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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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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日升月落,时如平常,北京下了第一场雪。

波儿二世被长久的请在屋里,只有晌午头儿趁着日光正好,会挂在外面晒晒。波儿二世这只鹩大爷,被晓波养的很好。耳大、毛亮、肥翅、爪子金黄、耀眼、神气。刚开始波儿二世傲气的很,只吃张晓波和弹球儿喂的食儿。后来让张晓波数落了几回,也就明白,谭小飞也是家里人,就天天唧唧的向谭小飞要食儿。

早先某天张晓波带着谭小飞去灯罩叔的摊子吃早点,灯罩叔和灯罩婶子并没有多说什么,给的豆浆又浓又足量。

有时候,谭小飞起的早也去买早点,热着带回来吃,留一份拿盘子扣着保温,等张晓波晃晃悠悠起来。

当然张晓波也有起早的时候,可能是谭小飞很懂车,在几个汽车改装的论坛混出了名儿。因为在网上给人看改装车的事儿熬了个大夜闷在行军床里睡觉。张晓波就会裹着羽绒服跑着的快去快回,吃口热乎的,再带回来一份儿。

话匣子霞姨照例来这聚义厅投喂过几次仨小伙子。闷三儿叔还是一样不见踪影。弹球儿还是一样苦着脸看书,撒着欢儿干活。

六爷张学军的忌日到了,半晌儿,张晓波带着一瓶酒,一碗卤羊肉,一些水果,买了一盒中华坐着车颠儿颠儿到了北京公墓。

张晓波顺着台阶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离着老远就看到一个瘦高挑儿站在自己个儿老爷子的墓碑前萧索的伫立。

风声淡淡,阳光倾斜,安静而肃穆。

张晓波看到谭小飞开了一瓶茅台,双手恭敬的洒在地上一些,仰头喝了一些,说了一些话,然后周而复始这样的动作,直到一瓶酒不在留有残液。

张晓波没有上前打扰,走到一棵树旁,抱着膀子,靠着树,看着。

张晓波觉得谭小飞在这里出现是这样的突兀,却又那样的合情合理。张晓波脑子里擦过很多张当年的画面,有些动容,走神中又对焦看到谭小飞放下了酒瓶,远远的看着自己。一眼万年,恍如当年。

张晓波慢腾腾的走过去,没有错开眼神,临近的时候深深的看了谭小飞一眼,然后转头看他爹那张不算年轻也不曾苍老的相片。

“张学军,今儿你喝的够多了,可甭喝大了,在那边玩脱了,咱爷俩就象征性的喝点。”说着,张晓波拧开二锅头,洒在地上一部分,自己喝了一大口,“张学军,聚义厅开的挺好的,没亏。霞姨过的不错,过的漂亮潇洒。弹球儿也不错,挂了两门接着考。灯罩叔已经办完了执照,城管也追不着了,啊,这事儿我去年告诉你了。闷三儿叔还是经常抓不到人影,不过最近没有炮儿局的打电话来要我赎人,应该是也过的不错。”

张晓波又撒了一些在地上,蹲着摆上羊肉盘子、水果、点上烟。“我给你带了街口的卤羊肉,给您放这了。”说完了张晓波又闷了一大口酒。

张晓波站起身双手支在腿上,弯着腰,低着头。爸,我也很好,希望爸,您在那边也过的好。张晓波照例说不出这些话,只能在心里转个圈儿,祈求上苍垂怜,将这心里的话带给他的老爹。

谭小飞握紧了手成拳,却不能错开眼睛,他逼着自己看着,这是他应该背负的。他只有背着这些,才有可能实现,实现他在六爷坟前说过的话。

张晓波站起身,环绕的收拾一下墓周围的环境,很干净,已经被清理过了,并不需要他再做什么。

他抬眼向谭小飞走去,抿了抿嘴,千言万语,没什么想问的。他只能和谭小飞并排,拍了拍谭小飞的背,回头看了一眼,就顺势和谭小飞离开张学军的长眠之地。

回市里的大巴开了空调,过于温暖熏的坐在后排的两个大男生酒气上头。不知道是谁的头先靠上谁,后来就这么相互靠着,睡回了那四九城,回到了老胡同儿。

来的时候都是踯躅独行,幸而,走的时候有人依偎。

这天,张晓波的手机一直在吧台里叮叮叮的响,他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无奈的按指纹解锁,打开微信,发了一条语音,“侯晓杰,有病吧!丫的有事儿找谭小飞去,甭根我这逗闷子。”

侯晓杰最近半个月就像魔症了一样每天都不停的给张晓波发微信,大部分情况是怀念过去,叨叨谭小飞那些年牛逼或者是荒唐的事儿,少量的是对于张晓波和谭小飞二人的奸情以及目前二人情感状态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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