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1/2)
春节对于咱们民族的人来讲有多重要呢,就是这一年你过得多不好,多衰,这几天也会充满希望。就觉得跨过了除夕,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清零了,都能重头来过了。
刚把东西都分好类,大家就各自找自己能做的活儿。
张晓波当年跟他爸张学军学了两招儿,第一个是做炸酱,第二个是做饺馅,猪肉大葱,韭菜三鲜。
谭小飞和面,做卷儿,按成一个个面积子,压成饼,一个一个擀成皮儿。
后厨忙活不下,谭小飞和张晓波就在平时迎客的长条桌子上铺开来干活。
张晓波拿着两个菜刀在案板上剁馅儿,没一会儿就觉得热,脱了毛衣。谭小飞用手肘把窗子顶开了一点儿,通风透气,屋外阳光正好。
话匣子在后厨上把能开的灶都用上了,开火炖牛肉酱鸡爪。弹球儿专业摘菜、洗菜、洗用完的锅碗瓢盆。
两个多小时,牛肉先炖好了,其实理论上应该再在酱锅里面泡一夜,第二天煮沸,然后放凉后立刻冻到冰柜里,等结出了冰碴儿,一片一片切的薄薄的,蘸一点醋酱,那个滋味,一口就能和二两白酒。
只是今儿太赶,留三分之一泡着,今晚上吃三分之一,还匀出来三分之一让弹球儿给灯罩家送去,弹球儿连外衣都没顾得穿就跑出去。
快中午了,做年夜饭做的热火朝天也顾不上吃东西,话匣子怕小伙子们饿,就举着盘子走出后厨。
话匣子正好看到谭小飞和张晓波两个帅气高挑儿的半熟小男人,有条不紊的做着手里的事儿,张晓波拿筷子尖儿沾了沾饺子馅的汁儿,用舌尖尝了尝味儿,觉得有点淡,又怕是自己口重。就举着筷子给谭小飞尝了尝,谭小飞咂吧咂吧嘴眯眯眼点点头笑出来个虎牙。张晓波得到了认可,仰着头脸颊漾出了酒窝。
冬日中午的阳光,是属于冬天照给大地最温暖的赐福。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一束束金黄,就这样造访进入这一两百年的清明老宅,打在谭小飞和张晓波的身上。两个人细细软软的发,反射着阳光,柔柔和和的为这点时光加了惬意温暖。
话匣子靠在门柱上看着,然后走过来,把牛肉放在桌子上撕成长条。张晓波有点饿了,虽然没放下手里的活儿,但眼事儿一直往话匣子手里飘。
“瞅你那没出息样儿……”话匣子拿起一块儿撕好了的就往张晓波嘴里塞,谭小飞看着张晓波如狼似虎的吃相跟着笑起来,然后就感觉自己嘴边也被塞了东西,下意识张嘴也被塞了一嘴的牛肉。
谭小飞一手的面粉,张晓波摸了生肉,也都没去洗手。就着话匣子的手,被真投喂,波儿一口,飞一口,俩人塞了个小半饱。话匣子看着饿不着了,就收了盘子。张晓波一脸没吃够,嘴都嘟起来了。被话匣子一脚踹在小腿儿上,“晚上吃大餐,要多留点肚子,甭跟饿狼似的。”
就这一会儿说话的功夫弹球儿就颠儿回来了,还端着一个大锅。
“咋这快!”话匣子说着,“快把锅放下,吃点牛肉先。”
“灯罩婶儿让我拿过来的,卤猪蹄,”弹球儿跑的脑门儿冒了汗,端着盘子就往嘴里塞东西说话模模糊糊的,话匣子拿毛巾呼噜呼噜弹球儿脑袋,大冬天的一头汗,不弄干净吹了风,老了会偏头疼。话匣子手里一边儿动作,一边儿说,“灯罩嫂子解了我个老大难,正愁没时间弄,你们可真有口福。”
“那可不是,灯罩婶儿卤的猪蹄,跟巷子口都能闻到味儿。”张晓波顺嘴搭茬。
“你啥意思啊……”话匣子斜眼看。
“霞姨,您做的饭我蒙着眼睛进了二环都能顺着味儿找回来,”张晓波这一看踩到雷上了,手上托着一个没成型儿的饺子就蹭了过来,顿低了拿肩膀去蹭话匣子。
“就你小子这嘴……”话匣子笑开来,看着张晓波那小贱样,使劲掐了掐张晓波腆过来的脸蛋儿,转身进后厨弄别的菜。
张晓波窜回原有位置接着包饺子,脸颊上留下话匣子掐的印子,很明显。谭小飞伸手用手背在张晓波的脸颊上滑蹭,不小心留下点面粉。
张晓波没躲开,眼睛一下就瞪的圆圆的,扫了一眼话匣子的方向,谭小飞放下手,点点头,接着包饺子。
张晓波包的是三鲜,饺子肚大,圆圆的,掐花儿。
谭小飞包的是猪肉大葱,包出来个长元宝,皮上两个褶。
并排的从竹帘档子中间摆开来,白白的、规整的、一个挨着一个的,漂漂亮亮的。
晚饭吃得早,做好了5点半就开饭了,这样十二点钟还能多吃些饺子。
张晓波断断续续打了一个小时电话,闷三儿叔也不接。张晓波还怕闷三儿又进去了赶紧给张山打电话,张山值班,六点下回家吃饭,说是没听到什么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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