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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具有净化的力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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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口中吐出几声宛如言情小说里那些身世坎坷女主角般的幽然喟叹,连自己都觉得反胃恶心。赶紧一掌拍上自己的脸,再使劲拧扭几下脸皮。用疼痛唤回迷路的意志。

稍微清醒了些后,黑河守又立刻意识到自己不久前才干下了什么好事。

毁掉手机的sim卡,也就代表把那些人传的简讯全部销毁了——包括白石发来的讯息在内。

一方面有种获得些许解脱的侥幸感;但是另一方面又感到惋惜和落寞。

而惋惜和落寞的感觉占了大部分。几乎转化成了后悔的情绪。

后悔的心情又化为数不清的叹气声。

话说回来,早上竟然在他小子面前放任泪腺溃堤……实在是太羞耻、太丢人现眼,丢脸丢到姥姥家、丢脸丢到另一个宇宙空间去。

想自己在学生时代,还被封有「冷面夜叉」这种乍听之下似乎很威很猛、惊天地泣鬼神的称号过——实际上,却愚昧俗气得可以;总而言之就是要凸显出她行事作风冷酷又强硬等特质——假如这种在人前落泪的丑事被传了出去,还要不要活。三船友道肯定会借机狠狠嘲笑她几番;不过三船枫应该倒是会感叹「这孩子终于有点女人的样子了」;至于黑泽,大概仍然会是那副处变不惊的仙人气概。除了「仙人」这种梦幻的名词,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语汇适合用在从里到外脱俗不凡的他老兄身上。

就算当时心里再怎么难过到支撑不住,也不应该出现如此作为。太不恰当、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为了维护面子和尊严,连性命都能够舍弃。

一定是被刚好路过的冤魂附身了;导致神经一时错乱。

嗯、就是这么回事。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黑河又拍了拍脸颊,发出几声清脆响音。

习惯性以鸵鸟心态帮自己的行为解套,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一大圈。接着,她头部轻转、眼神轻移。视线在触及镂空雕花小圆桌上的头巾、墨镜和口罩等物之际,黑河不由得浅叹一口气。

那些玩意儿又不可能直接交给妇人的儿子、要他替自家母亲送回去。否则妇人刻意乔装、隐瞒自己真面目的用意就会当场泡汤。说不准妇人还会怪罪她为什么没保守秘密。尽管那位……不是大婶、是「阿姨」,早就将自己的身分暴露无疑。

重点是,此刻她根本没脸又没胆和他面对面、以及见他身边的任何人;尤其是小少年金太郎。

看样子只能亲自走一趟了。

黑河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儿塞进背包。在穿起运动夹克的同时、顺手拨了一下绑在脑后的马尾。

她老是觉得这头长发既麻烦又碍手碍脚,光是每天早上梳个头就要耗费掉不少时间和功夫;总是想着哪天一定要剪掉它、最好理一颗像石田银的光头或金色小春的小平头那样清爽舒畅的发型,一劳永逸。只不过,应该会换来认识她的长辈们呕出满地老血的凄惨结果。

黑河左手抓起马尾,视线扫过笔筒;然后右手从笔筒中抽出美工刀。

用拇指推出刀片,发出喀喳喀喳的清脆声响。接着,将刀刃抵在握成一束的黑发旁边。

刀片是全新的,闪着烁烁银光;割过自己的手臂、也曾经在健康检查的时候拿来威胁过渡边哲的那把刀子。

只要再靠近几公厘,就能削下几根发丝。只要用力一划,留了十几年的这整撮长发就会和自己说再见。

心里想着,却剪不掉。

无论如何也剪不掉它。彷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自己伤害它。

过了几分钟,刀片依然毫无动静。握住刀身的手指愈捏愈紧;紧到肌肉发疼。

除了自然掉落的头发以外,狠不下心伤它一丝半毫。

分明就没什么好留恋的,心里也没什么挣扎的感觉。

心情很平静,静如止水。

双眼盯住漆黑如浓墨色绸缎的发丝,锋利的刀刃就搁在旁边,却迟迟动不了手。

『……小守,妈妈告诉妳……女孩子啊、就是要……』

耳畔响起女人的声音。

「……啧。」

不想记住,却深受影响。包括嗜吃甜食的喜好。

即使再怎么麻烦,却仍然处置不掉这头长黑发。

就着美工刀刀片还露在外头的状态,黑河将刀身反转、把刀尖毫不犹豫地往桌面一插。

受到剧烈的撞击,前端的刀片「啪喀!」一声断掉,弹飞起来、碰到贴在左脸的贴布。

倘若再往上移个几公分,可能就会刺进眼珠子。不晓得会不会阻挡在反射性闭上的眼皮之外。

左手指腹缓缓触摸到左眼下方的位置。刻有一条细小疤痕的位置。

同样是由断裂的美工刀刀片造成的伤口。

应该不会有人想知道这是如何造成的伤口。

黑河拿起手中那把美工刀,连收回刀片的步骤都省去——反正已经没这必要——彷佛泄愤似的将它用力塞回笔筒。几支笔受到突如其来的挤压而蹦跳出来,在桌面滚动。

接着,她粗鲁地将长发拉到夹克外头,背起背包、走出保健室,预备锁门。

轻巧细碎的脚步声从后方逐渐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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