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1/2）

见方兰生心神不定，晋磊也不知他所想，又苦于没有理由，只能默然。

这路也不知究竟何处是尽头，走来走去，望着仍旧延绵伸向远处，而后消失。

为堵在胸口难以言明的难过而烦恼的方兰生，忽然脚下松软，头一昏眼一花，眼前都迷糊了起来。

“呀，是兰生。”

定睛细看，方兰生猛然跳起来，身边已经是风晴雪襄玲等人，一个不差。

石头！

心头一跳，环顾四下，哪里还会有晋磊的影子？

正惴惴不安，就听到风晴雪在说，“我方才好像睡着了。”

“襄玲也是，”襄玲急急道，“好像、好像还做了梦呢……”她捂着脸，面颊上桃花红，想也知道做了什么梦——必定与她屠苏哥哥有关。

方兰生只好道，“我也是……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哟，看那边！”尹千觞兴奋叫道，望眼一看，竟是一片花海。

蓝蓝紫紫，如云如烟，十分好看。

“好美啊……”襄玲最喜欢漂亮的东西，当下就开心了。

“…形如菰苗，生于琼田……看起来挺像，这八成就是仙芝了。”方兰生道，只是疑惑，“可为什么……我们几个忽然就来了这儿？送上门来的仙芝，不，送到仙芝门前……天底下有这种好事？”

百里屠苏道，“此草与欧阳先生所言十分相似，应是仙芝无疑，若非此处，祖洲亦再无生长草木之地。”他总不能解释，正是驻守此地的黑龙悭臾所为。

与悭臾所谈，实在是极为隐秘，决不能外人道。

——自可去想个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算什么。

轻吐浊气，百里屠苏将心思按下。

红玉却是如何敏锐之人，“似乎百里公子颇有计量，莫非知道适才发生之事？”

方兰生诧异，“难道我们昏，木头脸不一起昏？”他并不知自己误打误撞说中了实情。虽然他自己也并未昏睡。

百里屠苏不善于撒谎，只好道，“……确实略知一二。”

心里发慌，方兰生当下追问，“你，你都知道什么？”

风晴雪好奇，“那我们为什么会睡着啊？”

方兰生紧紧盯着百里屠苏，唯恐从他口中听到晋磊的名字。

百里屠苏只能道，“不可说。”

“你、你这不是存心吊人吗！”方兰生气极。

“绝非有意隐藏，但确有原因无法言明，亦不愿欺骗诸位我毫不知情。”百里屠苏坦言，“只须明白将诸人送来此处的那位……并无恶意，我们采完仙芝即可离开。”

仔细看百里屠苏，然而木头脸的表情，哪里是他能看分明的，只好嘟囔着去拔仙芝了。

木头脸看样子并不知道石头，可也说不定。木头脸瞒了我们那么多事，也不差石头这一件。

这样想着，方兰生瞪住百里屠苏的眼神越发不善。倒让不知内情，以为在责怪他隐瞒悭臾之事的百里屠苏颇为心虚。

而一看百里屠苏胸有成竹模样，方兰生心里也发虚。

于是这两个心里皆虚的人，各自背转身，不看对方，各自采摘仙芝。

这番采摘，各人十分尽力。

方兰生拍拍手上泥土，“身上能装的口袋都装了。”

“嘿嘿，”尹千觞笑得猥琐，“这回我还另外揣恶劣两个大口袋，免得跟上回去夔牛宝库一样。”上回在夔牛宝库，因为口袋空间不足，没能多捞一些值钱事物，一直是尹千觞心头憾事。

红玉笑道“这回尹公子的口袋，倒派上了大用处。”

被夸奖一下，尹千觞颇为自得，“那是。”

回去祖洲入口的途中，安然无恙。

“哟，你们可算回来了。”向天笑放下烟，笑道，“你们去了那么久，老子正担心呢。”

“无事。”百里屠苏一贯的言简意赅。

延枚关心问，“仙芝踩到了吗？”

方兰生得瑟，“那当然。行家一出手，没有也便有。这仙芝，自然手到擒来。”

红玉顿觉无奈，“猴儿成天胡说。”

向天笑倒是大笑，“找着了就好，找着了就好。”

自方兰生撞破他与延枚，本来觉得书生都是些满口礼仪说教的人，哪想到延枚回来说方兰生并不介意。往后相处，也毫无异样，向天笑心里对方兰生，便多了些喜欢。

这小兄弟，实在！

那边尹千觞还在抱怨没找着酿酒的仙草，惹得风晴雪劝慰，说回去之后请他喝上许多好酒。

这里延枚拉过方兰生，低语，“我说你上回那个黑衣人，跟你长得挺像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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