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永香 大娘没儿又没女（1/2）

大娘没儿又没女，

不为自己为全局。

要来革命通行证，

为了不再当奴隶。

摘满了一盘篮花生，永香张开口袋，传闻就端起盘篮。他把盘篮沿儿靠在口袋口儿上，然后轻轻一竖。哗啦哗啦，花生果就慢慢地装进口袋里去。装满了一口袋，传闻就用绳子把袋口扎起来，把它藏进地窖里。

晚上睡觉，也不用再上地窖了。永香和王大娘一铺，传闻自己睡在东屋的床上。

第二天，永香和传闻在家里摘着花生，王大娘就去找村长给他们要通行证。村长告诉她，原先的通行证已经作废，现在有户口的人，通行证都办下来啦。

王大娘实指望村长会问她，儿子和闺女死而复生的事。如果他要问的话，她就会按照预先的撒谎计划，说是传闻传香没有死，是被八路军救回来的。

不料，村长并没有多管这些闲事。他找出了三块草纸片儿，草纸片儿上，一张写有王文花，一张写有赵传闻、一张写有赵传香。每一张上面，都盖着一个红色的印章，写着省、县、区的地址。村长知道王大娘不识字，递给她的时候对她说，最上面的一张是她自己的，第二张是儿子的，第三张是闺女的。

王大娘迈开她的小脚，一路小跑着回到家里。入门休问荣枯事，观看容颜便得知。永香传闻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双双迎上去。一人拉了老人的一只手，在桌子跟前找个板凳，把她按在上面。王大娘撩起衣角，擦了擦汗。看一看左右两边的传闻永香，沉默起来。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化。心直口快的永香，已经看出王大娘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便直截了当地打破僵局，很有分寸地对王大娘说：“娘，不要为难，有什么话，说出来咱们商议。”

王大娘又撩起衣角，又擦一擦汗，仍没有说话的意思。

传闻也等得有些着急啦，他捏一捏大娘的手，平心静气地对大娘说：“娘，通行证不好办，咱就不办，可别把您老人家憋出不舒服来！”

他这两个人的心情，王大娘了如指掌。可王大娘的心情，他们俩是不是知道，还需要同言四开地说出来为好。

大凡人的心思，都不便于说了嘴上道了唇上的。真要是说出来，如果在别人的意料之外，弄得两下里不自在，没得自找没趣。可眼下的事，如果王大娘只顾面子不说，两个年轻人也不一定是在故意装糊涂。也许他们也在这么想，你故作清高，把千载难逢的好事错过去了，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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