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金钗摆桨别姑苏(5)(1/2)
我微微一笑:“我想说呀,荨麻,不要太把姐姐当回事,姐姐早晚是宣家泼出去的水,有你这份心,姐姐我知足了,但要为姐姐惹出祸端来,这是万万不值得的。所以像今日之事,答应姐姐再也不会发生,好不好?”
荨麻当即扭绿了一张脸,一抬手就把碗砸得稀巴烂,然后站起来气鼓鼓地指着我:“芙蕖,你也就大我一岁,干什么跟娘似的冲我说教?你当真以为我把你当姐了?”
荨麻的话如同当头一棒砸得我晕晕乎乎的,敢情我接纳了这个弟弟,他倒不喜欢我这姐姐?那干什么还要粘着我,替我出头?
呵,还敢直呼我的闺名芙蕖!
我亦是脾气上来了,甩了甩袖子就走出门外,重新把门锁好,隔着一扇门对里头说道:“你就好好反省到爹娘给你开门的那天吧!”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想着等明日估摸着荨麻冷静点了,再来说服说服他,毕竟他才十一岁,有什么不能扭转的呢?
可是,当时我那么想的时候,却也没想过我也仅仅十二岁罢了。
我们都是孩子。
但事实上我没等得到第二日给荨麻说教,因为这一日家中发生了一件大冤案,而这件冤案彻底打垮了我们宣家——苏州府的宣知府一家,还有南京城里的宣家老宅里的上上下下,甚至那些平日几乎没有往来的亲戚们,皆被牵连其中,造成了我宣家一百二十九口人中,一百二十七人的灭门惨案。
这要从永乐十八年说起,即四年前,朝廷正式设立了东缉事厂,挂牌东厂。
这由阉人组成的东厂从出现以来,曾一度引起民间的混乱,因为他们似乎无处不在,所以无所不知,一些百姓因为说错了一些话,甚至没有说错话却被故意扭曲,而犯了罪,正如我宣家此次的蒙难,乃是由于爹那日赴文人诗会时,兴致忽起而吟的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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