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魔法到用时方恨少（1/2）
寒冷的天气里，被窝总是让人更舍不得离开。
秋璃舒舒服服地睡了个懒觉。若不是听见楼下有人敲门，她可能还要再赖会儿床。穿着睡衣、踏着棉拖鞋，迷迷糊糊地走到楼下，她打开门，发现来人竟是雨飞萱。
“咦？”
她以为是她家兰依小可爱来找她玩，或者是隔壁那位又来蹭饭。
“怎么？女王陛下不欢迎呀？”雨飞萱开玩笑道。
“没有没有！进来吧。”秋璃把她往客厅领，一手拉上房门，把瑟瑟寒风挡在外头。“你怎么突然来我家呀，有什么事吗？唔，你喝什么饮料？热椰奶可以吗？”
“不用啦。”雨飞萱摆摆手，解释来意：“竹月新推了几款点心，是按照您上次的建议做的，所以想请您去试吃，我就来邀请您啦。”
“哎？”秋璃受宠若惊，“你发个信息来就好了嘛！还特意跑过来，多麻烦哟。”
“不麻烦呀，瞬移很快的。”而且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
“好，你等等哦，我换个衣服！”昨晚下了场雨，今天的气温比起昨天来，又降了四、五度。秋璃没敢像昨天那样穿裙子，找了长衣长裤穿着，还带了件外套。
“面具别忘啦。”雨飞萱提醒道。
“嗷！”
几分钟后，瞬移到了点心屋。
正逢周末，虽然冷，但不至于到出不了门的地步，店内的食客也是络绎不绝。雨飞萱牵着她，绕过排队外带点心的人群，到了vip包间。刚坐下，便有个服务生端了盘甜点进来。精致的浮雕骨瓷盘子上摆着刚出炉的松饼，热腾腾的，冒着蒸汽。
服务员介绍说，这道点心名叫熔岩松饼。
那松饼叠了三块，足够厚实。顶上放着一小颗巧克力冰激凌球，淋着浓浓的黑巧克力酱，由于紧挨着热源，有些化了，那奶油巧克力沁进了松饼，浓郁的芬芳令人垂涎欲滴。
秋璃刚起床没多久，照理说还没什么胃口，可这香味硬是把她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那服务生也是半妖族的成员，自然看那张面具就认出了尊贵的女王陛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秋璃拿起勺子，刮了一勺冰淇淋下来，又叉下一小块儿松饼，混在一起放入口中。
“您觉得味道如何？”
“敲好吃！！”秋璃还没噎下去呢，只能口齿不清地答了一句。顿了顿，她还是忍不住给雨飞萱纠正道，“别再用‘您’啦，多奇怪呀，直接叫我秋璃就好了嘛……你也知道，我这‘女王陛下’的名头只是虚的。”说完，舀了第二勺。这冰火两重天的口感，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雨飞萱微笑着，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语气沉了下来：“您还记得自己是女王陛下呀。”
“咳咳咳……”秋璃呛着了。
雨飞萱一边给她顺气儿，一边说，“这些天对我们理都不理的，我们可伤心了。”特别是桐宵老大，处处被针对，都快气回原型逮谁咬谁了。
秋璃苦着脸。
哇！合着从来我家开始她一口一个“您”是在给我下套呢！？我还想她之前没这用敬语的习惯，咋突然变了！原来是等着把我绕进去！？
“所以我只能这样把你骗来啦，”雨飞萱朝她眨眨眼，“别生我气哟。”说完她就不知瞬移到哪去了，取而代之出现在她对面座位上的是面带官方假笑、眼里却看不出一点儿笑意的桐宵。
嘶——
尴尬。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秒。
“咳，那个……”秋璃觉着，这样对视下去更尴尬，还不如打破沉寂解释清楚，“我不是故意要躲你，只是怕给你们惹麻烦，也怕这事被奕涟他们知道，理由我也和你提过……哦对了，”她忽然加快了语速，“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关于你之前说的看上我了很抱歉啊我必须拒绝。”
“……？”桐宵纳闷了。
拒绝就拒绝呗，本身就不过开个玩笑，但什么叫必须拒绝？
“就这么嫌弃我？”
“唔，”秋璃沉吟半晌，说了实话，“我怕狗。”
这什么破理由！？
“我是狼啊！”
“差不多嘛。”
“哪里差不多了！？”桐宵扶额，但不想就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了。“今天叫你来，是关于巡游仪式……仪式在两个月以后，其中有一个环节至关重要，象征着今后半妖族的族运，以你现在的能力应付那个环节实在有些困难。所以，想帮你提升一下实力。”
如果在仪式中失败了，难免会遭到些微词。
桐宵知道她不在乎这些，可是他很在乎。说是护犊也好，虚荣也罢，他不希望那些半妖对她有任何不好的看法，但这需要她自己来争取。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替她挡下麻烦，却不能帮她在仪式上作弊。
好在秋璃乖巧地点点头，没再找借口溜掉，“我也正想让自己升升级来着。”不然她除了放蝴蝶，就没别的招了。
“嗯，那就好。”桐宵暗自松了口气。这些日子，他被她躲怕了。凭心而论，他还是想多些和她相处的时间，同时也力所能及地帮助她。“现在对你的情况而言，有两个方案。一，升级魔杖。二，练习魔法。两者都能够实现能力大幅度提升，看你自己选择了。”
“要么换装备要么升技能是吧，懂的。”秋璃比了个ok的手势，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道，“魔杖升级的话，可能不太方便……毕竟这是我作为血族拥有的武器，万一奕涟看出来，会露馅吧……就练习魔法好啦。”
桐宵也觉得此时练习魔法是更好的选择，刚准备扔下法阵把她带到楼下的训练场去，却听她大喊一声，“等一下！”
“怎么了？”桐宵突然慌张。
这丫头不会又要反悔吧？
“我还没吃完。”秋璃委屈巴巴地指着桌上的甜点，冰激凌都化得差不多了。
“……”
“我还想加一杯黑糖珍珠鲜奶茶，热的，半糖。”
“……好的。”
十分钟后，秋璃吃饱喝足，跟着桐宵去了竹月Jantastic地下的训练场。
瞬移法阵的光芒散去后，刚一睁眼，她便震惊了。草坪，假山，零星的树木，河流溪水……放眼望去都看不到边。更不可思议的是还有蓝天白云。
“你不是说地下训练场嘛？这是瞬移到半妖界了？”
“不，理论上来说，这还是竹月Jantastic的地下。”桐宵指了指上方，“做了空间投射，引了自然光线进来。”
“哇——！那、那点心店底下，有这么大的嘛！”
“这倒没有。”桐宵笑着摇摇头，“用了空间拓展。原空间大小其实仅仅一个房间那么大。”说着，他把手伸向自己的右侧。那儿明明没有东西，却仿佛贴上了什么墙面。秋璃见他念了几句咒语，那看不见的墙面便自动显形了，立方体墙面里包裹着的是一个空荡荡的小房间，唯有一扇门通往别处。他解释道，“这是原空间。”
“好神奇！”
“在空间上进行一些改变是我们半妖族比较特有的技术了，依赖于一种材料，虽说只有半妖族的族域内才开采得到，但种族之间也会有些交易，其实你也接触过，”桐宵示意她抬起手，“你的手镯带有的隐形功能就是用了这个。”
“哦哦！这样啊！”
哎？话说回来，奕浩那儿似乎有不少这种材料，是不是可以间接说明，半妖和血族有着良好合作关系？她一直很好奇半妖族和血族之间究竟是怎么个状况，两边都曾尝试套过话，但均被“这事牵扯比较复杂，很难说”这样的理由给搪塞了。
没等她深究下去，桐宵说道，“先让我看一下你的能力吧。来攻击我试试。”
“嗯？”秋璃愣了愣，“卧槽，别了吧，我控制不好，万一伤了你咋办？”
桐宵忍俊不禁，“要伤我可没那么简单啊。”
“行吧行吧。”秋璃翻了个白眼。就是小看她嘛。
秋璃招出魔杖，依靠它的加持，瞬发了5颗水球。其他元素魔法，秋璃掌握得实在糟糕，但水球一直在用，她自认为已经能控制得熟练的不得了了。
不过，在桐宵看来，这点攻击根本不算什么。他近距离瞬移了三次，轻松避开了水球的攻击路线，又顺手截了一颗，朝着秋璃的方向反击回去。
！？
秋璃被他这个操作吓了一跳，幸好她反应快，在千钧一发之际抱头蹲防，那水球几乎是擦着她头顶飞出去的。
“你干嘛呀！”她蹲在地上抱怨，但也不是真闹别扭了，她再怎么迟钝，也能感觉到自己周遭多了一道结界。
桐宵见她这般耍赖，甚是无奈，刚想哄几句，突然间两颗火球就一左一右袭来，速度之快着实让他惊了一下，但速度快归快，却没什么攻击力，碰到他甩出去的结界就一秒熄了。还没等他把结界撤了呢，背后又是一道风刃来袭，不过这回桐宵就站着没动了，因为那风刃本身就刮歪了。
“偷袭的伎俩倒是不少。”可惜啊，没什么用。桐宵苦笑一下，“你昨天就是靠这些东西，一击解决一只E级spirit的吗？”
“昨天？E级？”秋璃见偷袭失败也不装了，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一边回忆着什么spirit。昨天在公园划船的时候，确实有收到桐宵的短信，说有一只spirit在她附近，要她注意安全。但现在想来——“卧槽？？？E级的？？？E级的你不来帮我还就发个短信提醒？都不说清楚？？我以为它很菜啊我直接放蝴蝶了啊卧槽！！！”
妈诶。
想想有些后怕。
“不，我提醒的那只是C级的……E级的那只鲶鱼是后来冒出来的，我们感应到之后，立刻派喻炎她们过去。最先赶到的若雪说，她到那儿时，spirit已经挂了。前后不过十秒。”
“哇？？？我的蝴蝶这么牛批的吗！”秋璃惊呆了。
桐宵也好奇了，“对我试试看。”
“哎……别吧，这个我真控制不了。”
“我开结界，没事。”
“好吧好吧。”秋璃也不再推脱，拿起魔杖，用老办法卸去了它顶上的蝴蝶模型，接口的位置闪烁了几下，色彩斑斓的毒蝴蝶相继飞出，朝着桐宵的方向袭去。
桐宵皱了皱眉，忽然收了结界。
“喂！你……咦？”秋璃呆愣愣得看着那些蝴蝶绕着他身侧飞过，也有些停到他的肩上，他却毫发无伤。
“这种毒素似乎对半妖族无效。”桐宵耸耸肩，用手掂起一只蓝色翅膀的蝴蝶，轻轻吹了口气，那蝴蝶便乖乖地往秋璃的方向飞了回去，渐渐隐去了身形。
秋璃深受打击，“这么说来，只能对付spirit用？”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之前去守护界的时候也用了它……对我们血族还有人类倒是免疫的。”
“可能是对某些种族有效，也可能是对你潜意识中认定的敌对方有效。好好研究一下吧。”桐宵是见过后者这样的先例，想了想，他又道，“这样的毒素对E级spirit来说也不是特别危险，至少，不会达到一击致命的程度。你还记得你在竞技场放出的蝴蝶吗？和这种不太一样，翅膀是银色金属的。试试看那个。”
“记是记得，但就放过那么一次，我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秋璃撇撇嘴，“我试试哦。”反正魔法这类东西大多靠脑补。她把原先放出来的毒蝴蝶收了回去，认真地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另一种蝴蝶的样子，再次开启。
召唤倒是成功召唤出来了，但只有寥寥十几只。
桐宵掷了一面结界过去，蝴蝶们立刻做出反应，朝着结界攻去。只听“哗”的一声，结界应声而碎。
“嗯，这个攻击强度还不错。但一击灭了E级spirit也不太可能啊。”
“哎？”秋璃也颇为疑惑。而且她记得她昨天放的是毒蝴蝶来着。
“或许……”桐宵猜测道，“正好有哪个种族的高手路过，顺便帮你解决了吧。”毕竟秋璃长得颇讨人喜欢，人家或许就顺道出手帮了一把。
“嗷。”秋璃也不认为自己真有本事一击解决掉一只E级的庞然大物，想来心有余悸。昨天还跟天洛夸下海口说，这种等级来一个她秒一个，唉，牛皮吹大了。
但事情过都过去了，她也没多想，话题转了回来，“刚才你所见的已经是我目前所有的攻击方式啦，鉴定结果如何？”
“不合格。”
“QAQ这么惨的吗！？”
“巡游祭典那天需要你用魔法砸开宫门，那道宫门可是元老院负责加持的。老家伙们成天不干正事，就琢磨这些东西，防御力不是一般魔法器具可比的。再加上你之前得罪了那位大长老……”
话说到这，秋璃也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了，不由嘟起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如果她有副兔子耳朵，肯定已经耸拉下来了。
桐宵最是受不了她这样恶意卖萌。明明知道她和他记忆里的那个她已截然不同，可她露出那样相似的表情时，总是让他忍不住失神。“……咳，但你转化成血族彩翼也不过短短几个月，能把基础魔法熟练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让你立刻学会中级魔法也不太可能，我的建议是，这段时间先练习初级进阶，待熟练之后，再训练中、高级的。”
“中、高级什么的我倒是听说过，但进阶是什么啊？半妖和血族的魔法体系一样吗？”言下之意是问会不会被奕涟他们看出端倪，但转念一想，只是学几个魔法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呢。
桐宵倒是很耐心地给她讲解起来：“先说半妖和血族在魔法体系上的区别吧。半妖的力量来源于自然，如果所处的环境里有所需的元素，就可以借来使用。比如，我可以操纵你的水球，也可以从溪水里借用水元素。不同的分族有不同的天赋，最明显的例子是喻炎，她所属火神一族，比其他种族具有更高的火系操控力，即使落在极度潮湿的地方也能借取到火元素。”
“那你们狼族呢？”
“狼族的特点不是元素魔法，”桐宵摊开手，瞬间变成兽爪，那尖锐的指甲看上去十分骇人。“而是武力和魔法抵抗。也因此，狼族很长时期都在半妖族里立于不败之地。”
秋璃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不仅dps物理伤害高，一般的魔法还破不了防，这、这整个一外挂嘛！
桐宵接着说了下去，“不过，自空间法术发展以来，能够借去魔法元素的途径越来越多，寻常半妖族能够使用出的魔法越来越强大，狼族的优势便一再降低了。”
这么一想还挺可惜的。
怪不得雨飞萱她们说，上一任统治者刚当选的时候，桐宵是最不服的那个。
“但我看你魔法用得挺熟练的啊？”
“总要进化的不是吗。”桐宵耸耸肩，“不过，我也算特例，不然难以混到辅佐者的位置。现在的半妖贵族里这样的特例还不少，比如生在水系专精的种族却不善水系的。再说回血族和半妖的差异上。半妖主要依靠‘借取’，血族则是‘创造’。慕奕涟他们和你提起过吗？关于彩翼的由来。”
“没说过哎。”
桐宵也猜到他们不会给她讲这些，便认真地从头给她说起，“最初——七族大战伊始，血族还是‘吸血鬼’，依靠人类的鲜血为生，并且能够把人类转化成自己的同类。那时没有什么分族，只有黑翼。后来，战争进入中期，吸血鬼四面受敌。后来，他们和净化者、女巫族谈妥了。用不再惧怕阳光、不再需要人类血液维持生命为条件，换他们反过来加入维护和平的一方，同时，保护人类和其他种族不受spirit的攻击。
“至于是怎么谈妥的，有几种猜测。一说是当时的堕天神们从中牵线；也有说是女巫族预言到了什么，主动请和；又有一说是有个天使族的帮了他们……但过程无关紧要。战争后期，为了保护人类，血族一度进入生死存亡之际。被伤害过的人类没那么容易再轻信他们；spirit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在其他种族的帮助下，血族发展出了银翼和金翼两个新分族，分别专攻枪和弓箭。依靠不同分族的配合，总算是在战争中存活了下来。
“到了战争之末，血族忽然学会了魔法。”说到这儿，桐宵忽然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