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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讲古时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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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人拿着她的黑壳银纹手机,已经在聆听她将受伤经过娓娓道来的期间,把里头的简讯来回读过了若干遍。手机的机型虽然老旧又原始得足以进古董店拍卖到高价,但是她很喜欢它的外观样式。有种简单大方的利落感,看起来舒适宜人。当然也与她倾向偏深色的爱好有关。

妇人抬起放在手机屏幕上那些简讯的视线,盯住面前正低下头的女孩头顶,「守,在妳的心目中,除了小金以外、其它那些孩子的身分地位是什么?」

黑河感到脑中和心中乱成一团。上身微倾,左臂摆在腿上,刻有长条状伤疤的右手撑住前额,除了摇头还是只能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算了,现在要勉强妳思考这种事,似乎是还过早了些。」三船枫叹了口气,而后脸庞上轻轻扬起笑容。既是嘲讽,亦是宽慰。「不过,我们花了十几年都办不到的事,竟然给他们只用一个多月就达成了。感觉真有点不甘心吶。」

「……没有这回事。请不要这么认为。」

即使相识了超过十年,她和他们之间的隔阂和距离感依旧存在、抹消不去。俗话说「三岁定终生」。从零岁到三岁这段期间内从未获得过完整的关爱和安全感,使她并不对人、以及自己抱有太大的期望。即便她在内心深处其实也是了解有些人的确真心想对她好。

「哎……这也没办法、不能强求。或许,是你们真的有缘吧。」虽然并不能说百分之百了解她,不过大概清楚她脾气的中年妇人无奈地说:「而且妳也不能不承认,妳的确是很在乎他们的吧。」

「我……我自己也说不上来。」黑河降下目光,凝睇住重新捆好绷带的左手。然后忽然忆起了某部长的左臂上也同样的满是绷带。「他们……很『特别』。」

想到这个,他的绷带底下到底藏了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金属?他在手上戴金属做什么?是直接接触或者间接接触?如果适应不良的话,很可能会引发过敏反应;若是更严重一点,金属当中蕴含的某些有毒物质也有可能会渗进肌肤,随着血液循环系统影响到全身健康……

——哎、我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思考这些。感觉他也不像是才刚戴不久;既然到现在都没出状况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操心这么多了。

中年妇人察觉不到她的心理与大脑活动,只是放下拿持她手机的手,又举到眼前,继续反复查看所有的简讯内容。最后,妇人将手机画面转了个方向、把讯息的其中一页递到对方眼前。

「那,我再问妳一个问题。」

黑河仰首,发现那页讯息的送件人正是某部长的大名。

「妳对白石藏之介君,抱着怎样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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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辛苦的挖掘和调查后,我们才好不容易查出她母亲的姓名。在得知她是藏的女儿的当下,我们都非常震惊呢。你们晓得,她第一脚踏进这拳馆门口、所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众少年呈现一个半圆盘坐在地、整齐划一地摇头。而被围在中间,无论姿态和气质都活像个天桥底下说书人的黑泽笑着接道:「她直直瞪着我们馆长,然后说——」

『你能让我变强吗?这地方能让我变强吗?』

所有眼睛不约而同瞠大。

「我们馆长快气死了,差点要把当时还不到他腰际高度的小守直接抓起来丢出去。幸好有枫医师在场,才顺利阻止他那么做。」

「哇塞……我简直可以想象小一号的老师板着脸讲出这句话的样子了。怪不得会惹老头子发飙。要是换成我的话,也肯定会生气的吧。」财前握起拳摆在嘴前,嘴角正抽动不止。

「但是话说回来,为什么她会这么执着于想要变强?」一氏搔搔绑有头巾的脑袋,纳闷地说:「虽然这想法并不能说很奇怪,不过她好像已经坚持到近乎偏执狂的程度了。」

「……这是因为她小时候,周遭同学看她没有父母撑腰,老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势单力薄的关系,所以经常联合起来欺负她。你们也知道的,小孩年幼不懂事下手不知轻重,常常会在受欺凌的孩子心上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和创伤。」和述说的内容相反,黑泽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淡。「她会渴望变强,也是为了以牙还牙、想以同样的方式回敬对方的缘故。」

——所以,她才会对那些欺负女孩的不良少年如此反应过度、恨之入骨。前因后果就解释得通了。白石了然地暗自心忖。

「除此之外,像是被预谋栽赃或遭到同学间的排挤和中伤以及霸凌等等,似乎也从来没少过。因此,为了不被周遭人小看和被瞧不起,她才会想尽办法在学业和体育等各方面展现杰出亮眼的成绩,常会被同学央求借功课或笔记、或者被找去当社团帮手什么的。起初她也觉得没什么所以会借出、会顺从对方的请求。甚至还以为自己终于交到了朋友。」

黑泽停下来捏捏鼻梁,还抬起头深吸了口气。「但是没过多久,她发觉自己只是被利用的角色后,就拒绝做那些事了。那孩子在侦测坏事上的感觉特别灵敏。虽然个性缘故导致她有时候还是会被盯上,不过因为她的表现教师长们没话说,所以大部分并不会太刁难她。只是,有的同学还是会看她不顺眼、觉得她太冷酷高傲,所以仍然会以各种方式恶整她。」

「原来……所以她才会说那些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就像一般人不太会也不敢对顶尖优秀的模范生任意出手、除了一些白目以外,就是这个道理吧。」在替某人感到无限怜悯之余,他们也不自觉捕捉到某些不晓得能不能算关键词的关键词。「呃?可是、为什么您会用『似乎』来形容呢?」

「因为这些事情大部分是听她的学校老师转述的,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她也不想要我们陪。阿守像个闷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任何不愉快、挫折和委屈都闷在心里。通常被注意到的时候,情况已经变得挺严重。所以才只好透过辅导单位转告我们。和我们知情而被记录的相比,背地里发生的件数恐怕更多。就跟新闻报导很像啊。」黑泽说到最后、以沉沉的一声长叹作小结。

「即使是这样,你们依然不是她法定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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