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境（1/2）

“为什么邓布利多还没寄给你信呢？”整理东西时，汤姆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璐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挑：“大概在调查我的身世吧，毕竟这很少见，不是吗？”

她低下头，喃喃自语：“或许去霍格沃茨是个错误······”

飞快的在脑海里搜索资料，却未发现有族里的精灵上学的事例。

为了汤姆，一定要去霍格沃茨。璐对自己说。

『为什么呢，他对你那么重要吗？别忘你自己的身份！』脑海里有个声音对她说。

『哦，我想我现在没有任何身份。deMontausier这个姓氏也无法束缚我，不是吗？』她笑着反驳。

『你是精灵。』

『我想精灵与人类没太大区别，何况我是个半精灵。』

那个声音消失了，璐微笑着在鼻子前挥了挥：“真是讨厌的东西。”

“嗯···什么？”

“不，没什么，我在想布斯巴顿。”

“哦，那是什么？”淡漠的语气。

“一所魔法学校。”璐无所谓的答道。

身边那理东西时零乱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没有了，接下来的沉寂使她感到压抑。

“怎么了？”璐惶惶然的望着他，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你要离开？”汤姆慢吞吞的，一字一句的问。那冰冷的声音让她全身抖了一抖。

“不！”

“那就好。”璐惊讶的望着他，看到他如释重负的露出了微笑。

『为了汤姆，这就是我留下来的理由。』她对自己说。

不过如果刚才没回答“不”的话，汤姆的反应一定会很激烈。从刚才那骤降的温度和汤姆拼命抑制而语气冰冷的语调就可以看出来。

璐默默地蹲在地上，不经意间瞥道了那个黑色的小箱子。

“那是什么？”璐指了指它，问道。

汤姆一言不发的打开箱子，“哗啦”一下把东西全倒了出来。

“如你所见，邓布利多来的时候大衣柜里的东西。”，汤姆用一种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说“没什么用的东西。”

很普通的东西——一只溜溜球，一枚擦得发白的顶针，一把旧的失去光泽的口琴。

“嗯······可以给我吗？”璐好奇的望着他们，“我们见过这样的人类的东西。”

“好吧，反正它们对我也没用。”汤姆无所谓的说道

“谢谢，但是······”，璐咬着下唇，一副为难的样子，“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

“不需要别的，只要你别说离开的话。”汤姆面色警惕，眼里闪烁着璐看不懂得东西，激动——或许不是。

他的声音很强硬，几乎是命令的语气，“不许离开我！不要说离开的话！”他凝视着璐，眼里甚至有几分痛苦。

这让璐很是惊讶。

不过是随便说说的···不过，这就表示她在汤姆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咧。

璐莞尔一笑。

“好。”

因为，她就是汤姆童年唯一的陪伴了吧，也是他生命中唯一朋友和亲人的存在。

纳吉尼呢······好吧，好吧······

“你知道吗，璐，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站在阳光下，有些呆呆的，像一个洋娃娃。你在修女面前唱圣歌时，纯净得像天使。你在外人面前，总是那么乖巧，讨人喜欢。而且，当我以为你会因为我的坏名声而申请换室友时，你却没有。当我很不友善地对待你时，你却是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在邓布利多面前，你的态度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

璐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她的声音依旧是平稳而沉静：“唉，汤姆，你是想知道我真正的样子？”

汤姆沉默的望着自己手里的相框，似乎在思考是否应该把它扔掉。

“好吧，不过如果你现在问我想做什么我可以回答你。我想在地板上打滚···”璐站起身来，厌恶的看着积了灰的地板。“我还想从窗口跳下去——”

她满意的看到汤姆脸上的表情由略带惊讶到了惊恐而不解，咯咯笑出声来。

“享受一下美妙的夜晚，和美妙的清风——我是精灵啊，汤姆。”她戳了戳他的脸蛋，看到他的颊上有两团不自然的红晕。

“那，露易丝。”汤姆推开她的手，“你喜欢我吗？”

“唉？喜欢···”璐很郑重的思索了一会儿，才无奈的问：“喜欢是什么？”

“就是不讨厌。”她发誓了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哦，那我当然喜欢汤姆，一辈子都喜欢汤姆啊。”璐抿抿唇，不禁被他逗笑了，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汤姆那么可爱，不是吗？”

“你知道一辈子是多久吗？”

“一辈子就是很久啊。”

“不，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汤姆认真的说道。

璐突然觉得，她说了那句话是一个错误。当然，如果她说一辈子都不离开他那就是纯粹的鬼话，哄小孩听的。

因为以后，璐就会离开他了，而且是永远的。不过那是后话。

这是梦。

夜晚，清风从窗间漏出，薄纱的窗帘轻轻摇曳着。

眼前忽明忽暗，微弱的烛焰投下一片暧昧的光。

璐摸索着，手扶着墙壁，指尖触到那凹凸不平的壁纸。

丝绸的裙裾沙沙作响，赤裸的双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有微微凹陷的柔软。

墙壁上挂着历代家主的画像，栩栩如生，镶嵌在花纹繁复的金框中。

他们······在动，或者说他们仍沉静在睡梦中，但能看道那平稳的呼吸和唇边似有似无的微笑。上台阶，走了十几步，再向右转，风温柔的摇晃着树枝，发出了飒飒的声响。

似乎有人在低语，轻轻的，飘渺的，在一片深沉的夜色里，显得那么不真切。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不由自主的，她在潜意识里回应这句话。

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任凭风抚弄着她的头发。

感觉，这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仿佛自己远离许久，今又回归。

安吉拉，你回来了——

她慌乱起来。不，我不认识这里，我不属于这里！

她小跑起来，感觉那声音仍缠绕着她。

她回头望去，背后是一片黑暗。

她在长长的走廊上停止了脚步。

画像上，有人睁开了眼睛。

她有着血红的双眸和一头乌黑的长发，华贵的长裙包裹着她的身躯，她摆出优雅的姿势，唇边带着高贵的微笑，似乎有着一丝嘲讽，一丝玩味。

“安吉拉，你又溜出去玩啦。”

她拔腿就跑，走廊里回荡着她一串串铃铃般的笑声。

画框上刻着伊莎贝拉·斯莱特林，没有生卒年份。

“醒醒，璐。”接着就是有人拼命的摇晃，弄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唔······”她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黑色。

往上看，是额头，往下是嘴唇和尖尖的下巴。

“啊，你吓死我了，汤姆！”她尖叫一声，用被子捂住了头。

“咦，汤姆你的表情怎么那么惊讶？唉，汤姆你长高了？”看到汤姆站起身来，在她看来，简直像巨人一样。

“喂···别这样看着我好吗？”她笑笑，却发现她的腿变短了，根本够不着地板。

她的眼里是满满的震惊，“我···我变小了！？”

她原地转了圈，仔细的瞧了瞧她的手脚，欲哭无泪的一屁股坐在床上。

汤姆则怔怔的望着她，这才觉得她像一个精灵。

银亮的铂金色秀发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完美无瑕的脸庞，皮肤像月光一样皎洁，光明耀眼。她的眼睛是金绿色的，而眼珠旁边有一圈淡淡的蓝色，看起来就像一块美丽的澳洲宝石。璐本来就不是很高，现在就显得更加娇小。纤细的胳膊和腿，柔软顺滑的长发。她的背后还有一对翅膀，上面有银色的细细的纹路，泛着一种纯白的幽光。

她挥挥手，从窗户里吹来一阵清风，“汤姆，我觉得只有你带我去霍格沃茨了。”

她郁闷地把头发捋到前面，遮住有一点尖的耳朵。

“好吧，好吧。”汤姆答应道，“不过为什么你会突然变成这样？

“不知道······不过也许······”她沉默了，她想起了脑海里的那个声音。那是她的另一个人格，不管是不是真的，但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她像那些保守的精灵一样固执，冷漠高傲，桀骜不驯，整天在她面前嘀咕家族利益，并对璐现在的状况表示不满。

她希望璐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但可惜璐不是。deMontausie家族的人不善言笑，他们死板，而兢兢业业。但璐知道，她就现在森林长大的精灵。她喜欢花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喜欢在水里游泳，往水底弄泡泡。她喜欢坐在树枝上，让斑驳的阳光给自己镀上光彩。她喜欢在大草原上，放声高歌。她喜欢看月亮，她喜欢听水流的声音，她喜欢吃树木的果实，她喜欢躺在松软的泥土上睡觉······很多很多。但是呆在deMontausie家族，她只能每天学习必要的淑女礼仪，魔法训练······

她甚至不能忍受贵族之间的虚情假意，勾心斗角。

她喜欢接近那些平民的孩子。

他们纯洁，像一张纯白无暇的白纸。

她喜欢他们，就像喜欢汤姆一样。

等等······等等······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个梦。

被唤作安吉拉的女孩。

画像中的，伊莎贝拉·斯莱特林。

“安吉拉，你又溜出去玩啦。”

很远，很飘渺的声音。

没错，和安吉拉一样，她们真像，不是吗？

璐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

萨拉查说的是真的？

她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妹妹？

上帝啊，圣母玛利亚！

她重重呼了口气。

汤姆看着她走到门前，她把脑袋探出去，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我想没人听到我们的谈话。”

汤姆愣了一下，被听到那还有救吗？他不禁被璐这种奇怪的思维弄得有些郁闷。

“我想科尔夫人不会介意我们到外面走走，是不是。”璐微微笑了笑，朝汤姆伸出了手。

“当然。”

一阵狂奔，汤姆有些疲惫的冲前面的人喊：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回答她的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汤姆，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嘻嘻，汤姆，你不会是累了吧，要知道我可是比你小耶。”璐唇边绽开了一抹笑容。

“好吧，不过我们来这荒郊野地干什么？”汤姆没有理会她的愚弄，打量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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