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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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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磊带着贺文君找到杭川的时候,杭川登时跳了起来,望着晋磊激动地不能自己。

“晋大哥!还有文君!你们还活着……你们竟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晋磊望着这至交好友,颜色里是怎样掩都掩不住的疲惫。

他一直遥遥望着贺家庄,直到那座承载了他至今为止所有愉悦回忆的庄园彻底燃烧殆尽成了废墟,方才打起精神,带了文君前来找杭川。

这两日走的都是小道,食宿自然不佳。一面是至亲灭庄的惨痛横在胸口,一面却是凶手不定会返来再下杀手的担忧警惕,晋磊这般习武的人都受不住,况且是本就身子虚弱的贺文君。她早就浑身滚烫,神志不清了。

杭川一见二人的形状,立即让人来侍奉二人休息,赶紧的去寻了大夫来。

两日前惊闻贺家庄大火连天,都说全庄上下的人都葬身里头了。他当时就快马加鞭去了贺家庄,果真是惨状一片,具具焦黑,面目全非。

如何还能辨认得出晋磊在不在里面?

只是周围的人都说见着了晋磊和贺文君回庄,怕是也没能脱身。

正悲痛万分,却见着晋磊同贺文君安然无恙,自是由悲转喜。

晋磊随意梳洗一番之后,便候在贺文君的房外。

即便身上疲惫得不行,每一处经脉肌肉都不堪劳累,他仍旧不想休息。只要一闭眼,庄人们和师父的死状便在眼前不断回放,鲜血蔓延无边,铺天盖地而来。

杭川端着清粥小菜劝他多少用些东西,晋磊也只草草吃了两口,便直直望着贺文君房门,不肯再碰了。

现下,贺文君是他唯一的牵挂。倘若文君也出了事……他又该如何?

杭川晓得轻重,便坐在他旁边陪着。直到大夫说贺文君已无大恙,两人都松了口气。

杭川给了大夫谢银,回来之后,犹豫了好半天,终于说道,“我本还以为你们都葬身火海了,好在你们没事。贺伯父他们……”

晋磊微微阖上眼,“除了我同文君,贺家庄上下老小十一口,无一幸免。”

寂静。

杭川过了好半天,方才艰难开口,“究竟是何人,竟然纵火……”

“火是我放的。”

“你——!”

“我同文君回来的时候,贺家庄上下,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怕凶手回来对我们不利,干脆一把火烧了,一方面让此事沸沸扬扬,断了凶手的念头,一方面却也是,无奈之举。我不想让他人见到我贺家庄之人的惨状。”

杭川张口欲要言说,只是临到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叹息一声。

“晋大哥,节哀顺变罢。人死毕竟是无法可想了。现下,先修生养息才是正经。”

“节哀顺变?”晋磊语调古怪的重复了这一个词,“哈”一声,竟然笑出了声,“杭川,你要我节哀顺变?我怎么节哀,怎么顺变?你出门一趟回来,家中却遭逢此等变故,你能如何节哀顺变?!”

“晋大哥……”杭川不知如何安慰,晋磊的模样瞧起来,神情平静,语气却激烈无比,天才明白晋磊究竟是如何克制着他满心痛苦。

须知这世上最为深刻的苦痛,却是叫人哭都哭不出来。虽然无法言表,但辗转反复于血脉之中,以缓慢却剧痛的姿态,一寸一寸碾过。

晋磊轻声道,“杭川,我要报仇,你可愿意助我?”

杭川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多年的兄弟好友,你若是要复仇,说一声,绝不二话!”

直到这时,晋磊才终究觉到一点人间的温暖,勉强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若能报的大仇,晋磊此生……绝不负兄弟情谊。”

只是说要复仇,复仇一事,又哪里那么简单。

先是仇人的线索全然不知,贺凛贺庄主平素为人结怨对象少又无甚动机,便叫这事无从查起。何况当日晋磊一把火将贺家庄烧了个精光,虽然阻断凶手的追击,却也将证据湮灭了干净。

现下贺文君病情又总时好时坏,整日里一副将要魂归天外的样子,便让晋磊忧心不已,复仇的心思倒没有对文君的担忧多。

忧思愁绪满怀,晋磊整日发疯一般习武。

他想要变强……

想要拥有足以一击灭杀仇人的力量……

晋磊从来都是独立的人,报仇之事,更加不会假于他人之手。

只有自己实力足够,方才能一雪仇恨,大快贺家庄上下之心。

他的刀,是贺凛送与他的礼物名为百胜。

百胜刀出鞘时候暗淡无光,一旦沾上了鲜血,便刀光明亮,仿佛是久经沙场从无败仗的将军,遇敌便兴奋震颤,不夺命,不肯还。当年妖刀之名,江湖上广为流传。

只是后来为人所请了祭祀镇压了刀魂,方才沉寂下来。便是自鲜血里进进出出,也再不会有如初升明月般亮眼的光芒了。但锋利程度,仍旧渗过寻常的凡兵。

贺凛敢将这样一把刀赠予晋磊,便早已确认了百胜刀的刀性,再无可以兴起波澜之力,方才安心给了他。

一面是要以刀磨砺人,一面却也是要晋磊以人养刀,以浩然正气,将百胜之中残余的一丁点嗜血,彻底消磨。

由此可见,贺凛对晋磊无比的信任。

只是如今……百胜仍在,人却全非。

每次手指轻轻抚摸过百胜笔直冰凉的刀身,晋磊都能从中感受到一丝无法为外人道的灵通。仿佛他和百胜,在相互融合。

而后劈刀斩下——力可破石!

随着这一招,精疲力竭的晋磊双手颤抖,竟险些握不住百胜刀。

他每日操刀不下数千次,脉络所受力道层层叠加,早已过了他所能承受的限度。

无力往后倒去,背靠着粗糙的树干,闭上双眼,尽力平复呼吸。

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夹带着疼痛袭来,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这样无望的练习,还要持续多久……方才可以划过敌人的脖颈……

不可告人的绝望,再一次占据少年的心神。

却忽然有从未听闻过的少年声音,在耳际响起。

“咦?这是什么地方?我刚才是睡在树底下的吗?”少年声音清朗,只是带着疑惑,“我怎么记得我是睡在床上的?”

晋磊环顾四下,竟没瞧见人影,警惕顿时生出。只是不表现,问着,“是哪家的少年,躲在暗处做什么。出来吧。”

那个少年又说话了,倒象是在自言自语,“怎么还有别人在?奇了怪了,我自个睡个觉也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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