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不能触摸的痛（2）（1/2）

茶室间烟气袅袅，小几上铜制小炉里炭火烧得正旺。锦彤一边往茶盏里分拨着茶叶，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

心思虽然纷乱，可是有一点却是明了得很。

锦彤垂目，淡淡忧伤在她身侧辗转哀鸣。却原来，她竟是真是不再爱恋他了！咻然涌来一阵酸涩感觉直窜的鼻子发软，一颗饱满晶莹的泪珠从眼中跌落。

朦胧间，似有一只胫骨分明的手掌在脸下张开，那滴泪珠堪堪在落在掌心，瞬时摔得粉身碎骨。

“最后一次可好，最后一次为他落泪。”头顶的声音带着清淡无影的寂寥，那只手掌翻落，泪珠终是滑入尘土，幡然没了踪迹。

“我不是为他。”锦彤低着头背过身，伸手抹了一把脸，已是泪痕斑驳；“只是，只是觉得世事无常得紧，感觉，有些难受。”

“锦彤——”凤九天迟疑着将手掌放在她的肩头，慢慢拢紧：“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锦彤摇摇头，苦笑：“他也这么对我过。”

“锦彤——”

“你要听我的故事吗？”锦彤忽然朝他轻笑。

凤九天皱眉：“不，锦彤——”

“他从来都是唤我彤儿的。”锦彤像是没察觉到凤九天正在开口说话，没有一丝犹豫地截断了他的话；“从我记事开始，他就在我的视线里，那个时候他是一个漂亮的哥哥，总是穿着干净华美的衣服，收拾得风流倜傥。我很，喜欢他。”

喜欢，他？

凤九天慢慢将拳头拢在袖中，掌心还湿漉漉，是她为那人落下的泪珠，像是灼热的水滴，燎地他的心火辣的疼。

她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是试探？还是……刺激？

凤九天有些吃不准，她的心一向是难以捉摸的。

“……我一直以为我和他有着上天钦定的良缘，却没曾料到，大梦一场空，竟是伤心落泪的结果。”

凤九天回过神来，只听清楚了这一句，心头一痛，尴尬和嫉妒的情绪如雨后春笋般飞速冒了出来，趁着锦彤抽泣的空隙，他道：“我还有事，晚上过来看你。”语毕，身影旋风一般掠出了茶室。

锦彤沉默望着空荡荡的门口，重重叹了口气。当真是时候未到，他们两个之间，看来仍旧需要一些时日。

“你与皇上说了些什么？怎的他的面色那样子不好？”不知道何时，夏侯玄立在了茶室内，凝视着锦彤的眼神颇有些指责。

锦彤将手中茶杯放在托盘里，拿起转身，对自己哥哥笑道：“自然不是什么好话了。”

夏侯玄两手环在胸前，看了她半天，嘘道：“你莫要做些得不偿失的事情。”

锦彤站的久了，手有些酸，便对夏侯玄道：“你来接着。”夏侯玄接过，跟着锦彤向偏殿走去，锦彤才缓缓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提，我不提，就没人会提了。如果决定和他在一起，有些事情必须得说清楚，要是他能接受，我自是可以放心跟着他。眼下不就因我而起了战乱？”

“虽然此事还包在纸里，可终归是要见天日的。不然，朝堂上一但提起这件事情，总归是对我不利，要是也如夏丰那样，将我视为妖妃——”

远处飞檐层叠，锦彤眯着眼远眺了一阵，才笑道：“若他不是一心待我，这皇宫岂是好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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