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生就是一连串的巧合（1/2）

由于事发过于突然，有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只能呆立在原地、也无暇关心那颗被转动中的轮胎弹走的小球消失到不晓得什么地方去。还没能回过神来的白石，除了眼巴巴望着某支球拍在空中飞舞的景象以外，什么也无法思考……

——等等？飞舞？

他手忙脚乱地去接住那支属于自己的球拍——平常自己可是宝贝它们到连暂时放置在地都舍不得的程度——然后瞪着随手将它一抛的黑河的背影。她脑后那条长长的马尾在空中甩出一道圆弧，像脚下踩风火轮似的迅速逼近那辆翻天的机车和金太郎，以及赶上他的谦也。

「你们怎么可以做坏事呢！快把那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大婶的皮包还来！」

谦也跑到正在大吼大叫的金太郎后面，按住他的肩膀想将他拖回去。「小金！既然这些人都已经摔车了、暂时应该也走不了太远，你就不要再穷追猛打了。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吧。我们赶快走——」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些坏家伙不可！」

倒地的两个人呻吟连连，头晕目眩着还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摔倒。

「哼……你们这些小鬼是国中生吧？那应该是四天宝寺的制服没错吧……」那两人相互扶持着缓缓站起，尽管浑身伤痕累累，但面对比自己年幼的对象，依旧气焰高涨。「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快点滚蛋！否则当心我们哪天叫上几个兄弟去和你们喝喝茶！」

「什么啊！？来就来啊！谁怕谁！」金太郎毫不畏惧地挺起胸膛；倒是他旁边的谦也吞了吞口水，加重拉动他的力道。「我的名字是远山金太郎！你们想找人算帐的话，就来找我吧！」

「小金！我们快走吧！」

金太郎对于前辈的好言相劝充耳不闻，只是怒瞪着喷出火焰的双眼。「这怎么行呢？做坏事的人一定要让他们得到教训才行！恶有恶报，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哼！真理……天真的小鬼，我告诉你什么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吧。」两人的其中之一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从夹克内袋中掏出了某个东西。是一把烁烁发光的蝴蝶刀。「像你这种爱管闲事又不知好歹的白目迟早会死于非命，这才是这个世界遵循的真理！」

吼完这句，他捏紧手中的刀刃朝两名少年扑过去；金太郎也握紧双拳、重心放低，视线紧盯住对方，并且摆出准备迎战的态势；却被谦也一把勾住脖子，往地面仆倒。

「谦也！你干什么——放开我——」

忍足谦也的下巴冷不防中了金太郎饱含野生力量的一拳、脑袋蓦地受到强烈冲击而头昏眼花，差点让奋力挣扎的少年从手中溜走。正当他还在努力压制对方的同时，一道黑影从自己头上掠过，紧接着便响起连续两声〝啪！〞和〝砰咚！〞的击打音效，那名拿着刀刃逞凶斗狠的年轻人便直接倒在地上，双眼翻白。一把条状的金属物掉落在谦也和金太郎身边，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是那人拿在手上的刀子。

「……黑河！」谦也望着前方那抹感觉昂然耸立的背影，瞬间呆滞了住。金太郎也在这时候挣脱开他的束缚、跑到了正在捡拾妇人皮包的她身边。这时候，白石和千岁等人才姗姗来迟。

「小金、谦也，你们没事吧？」白石蹲到还坐倒在地发呆的谦也前面，抬首看了看某人。

「哎呀——你们两个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呀！刚刚那幕真的太惊人了！」小春对金太郎和谦也眉飞色舞地说着；不仅在原地打起了转、还洒出一朵朵的小花。「阿守刚刚就这样飞身越过你们两个的头顶，然后第一招打掉对方的刀子、第二招用手肘攻击他的太阳穴！两个动作快得像连在一起一样！简直是超有男子气概的啊！」

「男子气概是用在这地方吗我说……」

「对了，你们怎么会统统都在这里啊？不是说不想跟我们一起来的吗？」直到这时候，白石才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欸？欸嘿嘿嘿……这一言难尽啊……」

就在他们没能将注意力放在其它地方的空档时，被黑河突如其来的反击行为吓着而倒地的对方另一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准备躲到某条暗巷里避风头。可惜的是，依然被眼尖的金太郎发现。

「还想跑？我不会让你逃掉的——」他闷哼一声、发挥出野生猛兽般的蛮力举起了那辆零件四散、横尸街头的机车。让周遭人等吓得倒退数十公尺。马路上的行人与车辆等也纷纷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影像画面一样定格在原处。

「小、小金！你要干什么啊！？」

「金太郎，你冷静点！」

「妳快阻止他啊，黑河……」白石惊讶地看到某人只是将双臂盘绕在胸前，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并且说出了教人敬而远之的话——

「小金，那台车是一百C.C的……虽然会有点重，不过你可要丢准一点啊。」

「没问题！」

他瞄准好目标位置后，便将那辆机车高举过头，使出浑身力量往那个方向抛去。那人因为听见周遭响起可怕的尖叫声而产生警觉、转过头来，随即被那头从天而降的重型机车吓得魂不附体，喊出一声微弱的哀鸣后便跌坐在地。沉重的车体掠过他的头顶上方，砸翻街角的一个垃圾桶、紧接着撞上水泥墙，发出震天价响的噪音。原本作为加害者的该方瞬间转变成了受害者；那名可怜的年轻人瑟缩成一团，抖得像癫痫病患一样。

「……啧、真可惜，竟然没打到。」黑河双手叉着腰，摇摇头状似扼腕。「小金，你的准度有待加强。下次让我来。」

「哼！阿守，妳才举不动机车呢！」金太郎鼓起腮帮子，一脸不甘心的表情。「妳等着瞧，我下回一定会丢中的！」

「少来。你连操控球的技巧都那么差了，还想要控制丢机车的方向吗？」

「丢机车和打球是两回事啦！就算我控球的技术不怎么好，但是机车只要举起来就能丢了，哪还需要什么技巧啊！？」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听着这番犹如异次元般教人心惊肉跳的对话、彷佛举起重型机车丢向人这种事，就好比拿BB枪射击画在纸上的靶心那样易如反掌，都不免用极度震惊的眼神瞪着他们两人。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把这种像谋杀的恐怖行为讲得好像用球拍控球一样稀松平常啊！」谦也难以置信地开口吐槽。

——真是一对怪物姐弟。

「就是说啊、你们两位……」总是宛如一座佛像般处变不惊的石田银，也不禁要抽搐起眼角和嘴角。他合起了双掌，不晓得是在膜拜那尊神佛。「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你们一个是学校老师，一个是网球校队队员，做出这种事情来……」

当石田说出「网球队」这三个字时，所有同为网球队的队员才真正感受到惊惧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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