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大王一直留在宋堪堪那里，御霜琦以为自己不会见到宋堪堪，没想到见到了。

大王不在，房间里也没有宫女，宋堪堪半靠在床头，看向御霜琦露出虚弱的笑容。

“对不起。”御霜琦慢慢走到宋堪堪身边坐下，她心中忐忑，但宋堪堪还是如以前一样待她，握住她的手，反而安慰她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御霜琦低头，宋堪堪可以完全不责怪她，但她不能当做跟自己全然无关，无论怎样，那是她的母亲，是她的兄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命脉相系的人。

“为什么不反咬一口，还要继续帮他们？王后她是真心要你死。”

“德妃又何尝不是？反正是二选一，我当然选你。”

在御晋鹏登上王储之日德妃暴毙的消息也紧随着传来，接着大王下旨命二王子御晋弘前往封地。御晋弘的封地在京国以北，与离国接壤，如今正是战火最为激烈的地方。紧接着大王又敲定了御莲秋的婚事，就在下月，婚礼一结束御晋弘就得离开。

御霜琦总有一种感觉，大王想要急着把一些事情做完。

然而事情总是没那么顺利的。当然，这只是御霜琦的感觉，在魏子羽离开一月之后御霜琦收到了他在战场受伤失踪的消息。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御霜琦的心揪得紧紧的，寝食难安，这才发现，她恨也恨过，怨也怨过，然后发现爱还在，并未少一点。

御霜琦去见了宋堪堪，她想去找魏子羽，她想亲自确认他平安无事。宋堪堪眼中有些担忧，却并没阻拦她。

“我同意你去是因为回到那里对孩子会好，你要保护好自己，更好保护好孩子。”宋堪堪眼神执着，手掌轻抚御霜琦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

从宋堪堪中毒事件之后大王对宋堪堪更是言听计从，宋堪堪原本安排了人，找足了借口，最后竟然无处用，她开了口，大王便问也不问的答应了。

御霜琦走的那天御莲秋来送，红着眼眶抱怨她连自己的婚礼也不参加。宋堪堪也撑着虚弱的身体来了，两人在亭子里小坐，说了会话。

“大王怕是快不行了，他自己也有所察觉，越发急迫起来，对我也更无条件的好了。”御霜琦静默，这一点她也有所察觉。

“我也快不行了。”御霜琦猛然抬头，满脸惊讶，“那毒早已入了肺腑，我虽然勉强扛过了毒性，但到底也活不久了。能就这样陪着他死也不错，你别为我难过了。”

“我一直不明白，你是真的爱大王？”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为什么？”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疑惑。”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在我十八岁前我很不起眼，父亲一心想求富贵，家中两个姐姐相貌漂亮，又有才艺，很得父亲喜爱，我一个庶出的，勉强得了机会跟他们一起学舞，手脚笨拙，怎么也学不好，姐姐们总爱取消我，带我出去游玩，和那些公子们一起，用我来陪衬他们的美。”

“那天大王也在，他是微服，众人都不知他身份，我当时也不知道。姐姐使坏叫我献舞，我虽痛恨厌恶却无法拒绝，只能强颜欢笑，用笨拙的舞蹈惹来全场大笑。”

“大王是第一个真心夸赞我的人，他说我的舞蹈虽然稚拙但让他觉得可爱真实。他谢谢我给了他很开心的一天。”

御霜琦没有想到大王原来也曾露出过这样柔情的一面，对着一个陌生不起眼的女孩，全无戒心，真诚以对。

御霜琦此行带上了迟健、李铭以及公主府里的亲信侍卫共十人，一行人易了行装，低调上路。路途遥远，御霜琦身子不便，还带了一名大夫随行。

越接近边境路上的难民越多，御霜琦的胎动也越明显，大夫惊喜地告诉她这是好事，孩子现在很有活力，她的身体也明显有所恢复。

一路上御霜琦被照顾得好好的，也算不上辛苦，只是心中牵挂着一个人，总也养不太好，夜里时常会梦到魏子羽血肉模糊的样子，以至于她常常困倦非常仍大睁着眼睛不敢入睡。

经过一路的波折他们终于来到了军营中，这才知道魏子羽已经平安归来了。魏子羽的副将是个粗犷的汉子，一靠近女人身边就有些手足无措，御霜琦要去见魏子羽，他既不带路又含糊着解释不清楚。御霜琦着急了：“莫非平安归来一说是为了稳定军心而做假？”

“不是……我……”那汉子支吾半天，仍是说不清，这时御霜琦已经得到了答案。

魏子羽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女子，那女子对他亦步亦趋，跟得极紧，头低低垂着，一脸小媳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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