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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万一秦又二世而亡了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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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之下,腹部突然传来痛苦的重压,一下接一下,几乎要将他五脏六腑都压出来,秦湛迈着艰难的步子,很快就能碰到自己的身体,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在他满心欣喜地认为这场大梦终于就要结束的时刻,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哀痛欲绝的悲呼。

脚步一瞬间变得沉重无比,他走了,那扶苏呢?秦王呢?

听着背后一声声低沉哽咽的呼唤,他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失态的秦王爹,秦湛心中蓦地一颤,那个世界似乎什么都好,但却连一个可堪牵挂的亲人都没有……

秦湛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看见向来只会横眉怒目给他摆扑克脸的秦王爹眼睛都红了,他忙安慰一般拍拍对方的手背,“阿翁,我没事。”

满园侍人军卫眼见公子有惊无险,尽皆长舒一口大气,连呼神明在侧,苍天庇佑,而只披了一件外袍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儿子的男人却在无声无息之中泄露出了一生都未曾有过的脆弱姿态。

虽然闹了个大乌龙,秦湛觉得自己未尝不是因祸得福,他觉得秦王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仍旧还是没完没了地要求他,但举止之间却莫名多了一分小心翼翼,原本一个彻头彻尾的严父,却骤然分裂出了又当爹又当妈的双重人格,为此,秦湛也只能躲起来嘚瑟,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实在是好得没话说。

而那个秦王一怒之下就要填平的可怜渭渠在秦湛几乎保证了一万次再也不为了贪凉下水的情况下,终于堪堪保留了下来。叫水流灌了一晌的脑洞似乎也奇迹般地被冲开了,招来一群工匠,秦湛几乎磨光了嘴皮子,才把水利机械的原理讲通,谁知道这东西的雏形早在春秋末期便已经出现了。

《庄子·外篇·天地篇》中载,子贡南游,返途路过汉阴时,看到一个老丈人辛苦地抱瓮汲水灌溉,事倍而功半,于是告诉老翁一种省力的器具,名曰“槔”,就是用一条横木支在木架上,一端挂着汲水的木桶,一端挂着重物,像杠杆似的,可以节省汲水的力量。有了基本模型,秦湛指示工匠们改造起来也就快得多了。

秦王没想到他心一软自己这儿子就蹬鼻子上脸,书房外头敲敲打打已经没完没了地持续了三天,本就是炎炎盛夏,心烦气躁,尽是添堵!那天把冷冰冰的儿子从水里捞出来,向来以为天下事无不在掌控之中的秦王嬴政,生平第一次知道“害怕”两字。上辈子以魂魄之体,看着长子挥剑自裁,他心中有惊有怒有恨有怜,更多的是对大秦损失了优秀继承人的失望和惋惜,以及对国运社稷的无尽忧急,可是如今,尚未长成的儿子无声无息地躺在自己怀里,当真是生生从心头剜下一块肉来,每每思之尚还后怕不已,好在竖子命大,有惊无险,只是却叫他这个君父再也狠不下心来了。

眼尖地看见老爹眉头又可怕地拧到了一起,秦湛急忙跑上前去跪到对方身后,狗腿地给人捶捶背,又拿起地上的蒲扇大力摇了几下,“阿父莫烦莫烦,很快就好了!”

“很快很快!赢扶苏,这话你说了几天了?”

秦湛抹把头上的汗珠子,“天气太热,也要体谅一下工匠不是,所以我叫他们每天早晚只干一个时辰,不然早就好了。”

秦湛话音一落,暴躁的秦王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秦湛看着面沉如水的老爹,很是忐忑地摇着手里的扇子。

听着儿子理所当然的话语,嬴政心中一时有些泛冷,所谓“仁善”仿佛天生一般刻在这孩子骨子里,他不知道是谁教导他要这样时时处处为旁人着想,“扶苏,你告诉君父,若照你之说,那么长夏之期,田间农人是否便可窝栖居闲,城中戍卫是否便可倒戈酣睡,满朝文武是否便可挂冠休沐,寡人这个国君是否便可去朝消夏?”

秦湛看着身边人眼中崩射而出的凛凛锐光,心头一跳,没想到一时口快竟触了对方逆鳞,他觉得秦王爹说得在理,可同时也无法认为自己错了,秦湛骨子里不仅蕴载了二十多年的现代教育,也根植了绵延两千年的儒家文化。他佩服商君,佩服秦国,即便在两千年后,法治依然是现代国家孜孜以求却从未能够从根本上贯彻实施的理想,可是两千多年前的秦国做到了,商君做到了,虽然从长远的眼光来看,商君之法存在太多的弊端,但是起码其立法之严峻,执法之公正叫人肃然起敬。

“滚出去,将《商君书》从头到尾背十遍。”

知道秦王爹是真发了怒,秦湛也不敢再多说,知趣地退出书房跪到太阳底下,大声背起长篇大论的《商君书》。

脑中回想着秦王爹掷地有声的话语,秦湛的思维有些乱,农人耕种不避暑夏,皆是时令所需,军士戍卫休勤有度,乃是国安所需,国君臣子理政无分昼夜,当是民事所需,那么工匠呢?按照既定工期,三五日便可完工,秦湛体谅盛夏难熬,因此做主缩短工时,延长工期,这样真的就对吗?秦湛明白秦王爹的意思,如果他只是一个王子,或许这样的小事秦王爹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但是在秦王爹眼中,他是未来的国君,一言一行都可能影响大秦将来的国运,也无怪乎他这样敏感。在秦王爹看来,秦湛这种做法看似在体谅工人,可是原本三五日即能够完成的工事却有可能被拖延到十日,乍一看是为他们着想,可是却白白将他们耗在王宫之中,而他这种仁慈的做法不仅会滋生工匠们的懒惰之心,还会给其他按规矩办事的雇主招来怨恨,往小处看来也许微不足道,然大处着眼却暗含着秦法之精神。秦湛自己也极为烦恼,商君之法乱世强国无可厚非,他日天下一统,法之精神必存,可是如何以秦法安天下,秦湛却极是苦恼,二世而亡的教训当知严刑峻法不合治世,而今时之儒家虽治中国两千余年,但代代相沿因时而变早已面目全非,绝非今日儒生所畅行之道,而诸子百家余皆不足以国器当之……秦湛顶着大太阳,苦逼至极地背着拗口的古文,他觉得自己似乎想得有点多了,万一秦又二世而亡了呢?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几乎是爬着回到书房,秦湛扯着破喉咙欲哭无泪道,“阿翁,背完了。”

嬴政抬眼看着汗如水洗,几乎晒脱了一层皮的儿子,尽管心疼,却还是板着脸问了句,“可有所获?”

秦湛眼见老爹虽然还是一张黑脸,神情却已见松动,可见大概已经消气,便大着胆子死皮赖脸凑到老爹身边,老老实实答道,“有,阿翁,《商君书》真是太太太太……太长了!”

“嬴!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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