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吴德新帐老账都得算（1/2）

新帐老账都得算，

记在心里几十年。

忙里偷闲防震棚，

火柴点灯替手电。

吴德回到家里，叫她老婆炒菜，他要喝酒。今天，吴德确实太累啦。算了新帐算老账，杨来的帐；杨奇的帐；黄香的帐；吴伟的帐；高山的帐，日子怎么过？他想借酒烧愁。

他老婆张德美，麻利地上菜园里摘辣椒，割韭菜，煎鸡蛋，切猪肉，伺候他喝酒。这个吴德，就是主贱。自己的老婆孬起谁？他就是鬼迷心窍，家花没有野花香，这里那里地惹是生非。

吴德当过兵，还没复员的时候，和张德美订得婚。复了员以后，回村在队里当队长。他和黄香，就是他当队长的时候勾搭上的。

黄香从十六七岁，在她的娘家，就行为不轨。仗着自己长得如花似玉，专门勾引当官的，有钱的。和杨奇结了婚，老毛病依然不改，就像是自己的一个职业似的，整天动着歪脑筋，用眼角看人。一旦发现了目标，就奋力地追上去。

吴德当队长，当然是在她的涉猎范围之内。刚开始时动嘴，彼此说些男女之间相互挑逗的话，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后来就真的动起手来了，做那些说得做不得的事。

女人的感觉，总是那么灵敏，都在一起干活，吴德和黄香的举动，张徳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开始防备他们。

这天晚上，队里打夜班分豆子。吴德是队长，得早走去安排活儿。张德美拾掇好碗筷，拿着盛粮食的口袋，照路的手电，到场院里去等着拿豆子。

很远，张德美就看见场院里那雪亮的汽灯，耀得人不敢睁眼。把别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显得更黑了。张德美只好用手电筒，小心地照着脚下的小路走。

走到一个下埃头，手电筒的光，无意中照到了远处黑暗中的河沟。张德美顺着手电灯光看去，她看见河沟里有一个亮亮的光头皮，在顺着河沟往上走。这不是吴德的光头皮吗？他顺着河沟上去，黄香家就在沟沿的北边住，可别是他去找黄香！

张德美这样自己吓唬自己。今天晚上，所有的男劳力都在场里分豆子，所有的妇女都在场里拿豆子。吴德在河沟里走，也许是找地方大小便什么的。她尽量地往好里猜疑。

她忐忑不安地来到场里，明亮的灯光下，全队的妇女都围着场坐着，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分豆子的。

再看看分豆子的男劳力，都围着小山似的豆子堆，有扒豆子的，有倒豆子的，有添秤的，有抬秤的。杨奇扶秤，称完一份儿，嘴里就喊秤报数一次。

“一百一十一斤，高高的！”

会计坐在汽灯底下，把写有名字和豆子斤数的纸条儿，递给身旁的一个小劳力。小劳力跟着抬秤的，把纸条儿压在刚倒下的豆子堆上。

张德美看来看去，总未发现黄香。她上哪里去了？她怎么不来拿豆子？张德美的心潮顿时澎湃起来。她把口袋交给身旁的一个姐妹，急匆匆地离开了场院。

她想上哪？不用说，她是想上黄香家去看看。当时正是唐山大地震，全国人民都在抗震防震，睡觉不敢在屋里，搭了防震棚，睡在防震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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