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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七章 学在百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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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淳于越不觉语塞。

秦湛搓磨着手里焦酥的叶子,“哪怕一个皇帝只做一年,万世的基业也有万年之久,那么,敢问先生力主的分封能令嬴氏享国多少年?”

淳于越眼中显出茫然,秦湛继续说道,“殷周两代,绵延千载,已属福祚久长,可离君父所希求的万世,却还差得远。”

学生的话并没有说服他,反而越发激起了一个诤臣,一个辩士的好胜之心,他忍不住急急反问道,“难道将亲族子弟黜为凡夫,以郡县分治天下,便能铸这万世之功吗?”

干枯的树叶一点一点酥碎在指间,秦湛摇头叹息道,“没人知道。”

“如此,岂不是太过冒险了吗?”

秦国耿直顽固者,莫过于这位淳于先生,能为了一件自己根本无力改变的事情,与君王一争就是十年,秦湛本不想说太多,因为即便说得再多也不一定能动摇一个信仰坚定的人,可他又不得不说,谁都知道,谄事君主不一定能飞黄腾达,针锋相对却最是容易召来杀身之后,偏生这人,遇不平之事,从不畏惧与任何人抗逆驳辩。

“先生知道为何秦人排斥儒家学问吗?”

他想起这些年在秦国遭受的冷遇,气闷道,“君王重法,百姓而何?”

秦湛不由苦笑,“这只是一方面,正如先生所说,废分封,行郡县,谁也不知结果究竟会如何。在先生看来,这无疑是在冒险,可在秦人眼中,正是因为结果无法预知,所以才充满希望。不同于山东六国,裂土建邦,受封于天子,秦人起自西川,乃是一寸一寸由戎狄手中夺来的天下。商君变法之前,秦人贫穷困辱之极,谁也不清楚来日会是何等光景。世人尽知,经验之谈,最是稳妥,若非被逼无奈,谁人不想沿袭旧规,安于现状?秦人之所以思变,也敢变,正是因为危难之中,一次又一次带他们走向新生的不是一成不变古法旧制,而是一条条布满荆棘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道路。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能否从中受益,才是秦人眼中的至理。先生该明白,为了所期望的万世基业,哪怕要承担二世而亡的风险,陛下也不会有半点的徘徊犹豫,这正是千古一帝应有的胆识与魄力,也是秦国以少胜多,以弱敌强,最终灭亡六国,称霸天下的原因。”

淳于越很委屈,委屈到完全顾不得对方的太子身份,扬手就给了徒弟一个大巴掌,秦湛也很委屈,他揉揉被人拍疼的脑袋,“干嘛打我?”

“枉我教了你这些年,原以为你对本门学术总有几分认同,却谁知,骨子里竟还是法家那一套,教出你这么个不肖生徒,我真是愧对先师!”

秦湛一听,更觉无辜,“我认同啊,哪里不认同了?我不仅认同先生教的‘仁者爱人’,还属意墨家‘兼爱非攻’,还喜欢道家‘无为而治’,就连阴阳家,我也常常关注他们发布的星座运势,先生你莫冤枉我。”

淳于越两眼一瞪,直觉要叫这浑小子气背过去,可转念一想,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治学贵在参研百家,以辩难争诘,查漏识缺,取长补短,若果真到了普天之下独尊一门的时候,那对学人来说,才是真正的末日。以他这徒儿的胸怀与见识,将来做了国君,即便不能替他将儒道发扬光大,却至少能为学术争鸣留出一片朗朗乾坤。

秦湛见自家先生气性稍和,他意有所指地瞧着对方手中的奏简,“先生的文章与其拿到君父那里对牛弹琴,不如给扶苏仔细研读,也好叫你家徒儿涨涨姿势,先生你说对吧?”

淳于越白了徒弟一眼,意气扬扬将简牍径直抛向他怀中,“这话我爱听,可不就是头犟牛么,不过来日陛下问我,我还是会坚执己意,直言相谏,尊古法,行分封更合情合理。”

秦湛笑着收起落入怀中的简册,万分笃定道,“先生放心,我打包票君父肯定不会问你。”

他话音未落,面前人大腿一拍,火冒三丈,直指着他鼻子骂道,“真是师门不幸,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劣徒!”

窗牖紧闭的暗室里,弥漫着冷森森的血腥味,地底吹来的阵阵阴风像一只只怪手,将脚步拖扯得越加沉重。

“你们要干什么!”嬴高被人一把推进室中,没等他踉跄站稳,背后的石门已“嘭”得一声紧紧合上。

“公子不须紧张,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嬴高听得人声,这才瞧见独坐在石案后看不清面目的男人,“我犯了什么法,要受你们的审问!”

“景宏是公子什么人?”

“明知故问!谁人不知他是我母舅?”

“好,那公子可知晓景公私遣亲卫入齐,所为何事?”

嬴高闻听,当即脸色一变,“是父皇叫你来问我,还是大兄叫你来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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