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鬼、鬼、鬼!(1/2)
10。鬼、鬼、鬼!
枯藤,老树,昏鸦。
这是一处极其荒凉之地。
成片的坟冢和墓碑是这片土地上随处可见的风景。人踏出来的小路边上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和野花,是这片土地唯一让人感到舒服的地方。
至少,有了几分生气。
一群乌鸦盘旋在空中,阴惨的叫声令人头皮发麻。
乱葬岗。
是人们给它的名字。
在这里,随处可见散落的尸骨和腐烂的尸体,空气中有股恶臭,令人作呕。
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自然鲜少会有人来,莫说是四下无人,漆黑寂静的夜晚,就连艳阳高照,天光大亮的白天也见不到半个人影,偶有贪图方便走近路的人也是低着头,脚下不停,匆匆而去。
每个路过的人都无心留意附近,所以谁也不知道乱葬岗的山坡后会有一座小木屋,而小木屋里住了一个人。
铁老头。
他本不姓铁,只因年轻的时候是铁匠,手艺一绝,经他手的刀剑变得又快又利,削铁如泥,到了老了,人们都称他为铁老头,真正的名字连他自己都记不清。
铁老头的老伴死了七年,自老伴死后,铁老头生无可恋,便搬来此处,负责看守此地,防止有人肆意破坏,扰乱死者安息。他每月从县令那里可以领到一份还算丰厚的工钱,毕竟,这份工作不是任何人都愿意干的。
铁老头每天天亮就会起床,去乱葬岗上巡视,看见用草席裹起随地丢弃的尸体,他会挖坑将尸体掩埋,傍晚回到小屋休息,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七年间,他从未见过一个人敢在夜晚孤身走在乱葬岗的小路上,就连他这个将死之人也不敢。
在这个地方,夜晚出没的,只有鬼!
那些跳动的鬼火就是鬼的化身!
铁老头没有见过鬼,但他却见过那飘忽不定的鬼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像是有人在走动,舞蹈。
这些鬼火铁老头也只远远的见过一次,但一次,就能将铁老头吓个半死。
现在他又见到了!
弯月之下,月辉清淡,勉强能照亮面前的小路,而更远的地方,则被黑暗吞没,像一只野兽,张着嘴,吐着阴寒的气息。
睡到半夜的铁老头被尿憋醒,出来屋外撒尿,他正将裤头解开,却看见一点白出现在道路尽头,慢慢的,慢慢的朝铁老头走来。
铁老头尿撒到一半,生生被吓得憋了回去。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鬼火!
只有鬼,才会在夜晚活动!
“啊,鬼啊!”
铁老头大叫一声,拎起裤头跑回屋里,摔上大门。
他沟壑纵横,苍老的脸上冒出一阵阵的冷汗,瘦小的身体也在轻轻颤抖,他抵在门后,心脏狂跳不停。
屋里没有燃灯。
就算是灯油,对铁老头来说,也太过奢侈。
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点灯。
黑暗之中,唯有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源。
铁老头屏住呼吸等了很久。
他不知道鬼要干什么,却也听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铁老头想了想,嘿嘿笑了两声。
他一身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就算真的是鬼来索命,岂会怕他!
铁老头壮了胆,离开门边,往床走去。
他刚迈出两步,门就响了。
“咚咚咚”。
敲的很轻,很有规律。
铁老头的冷汗流得更多了。
当一件事永远只是想象时,谁都不会想到等它真正发生时自己当时的猜想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铁老头没有开门。
他死死盯着那扇破烂的门,怕就那门会突然自己打开。
“咚咚咚”
又是三声。
铁老头还是不动。
他已全身冰冷,手脚冰凉。
铁老头抖索一阵,汗湿夹背,他抖着唇,勉强使自己开口:“谁、谁……啊……”
这蚊子般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他从别人那里听说,鬼都是会法术的,你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知道。
门外静了一阵。
铁老头松口气,他想,鬼已经离开了。
他刚挪动脚步,门外就传来一个清亮冷淡的声音:“我是途经此地的旅人,天黑夜路难走,想在老丈这里叨扰一阵,不知可否?”
是人!
这是铁老头脑中唯一的念头。
他急忙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苍白清秀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冷冷淡淡的神情,一身白衣不染尘泥,隔远了看,还真像鬼火。
铁老头看见他脖子开了一道不大的口子,已经结痂,衣襟染红,腰间处也受了伤,血,打湿了衣裳。
铁老头怜惜道:“孩子,快进来吧。”
少年踏进屋中,道了谢,等铁老头点了灯,那少年已在桌边落座。
铁老头心疼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打点水,给你弄点吃的。”
少年又道了谢,声音清雅动听,举止从容优雅,风华绝艳,神采翩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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