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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深い闇の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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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车车轮和车炼旋转与移动时发出的杂音咿咿呀呀地响着、在背后不远处如影随形。

几分钟后,黑河停下了脚步。

「……你不要跟着我,快回家去。」她叹着气,低头俯视映在地面上另一道比自己的身影长了许多的人影。「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也不会有问题。」

他望着那头长过腰的黑发、乘着风轻轻飘起的景致。

「中午的时候,是妳帮我的冬附子们浇水的吗?」

「……啊。」黑河回过头、终于正眼看着部长,并且表现出懊恼的样子。「一定是千岁千里那家伙讲的……早知道就该不择手段封住他的口……」

白石失笑几声。「我想告诉妳,最好别让植物使用人喝的开水。因为煮过的开水缺乏很多养分,最好是不要用开水浇花比较好。」

「呃、原来是这样吗……」她愣愣地点头,像个对新知识似懂非懂的呆学生。「这样的话,万一你的植物死掉了……」

「不要紧,幸好妳只浇这么一次……应该只有一次吧。没想到妳竟然会跑去顶楼,难怪找不到妳……」他稍稍加快了速度,和她齐平而行。「不管怎么样,谢谢妳帮我浇水。」

黑河盯着他的笑脸,视线慢慢往上移动——直至前额接近眉心的位置。

「你……头上和脚上的伤,有好一点了吗?」她的语气中隐隐掺杂着担忧。

「嗯、没什么要紧了。倒是妳……」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已经问过差不多的问题,于是及时改口道:「妳左眼下方的那一小道痕迹,是什么?伤口吗?难道是和……远山伯母刚才提到的,『受重伤』……有关?」

「……和那个无关。你们不会想知道这是怎么来的。」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迈步。

白石有种莫名的预感——自己的确并不太敢去知道那道痕迹的由来为何。然而,愈是如此,好奇心就愈是旺盛。这是人之常情。他想起三船枫曾承诺过他,会告知关于她左手那些伤的由来。

「你赶快回家去,好好休养……」

「该好好休养的人是妳吧。我之前就想问了……」他视线沿着她的脸往下移动到左手,没回应她的催促,而是另启话题。「妳好像已经很习惯处在一群男性之中?」

她那双一前一后行走不停的脚倏地顿住。再侧过头来时,眼中闪着奇异光芒。「……你讲那种话的意思和口气,好像在暗示我是只花蝴蝶。」

难以理解的奇异气息。是讽刺、调侃、指责,亦或是自嘲?

「呃、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可能……」这女人怎么可能会是哪门子的花蝴蝶。如果她真的是蝴蝶的话,那肯定是只全黑的蝶;被传说会招来死亡和不幸。而且还是肉食性的。

就跟那朵与死亡相伴的黑色曼陀罗一样。

黑河斜瞟对方一眼,不以为然的神情明写着「那问题真是愚蠢」。

「……三船拳馆里几乎都是男的啊。虽然那个死大叔平常疯疯癫癫又老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但是教法却非常粗暴和严厉、规定又严格,没有几个女人忍受得了。不要说女人,就连很多男的也是待不了多久就走人了。所以我从来无法完全记住馆里的学生有哪些人,姓什么叫什么、又长得是圆是扁。」

正确说来,并不能用「已经习惯处在男性之中」这种说法;充其量,她就只是把周遭那些晃来晃去的男性当成南瓜或空气罢了。

「呃、对,原来如此、说得也是……」白石一手离开脚踏车龙头,搔搔后脑。「所以妳,曾经和拳馆里的人……呃、那个……来往过吗?」

她脸上的讥讽笑意更形显著。「……你所谓『来往』的定义是什么?」

「唔、那个,就是……」

「……不要说来往,就连话也没讲上几句。」见部长支吾其词半天,她只得好心地替对方解惑。「大部分都是没几拳几脚就打跑了……常常甚至不需要动手、只是面对面站着,对方也会自己闪人。我对比自己弱的男人没兴趣。」她停了一会儿,又缓缓启口:「也不需要没用的东西。」

没用的东西……讲得真直白豪爽;完全不怕会伤到人似的。虽然追求完美的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但还不至于在人前真的说出口。在她的心目中,不晓得他们究竟是被定位在哪一边——『有用』;还是『没用』。

还真是像这女人的作风。照这种「筛选配偶」的标准,恐怕她真的必须打一辈子光棍了;干脆出家去当尼姑算了。

「那、截至目前为止,妳曾经输给谁过?」与其问她赢过谁,倒不如反着问可能还比较快。

「你是指哪方面?」

「呃、各种方面……」

「哪方面」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许多方面吗?她的反问方式有时候还真挺会让人哑口无言。

「就你们所知道的,三船夫妻和黑泽先生。还有……」黑河又停歇着,然后再流出口的语锋蓦然转变、变得锐利。「另一个……」

「另一个?谁?」

「……不管再怎么能踢能打,最终、还是敌不过……」

「什么?妳在说什么?」

回答他的是飒飒夜风,以及脚步声和脚踏车等等的声音。全都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不知所云的背景音效。

不知怎地,当她提到那「第四人」时,隐隐波动不稳的情绪中带有愤怒和仇恨之类的味道。字句听起来像是从紧咬着的牙缝间挤出。

在生气着什么?仇恨着什么?过去究竟遭遇到了什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喜欢她展现出这样的负面心情;甚至连存在于心中的机会都不要有。

「……之前,妳曾经说过,羡慕我们拥有能全力追求的事物……」白石紧握住脚踏车把手。「在妳心中,没有那样的东西吗?搏击不算吗?」

「我说过,那只是我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之一。所以对我来说并不代表什么。」黑河嘲弄般地微勾唇角。

他不想看见她那种讽刺至极的冷笑,于是移开放在她脸上的视线。「……那么,对妳来说,」他放慢了说话的节奏。「网球是什么?」

黑河低了低头、又抬起来,没有减缓行走的速度;不过感受得出来正在犹豫——犹豫着该如何回答。而白石也静静地等着。

对我来说,网球是……

「——是,『救赎』。」

救赎。

又是一组在他意料之外的形而上名词,象征意义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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