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过年(1/2)
大年三十晚上狗五爷在杭州平安饭店雅间里秘密会见了张大佛爷张启山。
狗五爷一身绛红长衫马褂,分外喜庆,张启山眯着眼睛上下认真审视一番,末了得出结论,“小五儿呀?你真是好看。”
狗五爷窝在沙发里笑了一下,垂下眼帘,“老不正经说的就是你,这都多大年纪了,仔细让别人听了笑话。”
张启山浓眉一挑,“我怕个屁,偷偷默默多少年了。”
一面说着一面弯腰单腿在他面前跪下,仰脸瞧去,“委屈你了,我的小五儿,这辈子我谁都不欠,就他妈的欠你,”握了对方的手,声音也低了下去,“再也还不清了。”
张启山是个大个子,立在那儿顶天立地,蹲那也是夯夯实实一塑雕。
狗五爷伸手搂了他脖子,将他整个脑袋拢到了怀里,叹了口气,“我的大佛爷呀,别再说了,下辈子记住还我。”眼睛一闭,竟然像是个老泪纵横的模样。
张启山单腿着地脑袋长长伸进对方怀里,这个姿势委实不舒服,又不舍得起身,略微往前欠了欠身,在他怀里喃喃开了口,“下辈子一定还你。”
俩人都不在说话了,寂静了片刻,张启山实在是不舒服便挣扎着起了身,抖了下深色长衫下摆,高高大大的在狗五爷面前成了一座山,低头瞧去,狗五爷恰巧抬头,目光相遇,都是意味深长舍不得躲开。
张启山转身坐了下来,顺便长臂一挥将狗五爷搂了个结实,狗五爷一歪身靠向了他。
张启山忽然说道,“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叫云彩的小丫头?”
狗五爷一怔随即老实答道,“嗯,在长沙的时侯老大帮我找的,伶伶俐俐的挺勤快,怎么了?”知道张启山不会冒然的问起一个小丫头,定时有什么问题。
张启山探头在他额上亲了一口,“阿坤跟我说她是个日本人,应该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务。”随即长长叹了口气,“肯定是冲着战国帛书来的,那东西留着迟早是祸害。”
狗五爷猛一听说云彩是个日本人,心下大惊,惊过之后倒是慢慢平静了,“小日本还真是用心良苦,哎呦,你那小子有两下子,他是怎么发现的?”
张启山一笑,捻住了对方的手,慢条斯理的揉搓着,“阿坤在日本留过几年学,对于日本口音算是熟悉,听了她唱歌带了口音,方才知道。”
两道浓密眉毛一挑,带了丝得意神情,“我老来才得这一宝贝儿子,老天也算是眷顾我了。”
狗五爷笑着摇了头,缓缓说道,“你们的族规真是害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子绝孙了。瞧,我孙子都跟你儿子一般大了。”
对方哈哈哈一大串竟是朗声大笑,低头啪的一口亲在了他唇上,“我的小五儿最厉害,瞧瞧九门里的人,就属你了。”随后又是一大串排山倒海的笑声。
九门里确实是数着他了,二月红堪称是九门里的潘安,真正的美男子,却痴情于一个卖面的小丫头,终身不纳妾,可是小丫头熬成老丫头了,肚子却从未鼓起过。
半截李李三爷跟自家大嫂一段畸恋在道上也是让人津津乐道,唏嘘不已,不过后来总算是拨开云雾见天日,得了一子。
陈皮阿四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五毒俱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可是老天不长眼让他有个女儿陈文锦给他送终。
黑背老六则活成了一条狗,除了鸦片便是一个老妓|女,浑浑噩噩,白练了一手好刀法。
霍仙姑七姑娘年轻时候曾跟狗五爷有过一段情,后来由于张大佛爷的介入锒铛收场,嫁了国民政府一高官,现在也算是膝下子女齐全了。
奇门八算齐铁嘴算的上是一奇人了,为人也算仁厚,可是却白发人送黑发人,早年丧子,只留了一孙子齐羽,却是整日与鸦片为伍,算是废了。
最后的小解九更是可惜,英年早逝被小日本秘密害了,只留了遗腹子解连环。
狗五爷瞧他笑够了抽了手从衣襟里边掏出一灰黄似是羊皮的物件反手递了过去,“呐,长生药的秘方,给你。”
张启山接了在俩人眼前小心展开,啧了一声,“可惜残了一角,不知道这最后是一味什么药材。”
狗五爷不屑的嗔道,“难道你还真想长生,你这不老的妖怪,还不满足。”
张启山一面嗅着他头上淡淡生发油味道一面漫不经心道,“上头总想得到,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献上去,可是中央的所作所为让人心寒,实在不是个好政府,这上面的东西都是不容易弄来的,到时恐怕又是劳民伤财,只怕还会拿活人做实验。”
对方并不答话,只是很舒服的闭了眼,过了片刻方才悠悠说道,“那就不要献了,反正我们合演了一出双簧,估摸着他们暂时也弄不清楚这东西到底在哪儿,你不要惹火上身,老了,踏踏实实的养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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