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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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是群居的生物，毕竟他们和人类一样，也拥有了感情，所以如果不是在捕猎期间，或许什么其他特别要紧的事情，他们通常会躲在夜间部休息，夜间部人齐，这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当锥生零出现在夜间部宿舍楼时，受到差不多所有夜间部同学的‘欢迎’这也并不稀奇。

“难怪他们这么有兴致汇聚一堂，原来是你啊。。。。。。”玖兰枢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对于锥生零的出现是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这孩子在乎优姬，所以会来找自己，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堂堂正正地从大门口进来，这不是明摆着向所有的吸血鬼挑衅么？这是锥生零要告诉自己不怕死或是证明他不畏惧自己的方式？或许，两者都有。

锥生零没有在意防备自己的这群吸血鬼，也没理会玖兰枢的言外之意，开口说的就是关于优姬的事。“。。。你应该知道，优姬想要问你什么事的，为什么不解开她的疑问？”

“。。。。。。”玖兰枢在二楼旋梯处盯着锥生零看，一阵子的沉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锥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蓝堂虽然不知道锥生零为什么事情而来，但现在刚入夜，大家还刚刚睡醒准备要吃早饭的时分，确实不是适合这个孩子来捣乱的时候。

玖兰枢知道锥生零要问的问题，但知道归知道，听到他说却又是另一回事，开口闭口都是优姬，玖兰枢确实不喜欢优姬两个字在零嘴里说出。“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让你充满了敌意来到这里，如果是为了这件事的话，就来我房间里谈吧，这里不方便。”

“既然锥生找的是玖兰宿舍长的话，我们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吧。”架院适时地为玖兰枢疏散聚集的贵族，在一条回学院前，副宿舍长的工作便落到架院身上。

围观的吸血鬼很明白地各自离去，锥生零看着玖兰枢的背影慢慢离开视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上二楼。

蓝堂看着男孩的背影，有些担忧。

“不会有事的。至少，现在这个地点不会。”架院小声说道，因为这里是玖兰枢和黒主灰阎共同实现人类和吸血鬼和平相处理念的地方。蓝堂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听了架院的话回到房间。

玖兰枢带着锥生零一直走到二楼的尽头，男孩很清楚，即使自己不跟着玖兰枢，也能认知玖兰枢的房间在哪里，依靠着气味，能寻找得到。

“请进，不用拘束。”玖兰枢打开门，很有礼仪得邀请客人进房，但动作上，自己已经率先进去了，零站在门外，看着玖兰枢走到桌边拿起未喝完的红酒看着桌上的西洋棋盘，棋盘里只有几颗西洋棋，明显是下到一半被迫停下，让零在意的是白旗方居然有两只皇后，一只已经倒在棋盘外，另一只却稳稳地立在棋盘的王后位，被众士兵保护着，而黑棋的王后同样被众士兵保护着，冲到白旗方的只有一只王和骑士。

玖兰枢看着门外深思看着棋盘的零，微笑，调侃道：“这么拘束？又不是第一次进来。”

玖兰枢的话让锥生零想起两个月前舞会后那几天模糊的回忆，皱眉，毕竟要谈论的是优姬个人的私事，自己自作主张擅自介入已经涉及到优姬的隐私，如果等一下因为和玖兰枢谈论上有了争论让所有人都知道，确实对优姬不是一件好事，最后只能愤愤地走进玖兰枢房间。门因玖兰枢驱动了力量而关上，房间四周也充斥了一个保护膜，封绝了所以从房间发出的声音。

“随便坐吧。”玖兰枢背对着锥生零，看向落地窗外的天空，有着月亮的天空，显得格外清冷。有点像那时候的夜空，这么想着脑海里再次出现了破碎的模糊画面，一样的夜空，身边还有那个银发孩子的身影，只是那个孩子长大了，是个少年，虽然是夜空却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光，美丽的光照亮了花海深处的湖畔。脑海的画面模糊地无法看清晰，只是隐约能猜到，那里有一个湖，湖边似乎有着花，那些绿光莹莹的大概就是萤火虫了，还有那个银发的男孩，是那个在梦里唤自己为‘枢’的男孩。玖兰枢想看清晰那个地方，看清晰了或许就能在某一天找到那个地方，找到了或许就能想起所有，但用力去回忆场景，得来却是剧烈的头痛，玖兰枢扶额，默默忍受着来想要靠自身力量冲破封印的疼痛。疼痛让生物产生烦躁，连吸血鬼也不例外。

锥生零明显地感受到玖兰枢从进入房间后的变化，玖兰枢的烦躁和心烦意乱影响着气流，说实在，锥生零很清楚玖兰枢的生气或者不开心的前兆，很多时候，两人单独相处，有一半机率，玖兰枢都处于一种生气的状态中，所以很明显，现在不是问话的时机。但是，自己来到夜间部的目的不就是要问出原因，难不成是为了给玖兰枢锤骨按摩的么。。。。。。所以锥生零毫无半点犹豫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消除。。。优姬记忆的人是你吧。你和优姬的过去有关和无关都应该好好向她解释”看着玖兰枢的背影，再次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不回答优姬的疑问？为什么不去消除她的不安？”

锥生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记忆里那个少年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两个相似的声音在玖兰枢心中重叠，生生把玖兰枢努力压抑的烦躁给扯了出来，玖兰枢看着锥生零的眼神流露出杀意“不安。。。是吗？那么。。。我现在就来除掉优姬其中一个不安吧。。。”酒红的眼睛在黑夜中流转艳红，玖兰枢的话还没说完，锥生零就被气流狠狠地甩在墙上。

锥生零是带着会被教训的准备向玖兰枢提问的，只是没想到会是突如其来的撞击，即使训练有素也仅仅只来得及掏出藏在校服内的血蔷薇，玖兰枢身形闪现来到锥生零跟前，右手毫不迟疑地扣紧男孩的脖颈，男孩只能险险用血蔷薇抵在对方的颈动脉上。

锥生零盯着玖兰枢，暗想着‘shit，果然又被教训了。’

双方静止在这一刻，没有接下去的动作，时间似乎因此而停留，锥生零背贴的墙因刚刚强烈的撞击而碎裂，在这静止中跌落了几块碎片，宣示着刚刚的那一瞬间的撞击究竟有多深重。

“。。。。。。动手啊，不就是想要教训我吗？不要给我找到机会。。。。不然，我绝对会毙了你。”锥生零说得慢，淡淡的话语从嘴里说出，似乎在聊天气般平静。

虽说零被玖兰枢扣着脖颈，却又用血蔷薇按在玖兰枢的血动脉上，表面上看来似乎彼此都处在一样的状况之下，但是双方都知道，零根本来不及给血蔷薇上档，论速度，锥生零拇指还没挂上档的那一刻，玖兰枢就可以吧锥生零撕碎了，更不用说要扣扳机了。所以两者相较之下，锥生零是处于弱势方。

“你这孩子。。。。”听着锥生零用不在意的语气说着逞强的话语，玖兰枢听了就来气，慢慢贴近眼前的孩子，气息在彼此间流转：“吸血鬼明明就该好好顺应本能敬畏着纯血种，而你却总是对我叛逆。。。。。。总不能让我省心。。。。。。”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清澈的紫瞳，真的是美丽又无暇，像梦中的那双眼睛却无法在这双清澈的瞳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很想。。。很想。。。很想很想玷污这一双美丽的眼睛，让这双眼睛只看到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不会映射出任何人身影的眼睛，可是。。。这双眼睛看的偏偏只有那个女孩的身影，这么想着，怒气就不自觉地加深，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锥生零被力量冲撞，撞破了背后的墙壁，男孩趁着被撞击瞬间，扳下保险丝，冲着玖兰枢脑侧射出一枪，玖兰枢在后悔出手力量过重的时候分了神，躲过血蔷薇射击要害，但没能抵住子弹在皮肤的擦伤，太阳穴处有着被血蔷薇擦伤的伤口，血液从伤口处流出，玖兰枢没有顾忌再次伸手扣住锥生零的脖子，将他推向套间卫浴的浴缸边缘。

玖兰枢的血液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流，聚集到脸颊边缘滴落在锥生零的脸上，纯血种的血香味从玖兰枢伤口处蔓散到空气中，冲刺着锥生零的嗅觉。美丽的紫瞳开始浮现血气。

皱眉，这是隐忍的动作，眼瞳带着被血味刺激的痛苦，这样的神情被玖兰枢看在眼里，心里有着不忍。“我曾好几次想过杀了你，真的很想。。。”玖兰枢的话语慢慢带上不自觉的忧伤，为这个孩子的心而忧伤“杀了你。。。。。。”杀了你，就不用看到你对自己生命的轻视；杀了你，不用听到你对痛苦无法忍耐而发出的呻吟声；杀了你，就不用嗅到来自你身上的血香味；杀了你，就不用感受到你对世界充满绝望的痛苦；杀了这个孩子，让心不再受这个孩子的情绪而波动；但。。。。。。始终没有动手，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锥生零。

“纯血种。。。都是这样犹豫不决的吗？”这样带着忧伤话语的玖兰枢让零有些无法适应，或者说根本无法信任，就像一个经常动手打你的人对着你说对不起，相信谁也不会适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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