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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壁咚初体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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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铗轻吕素为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携之轻灵,佩之神采,用之迅巧,深得历朝王公帝侯,仁人义士之心。史家有云,天下之剑,韩为众,一曰棠溪,二曰墨阳,三曰合伯,四曰邓师,五曰宛冯,六曰龙渊,七曰太阿,八曰莫邪,九曰干将,传言虽多,秦湛入韩至今,却所见寥寥。石门之内,既是成剑之地,亦是葬剑之地。石室左侧烧滚着炽焰灼人的铸炉,炉边安置着早已搓磨发亮的铸基,各色锤具列陈在旁,两名挥汗如雨的徒臣正在卖力捶打一枚刚出炉的红铁,紧邻铸基的则是翻涌着血红色浆液的剑池,两个绀衣奴仆手把长竿正缓缓搅动着池中腥气四溢的浓稠的池水,石室右侧立有一石,正是传说中无坚不摧的试剑之石,两名剑徒面无表情侍立在坚石近旁,只待新器立成,既以锋芒试之,石伤,则剑为上品,剑伤,则弃之不用,故而石后乱剑成堆,自成一冢。

“韩之欲亡耶?不送剑奴,叫老夫如何淬剑!”

秦湛望着衣冠正整慢悠悠从卧榻上坐起身来,又步履滞重迈至近前的人,脑中不由浮起两个大大的问号。也许是在秦国待久了,“实干”二字已然深入骨髓。秦之造器坊中,上至官员下至隶从,无不身先士卒,虽不至于个个邋里邋遢,灰头土脸,但瞧着也都像个实打实卖力气的样子,可这人峨冠博带,双手洁净细发,颌下一绺长须,比起铸剑大师,倒更像个方士。

相山甫闻言急忙稽首道,“甄大师息怒,坊主已遣我等将剑奴送达。”

秦湛察觉到身边那个魁梧的汉子气息陡然急促起来,在仇恨与愤怒的驱使之下,右手已下意识摸向怀中的匕首,紧攥成拳的左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停,他忍不住瞟了眼随侍在甄悼子身后几步远处的卫士,默默上前一步,挡住身后濒临失控的男人。

甄悼子未曾理会呈报之人,倒是秦湛的细微举动成功吸引了他的视线,他眯起双眼打量一番这个新到的剑奴,严厉的面色稍稍有几分和缓,“坊主此次倒是未曾敷衍老夫,此子形神俱佳,定能铸我锻出一柄远超‘明泉’的好剑!”

面前人话音未落,秦湛只听身后孤注一掷的男人突然大喝一声,紧跟着他的后背叫人大力一扯,猝不及防中身体已是被人朝后拽出老远,惯性之下连退数步,脚下一绊又狼狈至极直直摔扒在冰凉的石地上。

抬头再看时,果见明宗一击不成,室中近卫及诸剑奴已拔剑上前,护住甄悼子与二人缠斗起来。而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中年男人则脸色铁青,连连退至试剑石旁,颤声急呼道,“大胆贼人!竟敢行刺于我!卫兵速速取尔头来!”

秦湛吃痛甩开绳索爬起身来,一时不由陷入两难,明宗相山甫二人,可能打铁真是两把好手,但与人比斗,却实在不是对手,若任由二人拼命,恐怕必死无疑。现下他若冷眼旁观,张良如果无意取他性命,十个甄悼子也不敢拿他炼剑,这个并不须如何担心,然而他若出手相帮,几个韩卫虽不在话下,可如此一来,几乎就等于直接上手拔了韩相的虎须,到时不但走不出这造器坊,还会跟明、相二人一道赴死,无论怎样权衡,不要让自己卷入其中,显然是最好的决定……

想是如此想,但当眼前的韩卫一剑扎向那个拼死复仇而不得已是心如死灰的男人时,脑子这东西又一次在关键时刻输给了行动这玩意儿,秦湛看着被自己从身后刺了个对穿的韩卫,简直哭得心都有了,他伸手拉起地上的人,知恩图报地将人护在身后,知道已经没有退路,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给自己贴上了一枚好人卡,解决掉这边的两个韩卫,又前去襄助以一敌众,备受压力的相山甫。

张良到达造器坊时,那两个叫人打晕后藏在草林里的韩卫刚刚被人发现,问及秦湛踪影时,二人连连告罪,只道不知,张良心下一沉,也顾不得什么君子风度,抬脚便大步朝铸剑室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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