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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好基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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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李斯说秦王一天下,曾有计云,修政为先,强兵于后,阴遣谋士赍持金玉以游说诸侯,诸侯名士可下以财者,厚遗结之;不肯者,利剑刺之。计策先行,良将随后,东并六国,不日可得也。嬴政虽依计取之,却终觉此法奸巧有余,成事不足,为君王者,胸怀当如日月朗朗,而后方可御臣治民,统定四方,本末倒置而陷于权谋,岂是立身强国之法?

李牧向为赵国良将,常居代、雁门备匈奴。厚遇军丁,多飨士卒,匈奴每入,惟谨烽火,收保不战,如是数岁,虽无功绩,亦不亡失,匈奴以为怯。纵使赵王苛责,边士亦轻而视之,李牧却仍能坚执己见,稳如泰山,直至时机成熟,士气可用,方才陈重兵,布奇阵,诱敌深入,大破匈奴十余万骑,灭襜褴,破东胡,降林胡,终使单于奔走,其后十余岁,不敢近赵边城。其心性之坚韧,谋思之缜密,意志之顽悍,可见一斑。

嬴政素知李牧为心腹大患,但他自认秦国虎狼之军,为当世之雄,岂会当真因一人之故而寸步难行?不单如此,胸中也着实存了惜取英雄之意,大丈夫死当沙场埋骨,困于朝堂诡诈,负尽一世英名,终归可惜。然而事实证明,是他太过自负。数十万秦军将士的鲜血叫他不得不承认,李牧不除,秦军难入赵地。而后方从李斯之言,阴结郭开,罗织罪名,令其君臣离心,直至借刀杀人,这才一举扫除大秦东进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座上君王望着室中面带迟疑的臣子,起身行至近前,“先生但说无妨。”

对赵之事,李斯已有诸多考量,用人定计也早烂熟于心,然而面对眼前光风霁月的君王,想起将要言及的阴谋权变,竟一时生出了自惭形秽之心,旬日里引以为傲的无双辩才,此刻竟全无用武之地。闻听对方开口相询,他撇去那些旁思乱绪,定下心神,启声道,“君上恕罪,秦之患,在李牧,然李牧为将,统兵于外,久不见赵王。赵王善之,则君臣一心,赵国不当图;赵王疑之,则君臣离心,先除李牧,后进强兵,不日赵地可入秦,故而秦赵之战,在朝而不在野。”

“朝之战,何为也?”

“功高盖主,臣无过而君主见疑,况匈奴一战,李牧盛名显于当世,功大名显,主弱臣强,若无异心,谦敬方乃全身之道,然李牧其人,骨鲠不化,初掌军务,示怯于人,赵王让之,而使他人代将。后岁余,匈奴每来,出将迎敌,战皆不利,亡失甚多,百姓不得田畜,赵王由是复请李牧,李牧却杜门不出,称疾请病,以迫君王,此为臣之大忌。昭王一世英主,武安君尚且伏剑,况区区赵国李牧尔。”李斯语毕,方觉言语失当,妄议先君,实非明智之举。同为臣子,武安君警鉴于前,李牧而今在他眼中已不过是个死人了,兔死狐悲,但不知他与君上又将何去何从。

嬴政闻他言辞慷慨,神情却有萧然之色,“先生可是忧虑寡人来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令先生效越之文种乎?”

“臣……不敢。”李斯垂首道。

“君若信我,如我信君,先生不负寡人,寡人安能负先生?”

李斯不觉蹙起浓眉,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当真领会了君王话中之意,君若信我,如我信君,那么若是臣下先起异心,是不是便无须再期待君王的信任了?为人臣子,若然辜负君王信任,是不是下场便不止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么简单了?明明不过一句安抚,为何他竟从中听出了警告?“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李斯奉君,如奉日月。”

嬴政心中暗潮迭起,对方越是这般赤诚,他便越对前事耿耿于怀,隐忍多时,终于还是在面前人那片坦荡的眸光中问出了潜藏已久的困惑,“李斯,汝之所忠,究竟是寡人,还是大秦!”

“臣眼中,君上便是大秦,大秦便是君上。”

“寡人百年之后,君当如何?”

李斯闻言,痴愣半晌,继而冁然而笑,“君上年富力强,如日方升,臣下却已未老先衰,君上百年之时,李斯怕是早已填尸于沟壑间,与野狐山鬼为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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