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季臣的故事(下)(1/2)
他从背后搂住了迟欢,环抱住了她柔软的腰。她的背与他结实的胸膛紧密地挨着,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异常缓慢和有力的心跳。
她所熟悉的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独特的磁性。他轻叹了一声,唇轻轻摩挲着她脖子,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
他的目光落向远处被风徐徐吹落的花瓣,竟有些恍惚起来。
“迟欢,从小我就和别人不一样。”
他的眼睛暗了下去,变得更加深沉,说:“我的身份,我的家庭背景,注定我拥有和别人完全不同的命运。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要接受比军人还要严酷的训练。迟欢,你永远都无法想象那种生活。随时都有可能致残的搏击,严苛得不可理喻的各种体能训练,人的生命在冷血的杀戮面前变得无比廉价和脆弱。我知道你一定很想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要成为季氏的掌舵人,要接手季氏门下的黑势力,这是必经之路。”
“你知道在季家,在龙月帮,有一个名字是谁都不敢提的么?你知道那个名字是属于谁的么?”
季臣的声音低哑缓慢,慢慢磨过迟欢的耳膜,迟欢的呼吸有些紊乱,心跳无法控制地加快起来。
名字?什么名字?谁的名字?为什么没有人敢提起?!
似乎知道迟欢的疑问,季臣继续说下去:“那个名字是——季然。也是姓季。属于一个男人,一个我要叫他哥哥的男人。”
什么……季然?季臣的哥哥?!
“季然,大我两岁的哥哥。我们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液。一样冰冷,一样残酷,自然一样优秀。小时候对我好的,只有他一个人。我母亲在生我后不久就死了,而我的父亲,他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儿子,他的儿子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资格接手他的一切。所以如果我们因为受伤或生病而哭泣时,他不会有丝毫心疼,反而会勃然大怒。然后等待我们的,只有更加严酷的惩罚。”
“我记得我9岁那年的冬天,我和季然在加拿大的秘密基地接受耐力训练。那个冬天是加拿大历史上少数的严冬,我和季然两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雪地里接受长跑任务。很不幸,我感冒了,为了完成任务,我咬紧牙关不出一声。但是我的身体很快到了极限,并且开始发起高烧。我的身边只有季然,那时我已经陷入昏迷,季然他背着我,徒步走了半个多小时回到基地。为了帮我维持体温,他把他仅有的衣服脱下来套在我身上。”
“你能够想象吗,迟欢。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流失了大量体力还要背着另一个孩子,在冰天雪地里寻找基地的位置。后来我及时得到救治,但是季然因为吸入大量冷空气,冻伤了肺,最后恶化成肺结核,差点就那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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