狠决也好,说她恶毒也罢,她的本性一直如此,事到如今她也没打算改。
重来的机会有多得来不易,没有人清楚,也不想谁来理解,她只想这世间的所有人知道,她的人谁也不准碰。
"杀了。"寒色如深渊的瞳孔,染了那些深红的颜色,混浊而诡谲,平淡近乎漠然的态度,眉宇缠绕难掩的怒火,那模样与异志中闻名丧胆的赤血修罗竟有九分相似。
"清理干净,另外放出一些布衣、谷粮,再向亲王府那送赈灾银两,全力协助灾难平定。"离尘淡淡说道,神色晦暗不明。
几个人上来把尸体给收拾掉后,厅堂又恢复了宁静,只有候在一旁的离竹看见了离尘紧握到泛白的双手,从指缝渗出了鲜血。
满厅的腥气消不去她奔腾的怒火,离尘甚至找不到缓解的出口。
她已经不如前世,杀人不再是缓解她情绪的方式,后悔的教育她接受的比谁都深,她太过清楚背负性命的代价。
可她还是杀了这两个少年人,无论谁曾经作恶多端、无论谁曾经老实善良。
因为她宁愿如此,她也要所有伤了柳常乐的人付出代价,就好像杀了当初那个被妒火遮住双眼的自己一样。
几日后听闻柳常乐苏醒的消息,她就心急火燎的赶来安置她的别院,还没进到卧房,就听里头的声响,她止住脚步带人躲到暗处,不一会就见柳常乐只穿了单件素白色薄衣从房里赤脚跑出来。
人还没跑出来,她就嗅到了淡淡的薄荷香,接着那使劲狂奔的瘦弱娇躯就撞进她眼中,松垮素白单衣随之向后飞摆而起、泛红的双足在地上蹦哒,"咚咚咚"地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声响,也跟着一声声荡漾了离尘心底长年没有动静的深潭。
未经整理的长发飞扬、明显受到惊吓的惨白侧脸,在角落的离尘看不清她的模样,然而在那单薄背影里,离尘却看见了前世只属于柳常乐的,那潇洒不羁的身影。
柳常乐长期在外流浪,被带回宗门已经本性难改,明明生得温和脸蛋和轻柔嗓音,偏生性子狂放直爽且野性难掩。
偏偏这样的柳常乐,她曾经最是喜欢,直到她都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眼里再也看不见她的纯粹。
柳常乐没跑远就被人抓了回来,阻了离竹要上前通报的动作,离尘只愿在远处看着她。
"瞧着能跑能跳,应是无碍。"离尘躲在角落说着,薄唇浅笑,这下子心头的不安才散去大半,转身要离开。
既然找着人了,便不会再让她溜走,一开始就是计画着将她先护在自己身边,教她修练,待到练气后期,算着时间兴许会碰上六大学院的入学测试。
六大学院,可以说是步入仙途的另一种管道,说白点,那就是走后门、先修班。
有不少仙家子弟,要么一开始就靠关系拜入宗门、再不然就是倚靠六大学院快速入学,鲜有天赋异禀者会傻傻地隔了三年五载才奔去投宗拜门。
六大学院之首,名梅苑,只收单灵根且年纪极轻的修士,随时都可以报考,只要能通过测试,现场就能入学。
教学方式类似速成班或保证班的方式,在半年内能够使修士顺利通过宗门测试,千百年来无一例外。
离尘前世的师兄、师姐基本都是进过先修班的,她与柳常乐属于特殊例子,不算在内,基本从六大学院出来的学生,往后的出路都不会混得太差,故而竞争激烈在所难免,更别提六大学院四年一度的入学测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