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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分别之时(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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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稍稍皱起眉头。「这两种说法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认为自我意识强是比较正面的说法啦。」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心灵导师」一样。白石一手放进裤袋,另一手摆在栏杆上撑住倾斜的身子。「也就是说,像是妳自己建立了一套属于妳自己的待人接物的标准和原则,并且会忠实地按照这套办法应付各种状况……之类的。」

他暂缓片刻,扬起一抹挖苦用的笑容。「重点是,耳根子很硬、很难听进人家的劝。」

「……这不就是自以为是吗。」黑河也不确定自己的耳根子究竟是硬亦或软;否则就应该不会拿拳头去抡墙壁了吧。她悄悄弯起左手的五只手指,又慢慢放松。等伤势复原之后,还必须做些局部性的复健,才能尽快恢复以往的灵活度。虽然是右撇子,不过左手也很重要。

「不、不一样。」白石捏了捏下颚。为了能更充分地回答她的问题,仍持续脑筋激荡。「妳还是会反省自己的思想和作为,所以并不是真正的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应该是比较像『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这世上只有自己是对的,那种意义吧。我自己是这么定义的。」他忽然念头一闪、还打了个响指。

「对啦!关东那边有个贵族学校叫做冰帝学园,那里的网球部部长好像就有点这样的倾向。妳听过吗?迹部景吾。听谦也和小春他们说,他们网球部的人数多达两百人哦!听说那家伙不但是网球部部长,而且还身兼学生会会长;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能力和外貌都非常出众,在校内就像个君临天下的帝王一样、众星拱月……会被塑造成那种个性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谁啊?没兴趣。什么众星拱月,蠢毙了。」除了网球并非自身擅长的领域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一听见「贵族学校」这几个字,黑河就禁不住打心里萌生强烈至极的排斥感;而她也总是对人多吵闹的场所头痛不已。然而,倘若像此刻有熟悉的对象在身旁,那就又另当别论。

「反省自己……是吗。」她放下环在胸前的双手,作体前弯之姿摆在膝盖上。「虽然听起来有点强词夺理的感觉……不过,我觉得我好像被你说服了。」

听完他那番说明,她也觉得压在心上的重量似乎稍微减轻了些。

「啊哈哈哈、真要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原来被听出来有强词夺理的味道吗?白石抓抓后脑头皮干笑了几声。「啊、对了。其实我还想问的是……」

「妳那种体质……会不会觉得困扰?」

黑河眨眨眼睛;须臾才理解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已经习惯了。」她摇摇头,扬起莫名诡异的冷笑。「话说,应该要觉得困扰的家伙应该是你们吧。」既然他们都这么千方百计要她别放在心上了,那么要是她再不「如其所愿」,似乎就太不识趣?

连这种话题都还能有心情开玩笑……但是他倒也不怎么介怀。她愈是在他面前展露更多不同的面貌,就某方面而言也应该能算是愈信任他的表现吧。

「所以,妳真的是巫女?像电视上演的那种……倾听神谕、召集信徒什么的?」白石开始偷偷想象她换上巫女服、拿着竹枝扫把在神社的庭院里扫地的画面;然后放下马尾、将那头长得不可思议的黑发用檀纸系在颈后,手上再拿着一把弓、肩上背着一筒箭什么的……

「……不。我从不自诩为神佛的使者。我本身也不具有相当的能力。还搞什么召集信徒,你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点?把我这当成了那种邪教之类的东西吗。」黑河守没察觉对方「的确」正发挥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白了他一眼后继续说:「虽然这世上依然存在灵媒、灵能者这样的人物;不过在我的观念和想法里,没有人类有资格凭借神佛之名行事,那大部分都只是招摇撞骗罢了。」

「不过无论如何,有时候还是会需要这种人来解决一些常理以外的问题吧。」先前那件奇特的遭遇,他想自己大概会铭记在心一辈子。「能知道那些都是招摇撞骗,可见妳拥有能判别真假的力量啊。」

黑河抿着唇,将头转向一边。「……别讲了,我不想提这些。你们也不需要知道。」

「好好好、不讲了。」白石举起双手后又放下。「那妳可以告诉我,左手是怎么伤到的吗?为什么除了上次帮我所留下的刀疤,还另外多了一条?」

她抬起右手摆在左臂上、收紧力道,面无表情。

「还有……之前我在保健室里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一想起谦也他们猜测「她可能对他做了什么」,就不禁使他念念不忘,想尽量弄个水落石出。

「……那些事不重要,忘掉它们吧。」回答这句话时,她几乎是后脑杓完全面对对方的状态。原本彷佛黑色丝缎般的长发在接受各种颜色的灯光洗礼后,反射出更多样化的色泽。

白石猜测她的口头禅之一大概就是「什么事不重要」;摆明就是不想或懒得回答,极度虚应了事的心态。「难道说,妳右臂上的疤痕,也是因为那个……降灵术的需要,所以——」

「不,这个不是……」

都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些伤……黑河下意识将手探向左眼下方的位置,完后摆在了颈子上。「从以前到现在,包括这回,我总共只用过四次的降灵术。可以的话,能不用就不用。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自己的事。」

不愿意使用、只用过四次的招数;而其中一次是为了他。

白石凝望住她的侧颜。看起来平静无波、清冷淡漠,还有种难以言喻的特殊气质——神圣庄严,凛然不可侵犯。祖师爷石田银会如此虔诚地对待她、把她当成了佛祖神祇般敬拜,并非毫无道理。

和他以往所遭遇过的人种类型截然不同,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彷佛和所有人之间都存在着鸿沟和隔阂。

不可讳言,这正是他没来由对她感兴趣的原因之一。而现在已经超脱了「纯粹感兴趣」的层次。

在那副冷漠暴躁又长满尖刺的伪装下,究竟还另外隐藏了些什么?或者,那种时而会展现出来、或恼羞或单纯直接的性格,才是这个人真正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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