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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愁啊离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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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上之后,苏步玉并未再提及老人与他孩子的事,小狼亦不好再问。

有一日,小狼替习之送茶进来,不经意间瞟到了苏步玉案台上的一幅画,画的是一位老人背着一个孩子下山的情景,分明就是对当日事件有感而作,景致极为逼真,甚至连老人手臂上的伤痕都依稀可见。可以想象,当时在小狼送他们下山时,苏步玉一直站在高处目送着他们。可见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般对此事漠然。这张画下面还有另一幅画,画中描绘了群山丛林之中,一位长者正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采药的情景。

长者容貌清秀,笑意和蔼,穿着一身简单的长袍,倒很像一个行医的大夫。那小男孩面容冷清,看不出什么表情,倒有几分像苏先生。

正看得入神,苏步玉已推门进入。小狼怕先生会责怪自己擅自翻看他的东西,勿勿收拾了下桌子,将画按原来的顺序摆好。

苏步玉走到案前坐下,倒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随手抽出底下那张,眼里映着那画景,冷不丁问了一句:“紫樱觉得这画怎么样?”

小狼虽是有些诧异他突然问这话的意思,仍是轻轻回道:“画境很美,画意却冷。”

“境好却意冷……你倒是明白得很。”又是随手一揉,扔进箕内。

“紫樱愚钝,赏析能力未佳,实在不值拿来品评。紫樱又如何能知道先生画中的深意。”

苏步玉抬眼看了看小狼,问道:“你猜,刚刚那画中两人是谁?”

想不到苏步玉今天竟有这兴致,正欲退出去的小狼,受宠若惊。

“我随便猜,错了先生不要放心上。那长者紫樱猜不出,那小男孩的感觉倒与先生有些相似。”

小狼边说边仔细观察着先生的颜色,苏步玉听闻,眸光一闪,速又敛了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听到苏步玉那若有似无的叹息:“那长者便是老者口中的神医婆苏先生穆清一,也正是我的恩师。只可惜,他逝去后,便不再有婆苏先生这个人了,也没有哪个医者有他的医术与胸怀了……”

小狼知道苏步玉后面想说的话,但是并不确定他是否愿意继续说下去,毕竟每人个都有自己不想提及的过往与私隐,小狼更不想让苏步玉为难。

“紫樱知道苏先生也有一颗和清一先生一样的仁爱之心,只是你有你的苦衷。或许有一日,等先生化解了不便,世间又会多一个婆苏先生。紫樱会等到那一天的。”

苏步玉转身,小狼觉先生掌心的温度从发间传来。不言不语间,却是另一番滋味,他的明眸多久未有过波澜,小狼知道至少此刻,他是起了一分微澜的,漆黑的眸中,闪着比星辰还明亮的光采。

这是他第一次向小狼述说有关他自己的事,虽然只是很少的部分,但小狼仍是欣喜。

那一阵子,不知为何,习之却与以往不一样了,坚毅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愁思,笑得也少了。经常一个人闷闷地坐在晓春园(从花莆发展出来的园子)内发呆,一坐就是半天。

小狼故意与她闲扯聊天,也难吸引她多少注意力,似乎把自己隔离在了一个自己的空间内,自己出不来,别人进不去。这样的习之让小狼颇是担心啊。

一日,小狼发现习之早先栽的兰花死尔复生了,正想着可以让习之乐乐了,直奔习之房间而去。一时心急,未敲门便直接推了进去。不料习之正在换衣服,半璧酥肩暴露在小狼眼前。一朵娇艳的粉色千红花纹案甚是夺目地出现在她左肩上,小狼一时看迷了眼。

本来也没什么,小狼和习之同是女子,更何况只是看到了肩和手臂,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谁知习之的反应却大大出乎小狼的意料,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急切地抓起一件衣服盖住暴露的部分。此种惊恐状从没在习之身上出现过。小狼一时被吓到了,忙退了出去,将门掩上。

“姐姐先穿好了,我再进来。”

再进去时,习之已整理妥当,但心神似乎仍未缓过来。对于小狼说兰花的事,也是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地搭搭,并没想多聊的意思。小狼也觉着这样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没多久就回了。

自那日之后,习之总是惴惴不安,见到小狼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小狼问她是不是病了,或者哪里不舒服,她推说只是有些风寒,没什么大碍,小狼也拿她无法。

习之是苏步玉一直带在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性格温驯却钢毅,处事细心且果断,也极守规矩的女孩子。现在突然有了这样大的变化,小狼心想,我都能看出来,先生不应该没有查觉。

一日,小狼借口向苏步玉借本书,想顺便看看他对习之态度转变的看法。那时,他正在案台写些草药方(自从那次谈话之后,苏步玉开始针对山下一些疑难病症写些药方给药局,希望可以帮到那些患者),小狼边在他书架上找书边若无其事地说:“先生,我昨天看了下药匣,白芍已用罄,茯苓也只剩两分了,先生的单子上写了要送去药局,先和你说一下,明天一早我去采来。”

苏步玉背对着小狼,笔未有停:“许是习之忘了,我见了她提醒她一下便好。”

“嗯。”苏步玉没多问,小狼也不好接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小狼见磨蹭得差不多了,正要准备退出去,苏步玉又问了一句:

“这两天的衣服可是你洗的?”

“先生……如何知道?可是我洗得不好?”

“那倒不是,习之洗衣喜用草木灰,而近几次洗出的衣服上有淡淡的花香味,我猜应是用了些新掉落的花皂角洗出来的。”

小狼挠了挠头道:“紫樱自作聪明,见花凋了甚是可惜,便拿来用了。先生若不喜欢下次就不用了。”

“此法甚好,我很喜欢。只是习之的事怎么多数是你在做?”

听了这句,小狼不觉松了口气。

“习之最近精神不是很好,我也是空着,顺手便做了,耽误不了什么时候。我倒是怕习之会不会是什么难言的病症,已经两个多月了,也没见好转。”

“从她面色行动状态看,倒并无什么防碍,可能是心神未定。”

那也就是心病?难道是被吓着了?小狼想着,竟嘀咕出来:“总不会是被我撞见她换衣服而吓到了吧?”

小狼声音很轻,先生还是听到了,他似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问道:

“当时可有什么异常?”

“把她吓了一跳呢,都是女孩子,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大反应的。”小狼到如今也没想通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什么,“不过,习之手臂上那粉色的千红花胎记真是漂亮。”

“啪哒!”一声,苏步玉的笔突然掉在正写到一半的药方上,笔尖的墨汁瞬间染糊了纸面,那整整一页算是白写了。然而苏步玉丝毫没有去顾及,久久地停留着刚刚的姿态,像是出了神一般。

“先生,先生。”小狼唤了好几声,过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只是没了刚刚的轻松淡定。只是紧抿着薄唇,不再说一句话。

见状,小狼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小狼暗暗揣测:看来习之手臂上那朵千红花似乎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习之这么多天来的异常便也与这有关。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却不想自己知道。既然如此,先生应该可以帮到习之吧,小狼相信,再困难的病症,到了先生手中便一应而解,习之的心病,也终只有先生可以解得了。

谁知,那之后,苏步玉对习之的态度竟然越加冷淡,不到不得已竟不再与她说话。即使有什么话要与她说,也只是托小狼转告。这便更让小狼不解起来,先生虽性情不喜亲热,但也不致冷漠无情呀,以往自己与习之有什么事,他总会体贴关心几句,尽量帮着解决。如今怎么竟这般不闻不问,甚至是刻意疏远?

小狼看不下去,忍不住几次在他面前提起习之,希望苏步玉可以帮帮她,岂知他仍是不作什么回应,好像小狼说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久了,他倒还劝小狼,“该来的总归要来。如果之后有什么事会让你伤心的话,倒不如好好珍惜现在,明白吗?”

小狼那时有一点怪他狠心,明知习之有事也不关心,虽说是主仆,却也是跟了那么久的身边人,总归是会有感情的,怎么能说不理便不理了,任她自生自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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