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君上神助攻(1/2)
事实证明,千万不要低估古人的八卦之心,当途野战也好,白日敦伦也罢,假若当真成事,秦湛倒也不在乎滚回战国再做一次绯闻男主,可问题是好事儿没干成,还令上至君王下至国人茶余饭后脑洞大开,纷纷YY起他本就毫无秘密可言的私生活,这也太过冤枉。如果有人猜测,杏花林里与少君偷欢的是琼瑛、采苓两个貌美如花的随侍女官,他觉得倒还合于情理,如果有人猜,是那个新入宫的容貌上佳的太子卫率,那也无可厚非,毕竟美人一个,可居然有人意淫那个面冷心狠的黑鹰令长卫无疾,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是因为路上偶遇,自己拜托他回去帮忙捡了条裤子?
“宫中传言,或真或假?”
秦湛瞟了眼明明八卦得要死却还非要装出一副正经模样,堂而皇之教育儿子的秦王爹,照实答道,“半真半假。”
对于儿子含糊其辞,嬴政倒不以为忤,毕竟孩子大了,这种事情难以启齿实属正常,只是少子成人,其威势雄武,要么现之于朝堂,凌驾群臣,要么形之于行伍,镇重四方,传之于宫闱,终非光彩之事。思及此,嬴政不觉又忆起赵国事,沉吟片刻,拿定主意还是要再给自家儿子一个表现的机会,“我大秦不日移师向韩,何时起行,谁人扈从,汝自定夺。”
闻言,秦湛哭的心都有了,就不能让他好好享几天清福吗?怎么就没听说别国太子动不动就被老爹撵出去打打杀杀,天知道他再也不想上战场了,杀人或被杀,这种无须做出选择的事情往往最是煎熬,虽不敢直言不愿,可那双按在君王肩头,为老爹消疲解乏的手,却更加谄媚献好勤恳卖力,“君父,韩小国尔,虽不至移书而定,却也绝难抵挡大秦铁骑,儿臣随军无益兵事,反令将帅掣肘……”
他话音未落,君王已怒形于色,厉声斥责道,“胡言乱语!惠文未霸天下,威侯已巫沙尊王,后有昭侯修政变法,韩地既之物阜民丰。西有强秦,北临燕赵,东接魏楚,其地甚狭,其民甚寡,便是此一小国尔,纵横捭阖,百年不衰。更有强弓劲弩,远者括蔽洞胸,近者镝弇心,刀剑兵戟,陆断牛马,水截鹄雁,锋利无匹,当敌能斩坚甲铁幕,万夫难当,非韩,孰能为之?寡人尚不敢轻而视之,竖子安能口出狂言!”
虽然心中仍旧觉得秦王对韩未免小题大做,但眼见老爹发了真火,秦湛也不想再推脱置辩惹他生气,急忙跪移一步,长揖叩首认错道,“君父息怒,扶苏知错,往后再不敢大意轻敌。”作为一个已有先见的来者,他早知道无论敌人如何强大,总归还是逃不脱覆亡的命运,父亲于他本就是个神话一般的存在,只要老爹在,大秦可安,天下可安,哪怕白刃加颈,他亦可安眠。
不知是方才一番捶按起了效用,还是许久未曾训斥儿子,眼见对方低眉顺眼,一脸受教模样,秦王顿觉通体舒畅,面色也立时好上几分,“往后汝为君王,睥睨天下,无可厚非,汝翁如今能为你取六国,却无年力再为你安治四方,汝当好自为之。”
秦湛沉默良久,才低声缓缓道出一句肺腑之言,“君父定当长命百岁,好叫扶苏一世无忧。”
依着君王脾性,这等没出息的话少不了又要换来一通责骂,可望着一天天长大,越发英挺俊美,风仪轩朗的儿子,嬴政也不觉软下心肠,为人君者,自是盼望太子刚强韧拔,无坚不摧,为人父者,谁又不愿意爱子承欢膝下,永葆天真,“子无母亲照拂,却是寡人疏忽,而今可有心仪之人?”
难得父亲关心起自己的感情生活,秦湛也不隐瞒,坦然答道,“有。”
君王沉吟一瞬,“汝为太子,一言一行,国人重之,往后再不得失却分寸,纵使心仪,强人之难,终非君子所为。”
所谓体贴,最细致入微者,莫过于此,明明好奇,却不追问,秦湛望着近在眼前,却总叫他看不分明的男人,启声问道,“君父……可有心仪之人?”
嬴政缓缓拧起眉头,一时竟不知该是点头,还是摇头,两世为人,后宫佳丽无数,子嗣成群,若非心仪,何必宠幸,若确心仪,何以竟连面目都记不清晰?
秦湛没想到随口八卦一句,似乎就给老爹出了个极大的难题,七情六欲,乃为人之初心,这个男人,为君也好,为父也罢,事事尽善尽美,找不出半点破绽,却也正因如此,哪怕兴师灭国,拓土开疆,也不能叫他喜出望外,宗老亡殁,丧妻失友,也不能叫他悲从中来。他听到男人有些迟疑地问道,“何为心仪?”
秦湛想了想,风花雪月,君王无暇参顾,执子之手,于子偕老,似也太过寻常,身为国君,一生情钟,绝非易事,抛却世务,恐怕才知归宿为何,“心仪之人,便是他日入土为安,也欲他常伴左右。”
秦王虽然心存迷惑,却也并未将少子之言放在心上,他日入土为安,也欲他常伴左右,殉葬之人,非李斯不可,难不成他心仪自家臣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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